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后果
李承乾说的语气非常真诚，李世民这么长时间以来，还从来没有在李承乾的身上看到过如此焦灼的情绪。
出于好奇，李世民随手翻开了李承乾递上来的那张奏折。
虽然现在是贞观四年的首日。
可是看在自家儿子如此焦灼的情绪上，李世民想要知道这奏折里面到底写了什么？才会导致自家儿子情绪如此失控。
可是随着李世民翻看奏折的深入，李世民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冷起来。
他从来没有去调查过，李承乾奏折上面写的这些东西。
虽然在南北朝时期已经提出了同姓不成婚的规定，可是现在依旧存在那种亲上加亲的观念。
甚至就在前几天，长孙无忌还和他商讨迎娶长乐公主的事情。
可是李承乾的这一份奏折，却将李世民击得浑身发抖起来。
他都看到了些什么？
李承乾竟然用半年时间。
将长安城内和长安城周边数十个郡县所有能查到的，官府有记载的，那些近亲成婚的人和他们生育情况以及子孙成活情况、做了一个详细的归纳和总结。
数据无不显示，近亲成婚有风险。
李承乾整理出来的数据面面俱到，且将这些调查到的对象，按照亲属远近关系分门别类的通通整理了出来。
李世民惊讶的发现，除了同姓之间不能成亲之外。那些同宗或者表亲之间，也是不能通婚的。
为了有更多的说服能力，李承乾甚至将那些人都集中到长安城外一处空置的庄子里边，以供李世民查看。
看完这份奏折之后，李世民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李世民随手将手中的奏折递给长孙皇后，让她自己查阅。
长孙无垢起先并没有将这份奏折看在眼里，可是当翻阅完其中的内容后，长孙无垢也是浑身一身冷汗。
她差一点害了自己的女儿！
原本想着为自家女儿着想，找一个知根知底的人和自己的大哥亲上加亲。可是按照这份奏折来看，亲上加亲的这个事情必须终结！
李世民长孙无垢夫妻二人转头，异常认真地对着李承乾询问道：“承乾！你调查的这些事情，是否真实可靠？是否能够经受得起考验？”
李承乾闻言骄傲的抬起自己的小脑袋，异常认真的说道：“父皇、母后，孩儿就是再无知也不会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
“这次调查的起末和调查过程，都有相关郡县的出具的公文佐证。而且孩儿仅仅只是调查了长安城周边数十个郡县的情况。如果父皇不能现在就通过一项法令禁止近亲通婚，阻止这种亲上加亲的行为。那么百年之后，大唐遍地都会是痴傻、智障之人！”
“孩儿以为，同姓不能通婚！同宗也不能通婚！表亲更是不能通婚！那种亲上加亲，骨肉还乡的行为更是要不得！”
“时间紧迫，父皇必须现在就做出抉择！此等愚昧无知的行为必须禁止，父皇应该颁布法令，将不听劝阻的人通通治罪！”
李世民先点点头，却并没有当场发表自己的任何意见。
思绪片刻之后李世民才转头对李承乾说道：“上元节后，父皇会带着文武百官亲自去调查这件事情。有的时候，要让他们眼见为实，他们才能真正相信！”
“目前这个时间段，应该不会有什么人挑选在年关的时候成亲！待到事情调查完成后，父皇会颁布新的法令！”
“承乾这次做的不错！如果没有做出如此详细的调查，或许此后百年时间内都不会有人如此重视这个事情！虽然说这个事情是你小表弟提出来的，但是在处理这个事情的流程上你没有错。”
说到这里，李世民转头看向墨逸晨，好奇地问道：“晨儿。能不能告诉舅舅，这个事情是如何引起你注意的？而且你为什么要将这个事情，让承乾去做？”
墨逸晨仰着头，轻声回应道：“舅舅，其实这个事情并不难发现。桃花村里边就有好几个表兄妹成亲的。可是他们的孩子生下来不是夭折，就是痴傻。我想着这个事情里边肯定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原因，可是我自己年龄上又不太适合去调查这个事情。”
“而事情没有调查出真正的原因之前，也不适合直接跟舅舅明说。舅舅你每天那么忙，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处理。这种耗费时间的工作，最适合有一个有身份且有话语权的人来做最好。”
“承乾哥哥是太子，作为大唐未来的皇帝。晨儿认为这个事情最适合由他来做，一来可以发挥承乾哥哥太子的作用为大唐做出他自己的贡献。”
“二来作为太子承乾哥哥，也需要在百姓中时不时露露脸、刷刷声望什么的！”
李世民和长孙无垢听到墨逸晨的解释，纷纷露出不可思议的眼神。
这是一个不到七岁的孩子，能够说出来的话？
墨逸晨假装看不懂他们眼神里面的那些东西，彻底开始摆烂起来。
倒是墨冉冉这个时候不乐意了，小丫头抱着怀里的那方印玺奶声奶气地说道：“舅舅！舅舅！冉冉想外祖父了，冉冉可以现在就去看看外祖父吗？”
李世民、长孙无垢闻言脸上都是露出了神秘莫测的笑容。
李丽质面带笑容，轻声拉起墨冉冉的小手语气轻快地说道：“冉冉不着急，其实我们现在就是要去给皇爷爷请安的。”
“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不是在计划内的，或许是因为你承乾哥哥太过于焦急，才会提出那个严峻的问题。”
“冉冉现在可以放下手中的印玺，在这里没有人敢拿走属于冉冉的东西。”
墨冉冉歪着小脑袋，想了一下后就转身将自己抱在怀里的玉玺直接交给了身边的嬷嬷。
解放开双手后，小丫头又变得活跃起来。
墨冉冉蹦蹦跳跳跟在墨逸晨和李婉儿几人的身后，向着大安宫方向跑去。
可能因为距离有点远，小丫头刚刚吃的也有点多的缘故。
墨冉冉一边走一边奶声奶气地吐槽道：“哎呀！早知道要走这么多的路，我就应该带上我那匹小马驹。”
“这样的话，冉冉就可以安安静静地做个美少女了。”
墨逸晨听到小丫头那奶声奶气地吐槽后，瞬间变得不淡定起来。
这丫头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明还是个奶团子，要当什么美少女？
不要老是想着长大，长大后有你后悔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