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我穷，吃得下
叶闻溪盯着如意居的牌匾看了半晌，还是身后的人说了句“别挡道”，她才如梦初醒的站到了一旁。
看来反响很不错。
她朝店内走去，结果走到一半，就被人拉住了衣袖。
“排队，排队去，去后面排队，不许插队。”
叶闻溪哭笑不得：“这位大哥，我不是来吃饭的。”
“来酒楼不吃饭来干嘛？送菜啊？”
叶闻溪心想：这还真被您猜对了。
之前接待叶闻溪的小二一直在门口维持秩序，在看到叶闻溪后，疲惫但兴奋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真挚异常的笑容。
“这位小哥，我们掌柜的等你很久了！快，快请进。”
先前拉着叶闻溪的那位客人喊道：“哎，哎，不要因为看他长得好看就让他插队啊！得有风格先来后到啊！”
那小二道：“您放心，肯定不会插队的，您先慢慢排着，马上就到您了！”
去到后院，掌柜的依旧埋首在一堆账本里。
“掌柜的掌柜的！叶小哥来了！”
“哎呀你可算是来了，上次忘记问你住哪儿，想找你都找不到，这次来有没有带黄豆酱，我再要一百瓶。”
刘掌柜的脸一扫前几日的颓废落寞，眼底虽有没睡好的乌黑，但泛着红血丝的眼睛里，满是兴奋。
“刘掌柜，黄豆酱目前没这么多，我现在只带来了二十瓶，您先用着。”
“好，好！”刘掌柜赶紧招呼人将这些黄豆酱收好，随后说道：“关于你说的那件事，公子给我回信了，说两成太多，最多只能一成。”
叶闻溪摇摇头：“不成，就得两成。”
只有一成的话，她的启动资金根本不够，不够施展种药大计。
“这……”刘掌柜很是为难。
之前他提供了两道菜，这两道菜的火爆程度大大超出他的意料，给如意居带来了巨大利润和客流。
这要是之后月月上新……绝对不愁客人啊！
再将菜式放到全国的如意居，不说日进斗金，每个月每家店多个几千两的利润是绝对没问题的。
尤其在京城，吃顿饭动辄几百上千两，利润更是可观。
“行吧，那我再给公子写封信说道说道。”
叶闻溪道：“你要说清楚，我要的是全国如意居的两成利。”
“这、小哥你的胃口未免太大了些吧。”刘掌柜的脸色讪讪，目光有些躲闪地看向一个方向。
“难道我提供的菜式，如意居只会在这一家店使用？我要的是跟如意居合作，而不是在平安县的这一家店合作。
况且我提供的菜式，难道你们只用在这一家店里？”
话是这么说没错，刘掌柜在给东家写信时，就已经将菜式的大概做法写了出来，之后后厨的厨师在经过仔细研究调味，终于做到了极度接近这小哥最开始做的味道。
推广后，陆陆续续就有新客来。
刘掌柜没说话，他在斟酌着该怎么说才能既稳住她，又不让里屋的那位生气。
沉默时，忽然传来一阵如清风般悦耳的男音。
“这位小哥，真是口齿伶俐，巧舌如簧。”
一位年轻公子左侧的门口走了出来，他一席月白色长袍，手上拿着一柄白色折扇，笑意盈盈。
刘掌柜拱手道：“公子。”
叶闻溪了然，这就是如意居背后的东家。
她原先还以为是个大腹便便头顶地中海的中年大叔呢！没想到居然这么年轻。
长得也蛮好看，很下饭。
“东家好。”叶闻溪点头道。
谢长宴细细打量眼前的……姑娘？
她这身伪装的确算得上精良，若不是他走南闯北很多时候也需要进行变装，也不一定能看出她的伪装。
一小姑娘，怎么脑袋里面装着这么多想法？
全国如意居的两成利，她知道全国有多少家如意居吗？
但是她开的条件，的确让自己很心动。
“全国如意居的两成利的确太多了，你吃不下。”
叶闻溪道：“我穷，吃得下。”
谢长宴：“……你可知全国有多少家如意居？每个月的利润有多少？”
“我现在不知，等看到账本就知道了。”叶闻溪缓缓道：“东家公子，您不用跟我说这些，我的合作要求就是这些，若是不同意，我找别家就是了，我缺钱用。”
所以别跟我绕弯子了。
谢长宴在生意场上不知谈过多少次合作，有输有赢，输少赢多，不过那些人大多都是虚与委蛇的笑面虎，鲜少有将“我穷”挂在嘴边的。
这两字一说出口，平白就会让人看低几分。
但这小姑娘没有，反而有种“我穷我有理”的感觉。
叶闻溪的确觉得很有理，我穷啊，所以谈生意要多点利怎么了？她提供这个时代完全没有的菜系和新鲜的酱料，这些可都是有钱都买不到的东西。
两成利，一点都不多。
谢长宴没说话。
叶闻溪也没跟他继续纠结，拱手道：“既然谈不妥，那我就先走了，告辞。”
刘掌柜：“……”
谢长宴：“……等等，我不过思考一下，你就这么着急？”
叶闻溪认真道：“着急，很急。”
这边要是谈不拢，就去悦来轩试试，再不济，就支个小摊，自己卖得了，从基础做起，稳扎稳打。
只是需要的时间精力就会远远超出现在。
她需要钱去买地，买药种，种药材。
“……”谢长宴揉揉眉心：“就依你，两成利，但是你要确定提供给我们的菜式，绝对是独一份的，并且不准给其他酒楼使用。”
叶闻溪道：“这个约束应当是双方的，如意居也不可以泄露，若是有人泄露给了其他酒楼，就是你们违约。”
谢长宴挑眉：“这是何意？难不成我还会泄露？”
“你不会，你手下的人呢？他们泄露，对如意居也是损失，也会影响我的利益。”
“……你说的倒也没错，只是现在谈这些，似乎还早了点。”
“不早。”叶闻溪摇头道：“若是你们违约，之后我便会减少给你们提供菜式，甚至不提供。
我祖上传下来的菜谱，汇聚了我祖祖辈辈的心血，每一道菜的配料用量，烹饪手法，火候掌握都记录得清清楚楚，若是如意居不能保证它不外传，我也不想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