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章 准备赊账买红帽子的老人
飘零超市。
楚雨赐慢慢恢复了力量,挣扎着起身,去了厕所清理一下仪容仪表。
妹妹高冷爱美,不光不允许自己有瑕疵,连他自己几天洗内裤都管着。藏在床板下的都能找出来扔他脸上。
还有哪些残余的红色汁液,他都小心擦干净。希望那个怪胎把所有汁液都吸走了吧?
不会开出花。
自己在厕所的时间已经不多,他很快就拿着扫把等出来,去门口把碎玻璃清理,倒入了垃圾桶。
垃圾桶里是有一些白色抽纸,自己用的。上面是凝固的白色胶水液。
那是自己沾被自己一翘踢坏的接线盒时用的胶水,用抽纸擦干净的。
那个后勤部的变态,需要用什么?
还有,后勤部需要用那么多的避孕套么?
学校里有那么多时刻需要这个的人么?
不需要上课,不需要传道授业解惑么?
他搞不懂。
怪谈世界,主打的就是混乱么?
很快就四点半,又要进入新一轮的规则限制了。
他心里有些揪心。
还有些规则没有用到。
那个如果死,请优雅睿智的死。
规则不会只出现不用运用吧?没有这种好事。
自己会遇到必死结局么?
男生心里惴惴,远没有表现的这么冷淡。
手机里是有镜子的。
这个世界里,仿佛一切都是无序诡异的。
包括人本身。
不管是这个变态,还是大官人,还是巡查者,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异状。
那个被自己搞死的黄毛喝下百草枯也是树皮化。
他也仅仅是闯过一次规则怪谈。
自己呢?
现在有没有什么变化?
通过手机里的镜子apk,没看出什么异状。
妹妹的脸还是那么好看,高冷。
他不止一次被同学骚扰,说他到高中了也没见对哪个女生动心,当知道和代雨曦异父异母,都起哄他早晚跟代雨曦谈婚论嫁。
只有他暗地里苦笑。
怎么会?他这个杀父杀母的凶手。
他看着镜子,忍不住摸上妹妹的脸。
“对不起。”
白皙,粉嫩,冰冷的脸。
“对了。”
他打开前台最后打开的盒子,记得里面有一支验钞笔。
超市的体量不大,大部分都是扫码支付,现金交易不多。
没有验钞机,只有这个紫光的验钞笔。老古董了。
他迟疑着,拿起笔在下巴上朝上打开,整张小脸在镜子里都被紫光笼罩。
“嘶——”
他看见丝丝黑色脉络,在那娇嫩的皮肤下面蔓延。
像是树叶里的脉络。
他下意识丢掉紫光笔,定定神,再次打开,对着自己的掌心。
划开的伤口不知何时已经合拢,而且愈合大半。
“这么快就愈合到这种程度?”
紫光笔映照下,掌心也有那些网状的蔓延。
“这就是这个世界对渡劫者的侵蚀?”
他有些怅然,下一刻,被一阵铃声吓了一跳。
是手机的闹钟,凌晨四点半!
他之前定过的闹钟。
新的规则时间。
兜里掏出来那张纸,纸上有新的内容。
“4:30——8:30
最难熬的不是深夜,而是凌晨。保持警惕,防止偷盗者。(必死结局)
凌晨的皓月是裸露的月神,非礼勿视。(即死)
职业学校没有小孩。如果碰见,请她吃糖。(即死)
小本买卖,本店禁止赊欠。(必死结局)
最近假币泛滥,可收现金,禁止找零。”
楚雨赐收好了纸条,依旧是严苛的规则啊。
四个死字,触目惊心。
在精神上,肯定是凌晨难捱。
会有偷盗的么?
既然你是必死结局,也就是说,如果真被偷了东西,那么就会引起一系列连锁反应,最后到死胡同非死不可。
皓月?裸露?非礼勿视?这个没问题,不看月亮就是。
没有小朋友,看见了请吃糖送走。
不准赊账。
还好,难道是因为熬了一晚上,最后处罚力度虽然还是一样,但清晰度高了不少。
就是最后这一条
如果假币泛滥,不是应该不收现金,可以找零么?
会有过来转账给柜台,要求拿现金的情况。塞红包,破零钱给小朋友。
是错了,还是我想多了?
算了,照着规则来吧。
楚雨赐打起精神,最后四小时。
加油。
“叮铃。”
门是坏了,门铃依旧有用。
进来一个笑眯眯的老头。
楚雨赐暗自咬牙,提起心来。
不是别人,正是那个买烟,给自己提供假消息,并且差点把自己拉出去的环卫工人。
此时,他背着手,满脸笑容,皮笑肉不笑的进来,盯着自己上下打量。
“你不乖啊。小姑娘。”老人笑着。
楚雨赐这次敢跟他说话了,他没戴红帽子。
“我哪里不乖?”楚雨赐高冷起来。要是听了你的话,少爷我现在就死了好么?惹了巡查者,我定是死的很难看。
“哦!不是哑巴么,上次一句话不说。”老人走入货架,转了一圈,用袋子装了面条,火腿肠,咸菜,煎饼,回到柜台前面,淡淡说道:“来包烟。”
“跟昨晚的一样?”楚雨赐问。
“都行。”老人满脸的皱纹挤在一起,昏黄的眼睛几乎全是眼白,一身的烟草味,“跟你商量个事儿。”
“您说。”楚雨赐转身拿了盒十块的烟,扫了码,又把那些东西挨个扫码,“一共三十三。”
老人伸伸手,“没钱了,把那个赊欠本拿来,我签个字。”
来了。
楚雨赐本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原则,笑呵呵道:“大爷,老板拿走账本回去清盘了,暂时不能赊欠哦。”
老人一瞪眼,脸上似笑非笑,气息阴冷下来,“知道我谁么?”
你反正不是领域者。
楚雨赐陪着笑,“大爷,您就是院长的爹,我也没办法啊。这是规矩。我一个打工的,不敢违背老板的命令啊。”
老人深深吸了口气,拿手指点着楚雨赐,气得不轻。
超市外面吹来一股凉风,老人诡异一笑,突然走向货架,不一会,气急败坏道:“帽子呢?你们货架上的帽子呢?”
楚雨赐轻声道:“在呢。”他起身走了过去。
老人站在衣服那边的货架,盯着面前的帽子。黑色,浅黄色,鸭舌帽,棉帽都有。
“这不都是帽子么?”
楚雨赐觉得不大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