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问询

    交易市场的人来来往往，没人注意003和商星，更别提发现003是代码员工了。

    瞅准头顶数值最红最大的络腮胡，商星慢慢靠近，还假装对络腮胡摊位上的废铁感兴趣的样子，随手翻翻捡捡。

    “旧人类文明时代的东西了，稀罕极了！”络腮胡头也不抬地说。

    商星咳了两声，没有接腔。

    络腮胡警觉地上下打量商星两眼：“第一次来这里？想找什么？”

    “找人。”

    听到商星简短的两字回答，络腮胡立刻缩回头，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假做出满不在乎的样子摆手：“这人多了去了，我又不熟，你去那边问问吧。”

    他随手一指，想打发了商星。

    “我要找的人你绝对认得他，而且非常熟，熟到发红了。”商星瞟了一眼他头顶的数值。

    商星是在003的“翻译”下才能看到荷鲁斯之眼显示在这些人头顶的数据的，其余的往来行人都毫无所觉地顶着数字走来走去。

    可就是商星瞟的一眼，络腮胡脸色一变，嘴里模糊不清的咕哝了一句：“该死的改良种……”

    他飞速跑向另一侧，摊位也不顾了，转身就往人群里跑。

    他的速度很快，商星追不上，意识控制的能力更发挥不出来。

    “快拦住他！”

    003一句话都没说，他的瞳孔又划过一串串数字，只用了不到一秒就实现了商星的诉求。

    忽然，交易市场望不见头的空间开始弯曲，就像跑轮一样衔成环。络腮胡绝望地发现自己跑着跑着，竟然在不断跑回原处。

    “这是怎么办到的？”商星惊叹不已。

    003一脸稀松平常：“整个交易市场都是由荷鲁斯之眼的全息投影装扮起来的虚拟平台，换言之，他在我的手掌心里跑。”

    商星依旧不可思议：“可是这些东西是真的吧，我刚才动了，是真实的东西。”

    “只有环境是虚拟的，其余的都是真实的。”

    这就是虚拟和现实的结合。

    络腮胡脸色绝望，立刻就腿软倒在地上：“两位长官，我只是个普通人，什么都不知道啊！你们要找谁也不应该问到我头上啊，我遵纪守法，没有做过什么坏事的！”

    周围的一切都被切断屏蔽，连人群往来的声音也笼上了马赛克一样的朦胧。

    “唰”一声，一行行文字迅速在络腮胡背后打出来。

    那是他的生平，详细到他幼年的一些行为矫正，例如偷盗斗殴等小事情都记录在册。

    “你不诚实哦……我看看，在交易市场里偷偷贩卖没有生产许可的食物——‘息壤’科技土培育的啊……”

    络腮胡慌了，他满口否认，死都不肯承认。

    “‘息壤’的技术是非法的，我怎么会……”

    商星假装不耐烦地挥手：“我对你犯不犯法也没兴趣，我只问你一句，你认识成驰……不，你知道成驰去哪里了吗？”

    “成驰……”络腮胡刚才一直试图挤眼泪扮可怜，听到商星说她对自己的违法行为不感兴趣时还在暗自窃喜，可当“成驰”两个字一落入耳朵，他立刻苦着脸，眼泪是真情实感地被吓出来了。

    “你不是说不感兴趣……怎么还要这么逼问我……”

    商星摸不着头脑，她已经表现的很大方了，只是问一下成驰的线索而已。

    003看不下去了，出言提醒：“成驰和他违法的买卖有关……”

    “唔！”商星终于反应过来，“‘息壤’？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