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小乞丐打老乞丐
这钱袋子里面也就装了一些碎银子，大锭的银元宝她全都放到空间里去了。
前方不远处，有个穿着破旧的小乞丐在飞速逃跑，看起来年龄不过八九岁的样子，但那小短腿倒腾得特别快。
叶闻溪迈开步子就追了上去。
这时候早市已经散去，街上人不多，追赶起来还算畅通。
这小乞丐个头小小的，但逃跑的动作一点不慢。
看那个速度和灵活的身法，以前肯定没少干过这种事。
不知道跑了多久，叶闻溪只知道自己经过了好几条巷子，她这具身体都快撑不住了。
她撑不住，那小乞丐也撑不住了。
小乞丐回头看了一眼，在一个转角处时，然后将刚刚偷到的钱袋往跟他相反的方向用力扔去。
钱袋在天空划出一道优雅的抛物线，最后重重砸在一个人的头顶上。
“哎哟！”
那人是个书生，被砸得头晕脑胀的，当即就倒在了地上。
叶闻溪：“……”
这小乞丐砸人还挺准的。
“不好意思，你没事吧？”
叶闻溪捡起钱袋子打开一看，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这小王八蛋！把钱袋里的碎银子全拿了，里面装的全是小石头！
他哪里找来的小石头！
又是什么时候装进去的！
好在那书生戴着一顶帽子，头上没多大的伤，只是一时疼得紧。
“这是你扔的？”书生质问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怎能随意抛物？”
叶闻溪抽着嘴道歉：“不好意思，我的钱袋子刚被小偷抢了，这是他扔的。”
她打开钱袋子给他看，表明自己没有在钱袋子里装石头的癖好。
“你这是遇到一个八九岁的小乞丐了吧？”书生问道？
“对。”
书生揉揉头站起来，给她指了个方向：“那小乞丐，城里很多人都认识，就住在城东的破庙里，他是个惯偷，城里很多人都被他偷过。
这小乞丐滑头得很，一般人抓不到他。”
叶闻溪对书生道谢，又将自己手上还没吃过的那串糖葫芦递给他，就朝着城东的方向走了。
书生拿着糖葫芦，摸了摸脑袋，然后心大地咬了一口糖葫芦。
嗯，酸酸甜甜的，还挺好吃。
一路问着路人来到城东的破庙，还没走近，就闻到一股药味。
破庙里，那个刚才跑得很快的小乞丐，正在一个破炉子旁摇着小扇子，炉子上是一口缺了好几个口子的破碗，里面咕噜咕噜煮着药。
他专心煎药，一时间竟没发现轻手轻脚接近的叶闻溪。
这破庙里住着好多个乞丐，有男有女，有老人有小孩，林林总总住着二十多人。
人多了，就容易起争执。
“这什么味儿？”
一躺着的老乞丐闻到药味，皱着眉坐了起来，见到是那个小偷乞丐后，嘴里骂骂咧咧的站了起来。
小乞丐察觉有人走过来，站在药炉面前张开双手护着。
“别过来！”
他的声音里还很稚嫩，但是眼神凶狠，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小狼崽。
“小野种，又在熬什么药呢？你弟弟妹妹都病了那么久了，还指望着治呢？要我说，死了算了，你一个人过不是更轻松？”
“我不是野种！我也不会放弃我弟弟妹妹的！”
老乞丐叉着腰哈哈大笑：“不是野种？你娘给你爹生了三个孩子，结果你们四个全都被你爹赶出来，你娘病死，你现在没爹没娘，不是野种是什么？
我看你也不要给你弟弟妹妹看病了，趁早让他们死了，自己去随便找点活干，至少还能养活自己。”
小乞丐捡起一块石头，狠狠砸向那老乞丐，老乞丐躲闪不及，被砸到了额头，顿时血流不止。
“小野种，居然敢打老子，看老子不打死你！”
老乞丐抄起立在墙角的木棍，狠狠朝小乞丐打来。
为了不碰到药罐，小乞丐特意将老乞丐引到他处，灵活的身子不断躲避老乞丐的攻击。
破庙内顿时乱了起来。
那些乞丐们也没有去劝架的，甚至还在一旁加油呐喊。
“好！”
“打，使劲的打！”
“小乞丐，你要是打赢了，今天我讨到的钱就分你一半。”
小乞丐本来都已经没力气了，听到这话后感觉自己又行了。
不过他毕竟年龄还小，经验也不够丰富，心有余而力不足，没过多久就被老乞丐一棒子打到了背部。
“咚”的一声，小乞丐跪倒在地。
“狗娘养的，这小野种动作还真快。”
老乞丐气喘吁吁，正打算挥舞第二棒时，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打到他的膝盖。
他腿一软，自己跪在了地上。
“谁！是谁偷袭老子！”
看了整场戏的叶闻溪拍拍手，从庙门前的柱子后走出来。
小乞丐一眼就认出了她：“你……”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老乞丐破口大骂：“就是你这个死娘们打的老子？”
“对，就是我。”
“老子看你是活腻了！”
老乞丐撑着木棍站起来，迈步就朝叶闻溪打去。
叶闻溪掏出几根银针，每靠近老乞丐一次，就给他扎一针，很快，手上的八根银针就用完了。
而老乞丐根本动都不敢动。
一动，全身剧痛。
他一只手握拳，一只手向前伸展，维持着一个单脚站立的姿势。
“臭娘们你对老子做了什么？”
叶闻溪皱眉：“嘴太臭了。”
又一根银针出手，扎在老乞丐的哑穴上。
“唔唔唔……”
“再叫就把你嘴巴缝起来！”叶闻溪瞪他一眼。
老乞丐眼角都是疼出来的眼泪，但是也不敢再叫出声了。
这人一看就是个厉害人，是他惹错人了。
“你偷了我的钱就买了这些药？”
小乞丐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一只手捂着肩膀，默默走到药罐面前。
打开罐子一看，里面的药汤只剩一半了。
他连忙熄火，又因为刚刚受伤，一时不差烫到了手。
叶闻溪注意到他的手上全是新旧交错的伤痕。
他一声不吭，只是把药汤倒在破碗里，慢慢走到破庙角落，那里放了三个稻草堆子，其中两个堆子上躺着两小孩。
应该就是刚刚老乞丐说的他的弟弟妹妹了。
“岁岁，年年，起来喝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