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章 诡异氛围在蔓延
“小槐树结樱桃
杨柳树上结辣椒
苍蝇踢死驴，
蚂蚁踩塌桥
木头沉了底
石头水中飘，
你说可笑不可笑”
这声音让楚雨赐浑身一颤，歌词的内容，加上超市里那个诡异男老师带来的诡异气息
一股寒意从尾椎骨往上直窜入大脑。
他忍不住再次打了个寒颤，像是小便一哆嗦。
好吧，他现在是女儿身。
虽然是首儿歌，还是稚嫩的童音。
不过在这凄冷的晚上，在这个古怪的飘零超市里，还是感到了一阵瘆人感。
那是，是自己手机的声音。
顾不得怪异的男老师，他急忙回到前台，拿起手机一看。是个视频申请。
对方的名称，供货商。
抬头看了眼男老师，对方又开始看货架，暂时没事。
想了想，他坐在那，选择关闭了摄像头，直接语音接听。
谁知道对方什么情况，还是先别露脸最好。
按了接听的绿色按键，他仔细盯着对方的摄像头内容。
恩？
也是黑乎乎。影影绰绰的。
“对方也没开？”
那他选视频干嘛？直接语音多好？
刚有疑虑，视频里影影绰绰的黑色影像中多了些白色，继而有节奏的跳动起来。而声音，也就传了过来。
“代雨曦，你干嘛呢？不开摄像头？”
楚雨赐吓了一跳。
这才明白，那黑乎乎的就是他的脸，白色的，是牙齿，牙齿跳动是因为他在说话。
不过，这黑影，实在太过恶心，就像是老旧视频里，低像素拍摄的黑暗一样。
仿若里面有什么东西在注视着他。
“我这里有客人。”
“哦。”对方的声音突然消失，像是听到了很错愕的内容。
楚雨赐看着黑黑而模糊的画面，想象着对方是在一个什么样的环境跟自己通话，怎么这么别扭？
那隐约的两抹黑色圆珠，是他的眼睛么？
怎么那么震惊的表情？是看见了什么？震惊成这个样子？
楚雨赐的心跳砰砰跳了起来。
确实有点恐怖。
那种感觉，像是看着夜晚的美景，忽然一朵厚厚的黑云里露出一张人的脸，那眼睛还直勾勾盯着自己。
楚雨赐的心都凉了。
许久，那白色才跳动起来。
“雨曦，雨曦，怎么不说话了？”
对面的供应商再次发话，说的内容让楚雨赐有些懵圈。
他说话了么？他没说啊，他停留了好久才说话啊。
一会我录屏！！！！这该死的不舒服感。
“我都差点忘了我要说的事了。储藏室里有一箱学院后勤部订的东西，不要动啊，发错箱了，明天上午我去拿走发回去。”
“哦。”楚雨赐好奇问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发错了？”
然后，对面又一动不动了。
这次楚雨赐快速选择录屏。
看到底刚才是没听见，还是供应商他那牙齿就没往外漏，就没说话！
画面像是停住了。依旧是朦胧的黑乎乎。
楚雨赐盯着画面眼睛一眨不眨。
一秒，两秒
录屏显示半分钟的时候，白色光点猛然快速调动起来。
他开始说话了。
楚雨赐的鸡皮疙瘩也跟着起来。
牙齿跳动的太快了，短短几秒钟跳动了上百次。
每一次跳动按一个字来说，几秒钟说了一百多个字！
而且，他一个字也没听见。
仿若他与手机屏幕间，隔着一个看不见的东西，而这个东西，能吸收声音。
对方噼里啪啦迥异常人的一段猛说，这边一个字没听见，本身就让他更加别扭。
“刚才我说的那些话特别重要，你一定要记下来。”最后这句话，倒是说的很清晰。
那画面再次静止，就像模糊黑暗里的某种东西再一次一动不动，在默默的审视他。
楚雨赐跟他对视着，直到对方关闭了视频。
望着返回的手机界面，楚雨赐陷入了沉思。
这果然是个操蛋的世界。
事事透着诡异。
他现在后背酥麻，浑身紧绷绷的，都是受惊后产生的肌体反应。
太瘆人了。
供应商的声音像是个年纪不大的肥宅，给人的第一印象却像是黑色旋涡里的怪物。
他说储藏室的供货包装错误，要返回去。
话说小雨伞的厂家装错了套套，还能装什么？
正好，那个男老师还没走，可以跟他说一下这个情况。
想着，楚雨赐猛然抬头，自己整个视界里只有一张阴森森的靑虚虚胡渣的脸。
近在咫尺。差点贴上自己的脸。
脸上满是皱纹，树皮一样斑驳苍老。
这张人脸正贴着自己居高临下看着。
自己这一抬头，那双本来俯视的眼睛跟着往上，眼白把眼仁挤得只剩下竖瞳是个什么样的眼睛！狠狠地盯着他。
楚雨赐差一点就惊呼出声，理智狠狠控制住了他。
“没吓着你吧？”他开口了，声音像是磨着牙发出来的。
楚雨赐静下心来，摇摇头，没说话。
对是个方身穿红色红色环卫服，头戴红色旅游帽的老大爷！
红色帽子的顾客！
不能交谈。
“来盒十五的烟。”老人嘴里味道挺重，满满的烟草味，说的话也硬邦邦。
楚雨赐转身就挑了一盒十五的，扫码枪一扫，等着对方出示付款码。
“算了，这个盒不好看，换个十二的吧。”
人老事多啊。
楚雨赐默不作声，听话照做。
“十二的也不好看，黄不刺啦的。有十块的么？”
楚雨赐默默收了回去，换成十块的。
我终于明白镇关西那厮面对刁难的鲁提辖时是什么心情了。
老人开始往外掏钱，口袋里一大包零钱，都是几毛几毛的。
“别急啊，我数一数。”他就站在柜台前，一毛一毛的开始数。
如果不是在这个怪谈世界，他送也就送了。问题是一句话不敢说。
趁着这个空档，他稍微延伸了下视线，想看看那个男老师去哪了。
按理说，后勤部的也算不上老师吧，起码是个职工没跑——
人不见了。
整个超市，从前台这边看过去，正好是三条道，隔开了四个货架，除了靠墙的两边大货架都是单向，中间两个货架都是双向的，普通超市的格局。
而那个男职工刚才伸长脖子看的货架，就是靠近右前方卫生间的货架。
那边放置的不是卫生纸就是小雨伞。
而自己所坐的前台的左手边，就是入口。
他不见了。
“哎呀，钱不够。”老人的话把他的视线引了回来，“怎么会不够呢？”
因为钱不够，老人的脾气逐渐暴躁起来，开始浑身上下翻口袋，动作越来越大，越来越快，像是个身上有跳蚤却抓不到的猴子。
楚雨赐心里有些发毛，又不敢说话。
“算了，只有八块钱，有八块的么？”
楚雨赐只想早点把他送走，直接点头，拿了八块的给他。
“你脾气不错哦。”老人冷漠点头，轻声说道：“一会九点半，学生放了学，如果有情侣来买东西，千万记住，不要给他们推荐任何产品。记住了。”
楚雨赐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