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你当我小弟得了
齐玉:“卧槽,鞋子成精了!”
昼言也吓得一激灵,攥着砍刀的手不住地颤抖,“你这拖鞋怪,能不能出来讲话,别在这儿装神弄鬼的。”
那声音没有回话。
半晌,有个姑娘的身影慢慢于半空中浮现,神情怯懦,“我、我不叫拖鞋怪……”
她这一显形,所有人皆傻在了原地。
小姑娘生得弱柳扶风,比起江映浅还有过之而无不及,眉眼间温雅疏淡,同那些可怕的鬼怪自然是不沾边的。
昼言抬头看了看她,又瞥了眼地上那双鞋。
喉咙微动了下。
很难想象,就这么一个柔弱小女生,平时打架竟然是靠操控两只大拖鞋,还甩得虎虎生风,piapia作响……
也太违和了吧!
女孩显然对仙界之人很畏惧,但为了保命,还是弱弱道:
“这是我的本命法器,一双从雕像上扒下来的鞋子……我还未修炼成人形,平时就寄居在这里面。”
昼言恍然大悟,原来是给雕像穿的,怪不得这么大一只。
她问道:“那你为啥会在老鬼的匣子里,是被他抓过来的吗?”
小姑娘点点头,瘦弱的,近似透明的身体悬浮在半空,仿佛随时都能消散在风里。
“他想夺走法器,却不知如何抹除我的印记,便将我一直锁在了藏宝匣里面。”
齐玉忽然有点同情拖鞋怪了,但想到刚才还被她扇了两巴掌,就气不打一处来,冷着脸道:
“既然你也是受害者,为啥要拿鞋子往我脸上掴,你是看不起我还是怎样??”
“我……对不起。”小姑娘身子瑟缩着,不敢抬头与他对视,“我以为你们同冥界那些人一样,都是来伤害我的。”
齐玉一愣, “行吧,我姑且原谅你了。”
搞半天也是个可怜人……
“你别凶她了大师兄,反正又没把你们怎么样。”昼言见那女孩快碎了,慌忙提点着齐玉,又冲她道:
“既然老鬼不在了,那你就带上法器回冥界生活吧。放心,我们不会为难你的。”
“谢谢你们……”小姑娘虽这样说,却没有马上回到拖鞋里,以极小的声音冲大家道:
“我被关在匣子里太久,没有接触到任何鬼气,修为也下降了许多,已经没法靠自己回去了……而且就算回去,难保不会再被他们抓走。”
“所以……可以让我一直留在仙界吗?”
她说这话时眼神中满是惶恐,要知道,冥界向来对外界来的人非常苛刻,若是有什么仙族魔族不小心闯入,基本都会被守卫当场杀掉。
就是不知道,仙界会不会也……
昼言没太听清她说什么,走近两步,问:“你是说让我们收留你?”
“不不不。”她连连摆手,“只要你们能放过我,让我在仙界自生自灭就好……我不求什么的。”
“哈,那不会,我们都是好人的。”昼言摆出和善的笑脸,尽量让自己显得像个正道弟子。
随后又问她:“你想留在我们身边吗?我无所谓的,我师兄他们应该也没意见。”
反正他们凌云宗弟子不多,平时闲得无聊还能跟小女鬼做个伴。
再说了,过两天还有下一轮切磋,倘若到时祭出两只拖鞋同对手互殴,那肯定能闪爆全场,装个大的。
……
小姑娘动了动嘴唇,犹豫了片刻,没有开口回答。
若是留在这里,难免会给这些素不相识的仙族人添麻烦,她心里会过意不去。
若是不留,这偌大的仙界中亦无栖身之所,到时怎么生存还是个问题。
齐玉见她迟迟不吱声,索性开口道:“要不这样,那个,拖鞋怪,你当我小弟得了。平时遇上事儿就帮我打打架。然后我罩着你,行吧?”
小姑娘慌忙点头,“谢谢……谢谢恩人收留,我会尽力帮助你的。”
“哎,叫我大哥。”
齐玉勾了下唇,神情颇为得意。
然后想到不能老叫人家女孩子拖鞋怪,又问:“话说你叫啥名,怎么称呼?”
“我叫苍梧,大哥直接叫我名字便好。”
“行,那就这么定了!”
……
昼言见苍梧有了去处,心中也挺欣慰的。
想来二师兄总去泡妞,身边带个女生不太好,三师兄太丧,跟他待久了容易抑郁。
小公主自己还是个孩子,至于她,平时连冰淇淋都养不明白,万一哪天给拖鞋怪饿死可就坏了。
所以还是交给大师兄最合适。
苍梧只能短暂维持人形,冲大哥道了几声谢,便回到法器中,暂时沉睡了过去。
昼言望着那两只巨大的拖鞋,灵机一动,给齐玉出主意:
“师兄,后天你不是还得上台切磋嘛,我教你一招。”
“你就找根绳给这俩拖鞋栓一起,到时候舞起来跟双截棍一样,都不用苍梧出手,就能给对方扇得嗷嗷乱叫~”
“卧槽师妹,你这主意好啊。”
齐玉想到自己大杀四方的场面,眼睛直放光,屁颠屁颠拎着拖鞋找绳子去了。
宋文溪到现在也算恢复了正常,目送大师兄的背影远去,转头就催促道:
“师妹师妹,咱们赶紧继续鉴宝吧,我记得还有好多宝贝没看呢~”
“行,就听你的。”
昼言也懒得等大师兄了,把藏宝匣往石桌上一摆,招呼着烟雨宗亲传过来观摩。
“来来来,见者有份哈,大家一起看看有没有需要的宝贝,咱们给它分了得了。”
几人闻言马上跑过来凑热闹,所有人在桌子旁边围成一圈,紧紧盯着昼言手里的藏宝匣,满脸期待。
盖子一开,金光四溢。
她摸了摸,从里面掏出一把折扇,自言自语:“这个我瞧着送给师父正好,他最喜欢扇子了。”
宋文溪点点头,“嗯,我赞同。不过这扇子是干啥的,法器吗?”
昼言:“要不展开看看?”
陆风眠:“别了,万一里面还藏着鬼怪,那就麻烦了。”
几人正犹豫的时候,扇子竟好像听懂了人话,缓缓将自己铺展开来,摊平在了石桌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