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白秦会谈
“那我们也算朋友吧。”白卑狐调侃道：“打朋友，可不是一个好行为。”
“不不不”，秦正认真道：“如果是以朋友的名义，这绝对是绝交。是为了让时间积攒的情感在今日彻底散去，所以才要以决斗的名义割去旧往。
而我以秦浩哥哥的身份，这是对他爱的表现。但我只会将他所受到的还给你，之后再偿还我的债务，”
“哈哈”，白卑狐笑道：“可你不觉得对于我来说，这并不公平吗？”
“本来就没有什么一定的公平，每个人对公平的评判都不一样。”秦正突然认真道：“你付出了才有所回报，但到底值不值得呢？”
“做过的决定不要后悔，是埋葬过去还是背负过去，都不是现在的我可以决定的。”白卑狐突兀轻笑一声道：“我不知道你付出了什么，如果你想了解我的话，我想不介意先听你说说过往。”
“我是挺好奇你为什么突然获得风的权柄了。至于我嘛，我也不知道付出什么了。”秦正随意道：“当时我开窍是因为文字不断传承的情绪，我能感知并源源不断获得支持。之后问我的梦人时，得到了一个传说，我的心种叫“惑”。”
“我一开始也并不清楚，之后也有个传说，但我不知道我们两个是不是一样的。”白卑狐道。
秦正笑着说：“不妨你先说说。”
“好，”白卑狐说：“传说是少年被欺辱，为了寻求解脱，看向了太阳。
太阳告诉他要从书、酒色中寻找。
少年虽饮酒醉世，但这只会不断叠加内心的痛苦。
于是少年选择了色，他游览群山，见过江流不息、古潭静幽。
但无一例外，这都不属于他。不过这一次旅途，已经让他的心情舒缓了不少。
归家途中，偶遇一女。但只是有些好感，并无欲。
酒色不行，少年只能选择更长更艰难的路。
等他再度打开窗，内有浩瀚书卷气，胸有江河渡群山，心若长江奔不息。
所以当他再听闻曾经欺辱自己的伙，心中又惊又怒，却没有惧。
惊的是酒色不能解，怒的是伙欺辱女。
不知何时起，他已经深深的爱上女了。
见女欲自杀，少年劝之带其旅行。
再归来，他决定先完成诺言，不过却除了一腔之勇，完全不敌。
女照料一夜后，悬梁自溢。
少年痛悔，以自己之长呼吁群众，最终解决了伙，之后自己也再没有活下去的理由。
再睁眼，他回到了过去。他躺在地上，面对伙的欺负不断站起来。
即使是死，也要足够壮烈。唤醒千万人站起来，这就是他的理由。
就这样，他体内开始涌动着希望的力量，凭借着希望，成功打倒伙。
回到家中，妻子正躺在床上，他将希望尽数输给了妻子。
妻子醒了，他枯竭的希望也重新绽放出生命的火花。
之后夫妇二人为了扫清天地浊恶，奔走于天地间。
少年的故事结束了。”
“首先，”秦正竖起两根手指：“一，为什么他会一腔孤勇冲上去。二是为什么他回到现实是躺在地上，他的妻子却躺在床上。”
“你都明白，”白卑狐摇了摇头道：“这个时候，就不要不敢面对自己内心的答案了。”
说完，白卑狐直视着对方的双眼，认真道：“现在获得的，预示着以后要还的。只有牺牲精神才能达成契约，所以我们又叫天品资质。”
“你牺牲了什么？”秦正问道。
“我的生命、灵魂。”白卑狐认真道：“他收走了我的一部分，收走了弱小的我。
从弱变强要有个过程，少了这个过程，我才会继续在当下时间线开始改变。而且突然的给予，迟早要还的。牺牲精神你可以明白吗？”
“我能理解，”秦正好奇道：“但你为什么这样理解，什么时候开始的？”
白卑狐想了想，道：“我有一个朋友，他留下了一本自传。我看完之后，发现和我一样的人多如牛毛。不过和我朋友有一个不同。”
“什么？”秦正问道。
“他奋起嘶吼的时候，是一个人。我嘛，当时林清婉还在我身边。如果她不在，我会像个女孩哭鼻子的，她在，我才像大人。
我认为我们的不同是拥有给予力量的牵挂，他在同时完成了活着的唯一理由就离开了。”
秦正点了点头，认同道：“按给予力量的牵挂来说，我认为要不是我弟弟当时把我压在身下，我可能现在还不是大人。你的理论我很认同，因为符合书里面记载的。”
“但为什么就你获得了风权。”秦正不解道。
“必做的理由并且有益无害，也可以说是私心。我给你读一句话吧。
”白卑狐拿起手中的书，读着一句话：“ 初次触碰到内心炽热的时候，那是小学时的脸红。当我初次浅尝孤独的时候，那是因为夜晚的空洞和思念。
而真正的叛逆时，是在逃避现实，逃避现实的自己。
我真的错了吗？
难道我很想知道吗？
面对痛苦，当退路被斩尽，我开始接受现实，开始去做当下可以努力的事。
只是我所获得的并不是认同，而是又多了一条自我选择的路上。
我并不想过假设一眼看到尽头的不幸福生活，我所做的不再是年少的梦想，而是渴望未来的“年轻大人”。”
朗诵完，白卑狐合上书，再度抬起头，笑道：“我不完全因为理由，还有着私心。理由只是火花，没有私心作为燃料，转瞬即逝。但如果没有理由，私心就永远是私心。
只有私心的话，我可能并无法获得风权。是柳飞絮这朵火花太过炙热，如果没有他，可能要很久才能获得吧。”
“今天聊的未免太多了。”秦正揉了揉太阳穴。
“天也有私心啊，和人一样，即正义又有私心。”白卑狐笑道：“不然，我又怎么可以操控风呢？”
“祂会觉得你脱控了吧？”秦正笑道。
白卑狐摇了摇头，认真道：“不会的，获得就要偿还。祂给予力量需要名头，我也会因为名头牺牲在祂的策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