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阴魂不散
顾景衡听完秦越的述职汇报，面上冷冷的。
“知道了，你出去吧。”
秦越也不知道他知道了什么，他也不敢问，走的时候把黎念的项目意见书放在桌子上就关门走了。
向权点了支烟，看到顾景衡开始皱眉，又灭了。
“老大啊，你这是金屋藏娇没成功啊？”
顾景衡往后仰了仰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没理向权。
“我不相信，你现在出门随便往那一站，往你身上扑的小姑娘没有一个你看上眼的。”
“不还有一个沈雪妍吗？你要不喜欢别耽误别人啊。”
顾景衡揉了揉太阳穴，终于被向权的一顿输出搞烦了，“说完了没，说完了你也出去。”
“”
向权知道顾景衡的脾气，“走吧，今晚喝一杯。”
说完还嫌弃的补了一句，“是去老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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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会所。
“搞了半天，顾景衡把咱们所的业务全搬过来，是为了泡妞啊。”
景衡事务所的杜绍清几杯下肚，开始逮着顾景衡开玩笑。
“叫啥，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黎念，谁啊？”
向权在旁边看了一眼喝闷酒的顾景衡，咽了一下口水，在想要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顾景衡双腿交叠，若有所思的样子根本没听他们说什么。
“听说，以前，是顾家的养女。”
向权勉为其难开了口，说完就被顾景衡瞪了回去。
“以前？什么叫以前是养女，现在不是了，认祖归宗了？”
顾景衡幽幽的开口，“现在被顾家赶出去了。”
“好家伙，”杜绍清又喝了一杯，“所以你想英雄救美？”
顾景衡双手搭在沙发靠背上，斜眸看了他一眼。
杜绍清闭嘴了。
“明显想救又不想救，不然把人家姑娘锁在房子里二十四小时，逼得人家现在只敢睡公司。”
向权自顾自打开话匣子，“你们知道黎念今天让他们项目部的传话，说了什么吗？”
“还饿吗？还饿吗，老大？”
向权拍了拍顾景衡的大腿，对方明显眸色带着怒意，“滚。”
“话说回来，你真的打算回顾家了，其实你只要离这糟老头子远一点，律所业务不会受影响的。”
顾景衡挑眉，“你拿什么保证不会受影响？”
杜绍清再次闭嘴了。
顾氏豪门，惹不起躲得起。
除了顾家自己人。
“意思是，你要退出合伙人？”向权跟了自己老板这么多天，可算摸出点门道来了。
顾景衡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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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念和琳达在酒馆忙完已经是凌晨，她被琳达好说歹说下同意再住一晚上。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你要真住公司，估计苏姐第一个先要吓死。”
黎念倒是真打算搬去公司，床都买好了，明天就能送货上门。
有了上次的教训，黎念先把琳达送走，自己单独打了一辆出租车，让司机绕远路先绕去青山资本。
不管怎么说，谨慎点总是好的。
黎念到了公司楼下，思来想去还是有些害怕，她用新买的手机给琳达留了言，说今晚还是先在公司待一晚上，让她先睡吧。
“黎念，你说，你干嘛招惹顾景衡呢？”
琳达在那头发了一个叹气的表情。
她说了算吗？
公司前台还留着灯，办公楼里虽然不是灯火通明，但是还有个别在加班的狠人。
“小黎，还不走啊。”
黎念在自己的工位上坐了下来，为了项目有时候加班通宵很正常，保姆式服务，干他们这行的，随叫随到。
黎念刚打开电脑，就看到一个邮件，提示未知发件人。
“黎念，我是你爹。”
只有这一句话，下面是一张亲子鉴定报告的扫描件。
她扔了鼠标，愣住了。
她爹死了十年，出车祸那天，她和母亲黎曼站在警察局哭的泣不成声，她至今忘不了那一幕。
因为她爹的死，黎曼性情大变，直接辞了高校老师的工作，在绘画机构当一个美术老师。
也是那时候，黎曼遇到了顾建祥。
黎念第一反应是诈骗邮件，冷静了一会把它拉进了垃圾箱里。
没一会，对方又发了一封。
这次是亲子鉴定的时间，就在上一周。
黎念脑袋嗡嗡响，不过她感觉到这人的执着，也许对方和她死去的亲爹有什么联系。
她敲了一个回复，“你是谁？”
没一会，对方发来他的姓
名电话住址，黎念盯着屏幕，手指颤抖的按下一连串号码。
那头没一会就接通了，“念念，你回国了？”
黎念刷的一下眼泪飚了出来，她依然保持冷静，“您是？”
“我是你爸，十年了，我们十年没见了，”
黎念当然不相信，“你胡说，我爹早就死了，十年前就死了。”
“念念啊，你爹是被人陷害的，我等了你妈十年，我以为你妈会来找我，没想到，她居然死在了我前面。”
黎念声音颤抖着，她压抑着眼泪，让自己听起来没什么情绪波动，“您现在过还好吗？”
“念念啊，你妈死了，你爹才敢来找你，你妈是被顾家害死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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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念一整晚没睡，坐在工位上失魂落魄的，第二天下了班，她什么都没顾上，直接打车去了他这个爹的住址。
说是住址，她就没看到能住人的地方。
这一片都是工作室，工作室后面是北城有名的美术馆，她看着导航，走来走去就这两个地方了，到底是哪里呢？
黎念再次拨通那个号码，对方提示正在通话中。
过了一会，一条短信发来，“念念，你看对面。”
黎念抬头看着马路对面的林荫道，这一片地处郊区，环境幽静宜人，很多展览馆和音乐厅都建在这里。
今晚有一场露天音乐会，她听到了林荫道后面若即若离的钢琴声，是柴可夫斯基的《船歌》。
此时钢琴声正进行到高潮处，循着琴声，她看到对面一个高大冷矜的身影，气质逼人，如同和着音乐声而来。
“顾景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