第16章 第十六章准备
燮城
文仲还未等到良言褚的回信，那边何管事就已经来信了，说是想看看文老爷是要去宅子里见人呢，还是自己带人上门去。
文仲思来想去，自是不愿意放过能再进一次那私宅的机会，也就回信说自己亲自去一趟。
上门以后，文仲先是发了顿脾气，充分显摆了自己的官僚做派，又是埋怨何管事没有招待好京城来的“郭叔仁”。
何管事脾气倒也好，点头哈腰的应是，只一个劲的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只说下次，若有机会了定好好招待。
文仲见状也不好继续往下接，只说今日先见见人，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何管事这回倒是配合的很，几乎将大部分姑娘都喊来见过了，文仲耐折性子一个一个的见，也几乎个个都说了几句话。
这中间，当然是没有那位琥珀姑娘的，文仲之前放出的话也说是那“郭叔仁”喜欢琥珀，现下自是不好自己拆自己的台，也不好随意询问。
这些姑娘个个都娇媚可人，看着都是风月场上的老手了。文仲自然推脱说不够好，毕竟自己是要正经送出去当人家妾室的，可不是要送去什么花喽等地方，这姑娘嘛，自是看起来越良家越好。
何管事的摸清了文仲的想法，当即就挥手让人都下去了。又悄悄屏退了屋里伺候的人，这才小心翼翼地试探起来。
“文老爷，您也知道，最近这生意啊，不是太好做，风声有些紧呢，这人口生意，难呐。”
文仲心下一紧，“风声紧那是京城里的事，与你何干，且那是有人强拐了人去的，你们这，难道也干那等龌龊事吗？”
“不敢不敢，文老爷真是拿小的寻开心呢。我们这的姑娘啊，都是可怜人家的，来了我们这，哪个不是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琴棋书画也都教着，不然怎么敢带出来伺候各位老爷呢。”
“不敢就最好，你们要是与那有什么勾连，最好早点脱身，可别连累了老爷我，我可是还要回京去做大官的！”
“是是是，文老爷说的是。既然您想要良家些的女子，不若您再等等？我们这现下确实没有这样的人物，但是啊，小的知道哪有，等她来了，小的立刻通知您，您看这样可行吗？”
“你这都没有，你倒是知道哪有了？说来听听？”
“文老爷您相必也知道，我们这啊，其实也算是小地方，小人上头呢，还有管事的，他们手里是有些人的，这些人啊，一直以来就按照世家小姐的规格在养呢。到时您定能满意的。”
文仲与他磨缠了许久，何管事也只说人应会从江南一带来，具体的只推说自己也不甚清楚。
无奈，文仲之好先行离去，只是再三叮嘱何管事的要抓紧时间好好办，莫要误事。
回去以后，文仲抓紧时间又给良言褚去了封信，交代了自己这边的进展。剩下的，就只有等了。
京城
良儒山日子着实不好过啊，案子到现在，进展缓慢，良言褚去了江南的消息他已经知道了，只是这事越往下查，越觉得棘手，不仅线索少的很，京里边的阻力也有些莫名。
先是大理寺监牢里莫名其妙暴毙的犯人，后来又是满大街出现的骗子，不知怎的，良儒山总觉得是有人在搞障眼法。
寻常案件到这个阶段，通常是打草惊蛇，可是眼下，这伙人不禁不算收敛，反而在京城里大撒迷雾，真真假假，让人分不清楚，可又不得不重视，严重分散了大理寺查案的精力。
再这么下去，良儒山也不知圣上的耐心还有多少。
大理寺这边全力查案子的时候，庄顺和的日子也不怎么好过。佟氏进来小动作不断，惹得父亲对庄顺和越发不满。
郭夫人那边也放话出来，说是两家在定亲的关头了，还说佟氏热络的很。
佟氏自是不满这番说辞，只是现下也有些顾不上了。
之前帮忙联络的人，说是当时帮忙的中间人前段时间被人逮着了，现下正关在大理寺牢里呢，问佟氏这边有没有什么好门路。
佟氏当时听完以后就慌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上次动手，本以为是万无一失的，这才敢搏一搏，谁知道那些人竟这么简单就让人抓回来了，现下竟然连中间人都让人抓进去了。
佟氏这边也不敢让庄之硐知道，手边能用的关系也不多，之好先拿钱让人去关照一下，另外希望他不要乱说话。
另一边，佟氏觉得不能再拖了，先是挑拨了庄之硐两句，冲着庄顺和发了几回脾气，再后面就是任由郭夫人满世界乱传话，置之不理。
这么一来，这京里有谁不知她庄顺和快要下定了，估计别人家也不会再有想法，自己只要稍动手脚将这门婚事搞砸了，到时候不愁不能将庄顺和扫地出门，给自己的庄顺心腾地方。
若是能在牢里那小子说出来点什么之前，现将庄顺和打发了，那自己就可高枕无忧了。
这么一想，佟氏就觉得自己的日子还是充满了盼头的。
看着佟氏接连不断的挑拨，庄顺和觉得，佟氏大概是按捺不住了。
这日下午，庄顺和趁着天气还不错的时候，去了小花园闲逛，一遍喂鱼，一边思索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之前母亲的事也只查了一半，佟氏那边，对自己做的事，暂时没有什么实际证据，不好贸然拿出来。
卫小公子那里，现在虽说有些把握，但是到底还是要再添把柴才好，有些事情，还是要他自己想通才好。
庄顺和这边正发呆呢，远远的听见了庄濂的声音，童稚的少年音倒也清脆易辨。
只是话听着听着，庄顺和就觉得有些不对。
“麽麽，刚刚母亲说什么啊，那个王麽麽是什么人啊，母亲为何与她说了那么许久的话？那个王麽麽看起来市侩的很，我不喜欢。”
“小少爷不必在意，左右是个下人罢了，不喜欢就不要惦记了。她很快就会走的，不会呆太久。”
两人说着说着就聊别的去了，等两人走近些了，庄顺和才摆出一副专心喂鱼的样子，庄濂身边的麽麽看见庄顺和，倒是大大方方的来打了个招呼，庄濂也蹦蹦跳跳地跑到庄顺和身边，问大姐姐在干什么。
庄顺和哄了庄濂玩了一会，就说带小公子回房去读会书。
庄濂最喜欢大姐姐给自己讲书里的故事，开心坏了，当下就甩着小手屁颠屁颠地往回跑了。
庄濂的奶妈有些紧张，寸步不离地紧跟着，庄顺和也不见怪，任由人跟着。
“大姐姐问你，上次与你讲的故事还记得吗？”
“我记得！是那个狐狸报恩的故事吗！姐姐今天要给我讲什么呀！”
庄顺和笑着点点庄濂的额头，逗他玩了一会，讲了新的故事，这才让奶妈带人回去了。
庄顺和看着远去的奶妈背影，心下思索着。
这位奶妈是后来才换的，之前一直是佟氏身边一位姓梁的麽麽在带，后来不知怎的，说是回乡养老去了，突然就走了，没过多久哥哥就跟父亲大吵一架，然后离家了。
之前自己也打听了，那位梁麽麽是佟氏出嫁时带来的人，一家子都在佟府上，倒是不好打听的很。
自己虽说也怀疑过，只是没什么方向，若是能问到那梁麽麽现下去了何处，想必能有些线索来。
庄顺和有的是耐心，自己母亲和哥哥的事，总能查清楚的，该算的账，一笔都不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