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准备
墨逸晨缓缓转过头，只见李渊那充满沧桑的眼睛满是希望的看着自己。李渊那双布满皱纹的大手，在自己的肩头轻轻地再次按了按。
还不待墨逸晨说话，李渊却再次劝诫道：“小家伙，有心事？外祖父刚刚一直在你身后，刚刚我有感受到你的情绪并不是很稳定。”
“晨儿，虽然之前你在我面前有过表态。可是你觉得你外祖父我真的会把覆灭草原诸部的希望，放在你个娃娃身上吗？”
“你现在还是太小了，外祖父怎么忍心看到你一个不满七岁的娃娃真的上战场！”
“小家伙！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你刚刚的情绪不是一个合格将领应该表现出来的。相较于和你同龄的孩子来说，你的表现已经可圈可点了。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墨逸晨转头眼神无比真挚地看着李渊说道：“外祖父，晨儿从来没有想过临阵退却的事情。现在我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只待积雪的厚度到达一定程度就可以直接出发了。”
李渊再次出声问道：“晨儿，你确定你自己一定要去？外祖父再次提醒你，那里是战场。不是你一个不满七岁孩子的游戏场所！”
墨逸晨只是微微一笑，语气异常坚定地说道：“外祖父！晨儿已经想好了，我之前说过我是一个很小气的人。”
“既然已经给了草原诸部如此多时日的清净，现在时机刚刚好成熟是时候解决国仇家恨的时候了。”
李渊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什么话也没有继续说出口，只是将他那双大手再次在墨逸晨的肩头按了按。
李渊离开后，李婉儿施施然悄声出现在墨逸晨身边。
“晨儿，阿娘也不知道如何劝阻你。但是阿娘只有一个要求，你一定要平平安安地回来。虽然阿娘也恨那些草原人，可是毕竟你现在年纪还小。复仇可以，但是不能让你自己的双手沾染上过多的血渍。”
“阿娘知道，这些天你在等什么。现在你要的东风已经到来，训练多日的成果也应该在这个时候检验了。此次前往草原天寒地冻，阿娘希望你能照看好自己。此外阿娘特地给你准备了一个暖和的羊绒小褂子，你待会儿试试。”
墨逸晨听到李婉儿的话轻轻点头，随后轻声说道：“阿娘！我会好好照看好自己的。如果这场大雪能够持续到半夜，那么在天亮之前孩儿就会带着将士们悄然离开。”
“阿娘，一定会不能让冉冉知道。小丫头要是问起来，就说晨儿带着将士们出去训练了。”
墨逸晨的话使得李婉儿的动作一滞，她也万万没有想到自家儿子竟然如此着急。可是之前就领兵作战过的李婉儿非常明白，战斗过程中天时、地利、人和对于一场战斗来说有多么重要！
李婉儿心中此刻纵然有千言万语，可是这些通通都不能说出口、千言万语最终只汇聚成四个字。
“平安归来！”
李婉儿说完后就悄然离开，墨逸晨这一晚的睡眠算不上太好。
因为心中一直惦记着事情，所以睡得特别浅。
半夜时分，墨逸晨轻手轻脚地打开自己的房门。墨逸晨赫然发现只是短短几个时辰，院子里面的积雪厚度已经快要到一尺之厚了，已经达到了可以出发的条件。
墨逸晨返回自己的房间，轻手轻脚地穿好衣服转身快速走向桃花村外的营房。
或许连墨逸晨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所有动作都在李渊和李婉儿二人的注视下完成的。
他们都知道这小子很可能半夜就跑路，李渊、李婉儿更是丝毫不敢大意、他们都希望能够送这小子一程。
可是当他们看到墨逸晨那小子贼手贼脚的样子，李渊和李婉儿父女二人都默契的并没有现身。
因为他们都知道这小子阻挡不住，毕竟墨逸晨训练了那么久就是为了这个时刻。
其实李渊和李婉儿对于墨逸晨的训练方式很是认同，毕竟这小子已经将在草原上能够发生的一切恶劣情况都想到了、并且还将这些作为训练的内容进行实战考核。
贞观三年，十一月二十六日晨曦。
漫天的雪花还在继续飘落，桃花村村民因为降雪的缘故并没有出现在荒野之中、也没有人发现桃花村外的兵营已经人去楼空。
墨逸晨因为前期准备充分，当这支数万人的左衙禁军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武装到了牙齿。防风眼镜、防风面罩、白色披风，所有人都将自己隐藏在漫天风雪之中。
由于长时间的旱冰鞋训练，将士们很容易就能熟练掌握雪橇的使用方法。他们此次出击所有人都是奔着出奇制胜的目的而去的，随身的口粮也只有墨逸晨提前弄出来的压缩饼干和几块巧克力。
因为风雪的缘故，那雪橇原本留在地上的印迹很快就被继续降落的雪花所覆盖。当李渊派人通知李世民的时候，墨逸晨他们早已经到了数百里之外。
将士们一路疾行，因为脚下雪橇的缘故，行军的速度直接比骑马快了无数倍。雪橇的最低行进速度也能够达到200里每个时辰，要是遇到地形和合适行军的速度更是能够达到惊人的300里每个时辰。
别看他们此时的行军速度很快，可是从长安城到与草原接壤的地方可是有足足700里的路程。要是一直长时间用这样高速的速度挺进不要说人受不受得了，就是他们身上的衣服都会因为降雪和空气快速流动而结冰导致行军速度降低。
待到正午时分的时候，墨逸晨一行人已经出现在了距离草原接壤处最近的边城。
可是墨逸晨赫然下令，所有人不得进入边城、所有人在远离边城数十里的地方点燃篝火休整起来。
众人这一休整就休整到了黄昏时分，众将士吃饱喝足休息完毕后。
墨逸晨派出一支十人小队，让他们来到边城城门下，送上他亲笔写的一份书信就再次带领他们消失在了茫茫雪原之上。
其实墨逸晨完完全全没有必要送上那封书信，可是墨逸晨又舍不得草原上的那些牛羊。要是自己身后没有一个可以收拢战利品的队伍，墨逸晨岂不是感觉到自己很亏？
按照墨逸晨刚刚留下的书信表明，当草原上每次升起熊熊大火的时候就代表着一个草原部落被击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