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 一级警报
主控中心的视频画面变成了虚无的雪花点模式。
“这是？”代雨曦控制住紧张情绪，问道。
“雪花点模式，说明天眷者是在规则认可安全的情况下开始休息，进入睡眠状态。”
宓书解释道：“他们以某种我们无法理解的方式，进入了那个世界，但根子上，就是普通的人类，需要休息，需要睡眠。”
他接着笑道：“而且，如果没猜错，今天他本该高考第一天吧。但是我没查到他的考试记录，这一天，他应该遇到些事情，也没休息吧。”
“”
见小女生什么也不说，宓书转而解释起来，“你看，其他国家的屏幕，早就成了雪花点，他算是坚持时间比较长的。
奇怪，此时剩下的三人中，他应该是抗体最少的那个人，怎么会坚持到现在？”
宓书看向代雨曦，代雨曦装作没听见。他哥哥对她知无不言。与黄毛的事她也心中有数。
宓书本就是顶级特种兵退役多年，不管是直觉还是逻辑能力，在国内都无出其右才能胜任此职位。
“你也休息会。”
宓书离开主控中心，到隔壁房间，这里是其他国家的各个直播内容的回放中心。
他屏退众人，打出了这里的机密电话。
“查一下，目前参与过规则怪谈的天眷者中，有没有联系不到的，或者违抗禁令，随意侵入普通人社会的。”
宓书回到主控中心。
代雨曦已经坐在那睡了过去。
“弄张床进来。”
“主任，这里禁止休息的。”
“不是我，是她。她哥哥在里面受罪，就她自己了，还是待在这里好一些。”
宓书自己都不知道，他这个举动，救下了两个人。
主控中心的做事准则：稳准狠。
十分钟后，一张带着床上四件套的床就拼了出来。女军官把她抱到了床上，盖好被子。
毕竟是15岁的小孩子。
“睡的呼呼的。”
天眷者休息了，主控中心的人把视线从监控器下拿下，开始根据这段时间的内容各自总结，汇聚在一起，取长补短。
这个房间，汇聚了国内最顶尖的专家，只为天眷者服务。
天眷者休息，他们还要分析情况。
时间缓缓流逝，主控中心的讨论越来越热切，时而面红耳赤，白眼相向。
当闹钟到了凌晨两点左右。
躺在床上的代雨曦突然坐了起来。
“我怎么感觉，做了个梦？梦里有人说什么？”
于此同时，监控上的内容也从雪花点，变成了朦胧的景象，随即，越来越清晰。
目睹两种变化的宓书猛然盯着代雨曦看起来。
代雨曦有些惺忪，“开始了？”
宓书问了其他直播间，都还在雪花点的状态。
工作人员奔走相告，拍打脸庞，强打精神。脸上都有些惴惴。
宓书走到代雨曦面前，笑道：“怎么醒了？”
代雨曦茫然摇头。
“雪花点的状态，是天眷者的身体已经休息，思维停滞，逻辑发散。
黑屏是思维断裂，脑电波停止波动，人死亡。
屏幕的清晰度，代表着天眷者的思维灵敏度，行为逻辑清晰。”
说着话，清晰度越来越清晰，画面里趴着睡觉的楚雨赐慢慢揉了把脸，坐了起来。
宓书一直盯着代雨曦看，问道：“饿不饿？”
代雨曦想了想，点头。
“爱喝什么饮料？管够。”
代雨曦想了想：“圣代。刺客雪糕我都要。咖啡我要那个什么”
宓书点点头，很快，一个自动售卖机被抬了进来，里面是各种冷饮，新鲜水果榨汁，雪糕冰激凌。
一个被蒙着眼的工作人员被带到面前，取消了售卖机的限制，又被带出去。
这里有最高级别的安保房间，在种花家能排进前五的等级。
宓书把售卖机的钥匙递给代雨曦，大有深意说道：“随便吃喝，你现在可能缺水。”
代雨曦直接拿了一只雪糕吃了起来。
“报告，一级警报！”
主控中心的一句话让秘书差点腿软。
而说出那句话的工作人员，已经开始上牙打下牙。
整个主控室哗然。
一级警报，在整个平行世界的蓝星，只出现过两次，一次是造成了种花家五十年衰弱。
一次，是星条国十年狂躁增长。
它是福祸无定，全凭运气。
它是随机出现。
宓书强忍着崩溃感，看了过去。
在整个超市的整体画面下，负责切割的几十个小画面下。
在厕所里，有一个黑色的谜团。
那谜团散发着黑黑的光圈，层层涟漪从中心往外翻涌而出。
屏幕上有明显的提示：一级警报。
下一刻，宓书刚要让把这小块画面转到主屏幕上，好抓紧汇集情报告诉正在前台上喝水的楚雨赐时。
一只眼睛从黑圈里澎湃而出，瞬间占据了切割视频的整个画面。
宓书那强韧的精神力都觉得好像面对了无边浩瀚的恐惧，不由自主后退一步。
刚才报告的负责这个切割画面的主要工作人员则萎靡趴下，失去了生命。
宓书沉默片刻，拿起对讲机，“恭送队，来一下。a098，一分钟内上岗。”
主控中心众人都微微愣神。
宓书的嗓子沙哑了，“继续工作。”
“是。”众人继续专心自己的工作。
代雨曦在那边没明白，直到两个白衣服工作人员抬着担架和一颗星的裹尸布进来，她才意识到，“恭送队”是什么意思。
“小吕在十三岁时由于突出表现，得以进入主控中心。已经工作了十年，数十次发现天眷者没有发现的办法和技巧，属于功勋观察员。”
宓书解释着，他对那尸体行军礼，一个二十来岁小姑娘进来，坐在了这个位置。
画面上那眼睛已经消失。只是那个黑色光圈越来越凝实，仿佛下一刻就沟通到幽冥。
“没有危险了，专心工作。”宓书拍着刚进来小姑娘的肩膀，“今天起你是正式员工，轮休时签合同，写保密协议，以后就住进正式员工的房间。”
小姑娘紧绷着脸，又忐忑又激动。
那边代雨曦问道：“为什么？要前仆后继？”盛世爱美的小姑娘，不懂这使命之沉重。
她忽然觉得，之前说的陪葬之话，有些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