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天使与魔鬼
刑警队，办公室。
周芳雨围着办公室转来转去，坐立难安，是不是搔首弄面，时不时紧蹙眉头思考。
老王且看着她，时间长了，他有些担心。
“小周，怎么个情况啊？你转来转去的干嘛？有心事？”
老王刚回到刑警队，前脚局长过来宣布查达庚走了，后脚他就回来了。局长也不多说什么，处分什么的也没提，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现在刑警队归他管。
反而升官了。
有权，虽然暂时没有名分，但想来也都是时间问题，水到渠成的就能成为队长。
本来老王从来不觉得当队长有什么好的，也从来都不想干。但经过这一次，他想如果再来一个像查达庚那样的人当队长怎么办？
所以还是自己当吧，踏实一点。
谁让周芳雨完全不同意要当队长呢。
彼时，看到周芳雨心事重重的样子，老王自然担心了。
周芳雨听到他的声音，停下脚步，摇了摇头道：“没事，就……”
“就怎么了？”
老王站了起来，越发担心了。
周芳雨向来都不会这样，遇到事沉着冷静，迅速找到破解之法，这才是周芳雨的性格才对。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我哥了。”周芳雨只觉鼻尖一酸，当初周卫国就是为了盒子的事情被害。
周芳雨之所以留在s市当个警察，便是为此。
她要调查清楚真相，但这么久以来，毫无头绪。
直到半个小时以前，接到了一通电话，电话
里面的内容让她久久难以平复激动地心情。
那通电话，便是楚天雄打来的。
电话当中，楚天雄简单的概述了一下事情，大体就是陈飞要过来找她一起去调查那件案子，凶手找到了。
她在等，焦急的等待陈飞到来。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跟陈飞在一起，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陈飞的能力，在自己之上。
为了把凶手找出来，周芳雨不介意跟陈飞一起去。
眼下别的什么都不重要了。
“我给你放一天假，去看看你哥吧。”
突然，老王主动说道，说着便去给她开了一张假条。
“去吧。”
快速签好名，老王便将假条递交给了她。
接过，周芳雨眼里泪珠流转，耸了一下鼻子：“谢谢你了，老王。”
“跟我还说什么谢谢啊，要不是你，我现在还在家里沉沦喝酒呢。而你哥，更是……算了算了，不提了。老天爷总是这样，呵呵，让优秀的人提前离开这个世界，或许是一种超脱吧。”
在老王的心中，周卫国是他最认可的队长，尽管周卫国年纪比他还小很多，但他很服气。
周卫国的死，至今在老王的心中也是一个劫。
因为当年一开始被派去跟上面派来的那个人接洽的是自己，如果当时自己去了，周卫国就不会出事。
可是那会儿自己家里突然出了事，请了个假，结果回来的时候就听说周卫国没了。
不敢相信，至今他都不敢相信到底是怎么了。
“赶
紧去吧，你哥哥在等你。对了，记得多买一点祭品。多买两瓶酒，一定要最好的，你哥偶尔喜欢喝一口。还有烟，他想事情的时候必须得抽烟，也要买最好的。”
老王紧忙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钱，上上下下摸了半天也只有两百多块。
“我给你转账吧。”
现金属实不多，他便立马准备拿手机转账。
周芳雨拿着现金说道：“这些够了，不用转。”
她没有拒绝这个钱，知道不接受是不行的。但是转账就用不着了。
老王本想再坚持一下，周芳雨道：“下回你自己去看他的时候买吧，这回这么多就够了。”
“也是，下周我有假立马过去。”
就在这时，陈飞已经来到了门口。
二话不说，周芳雨便径直走过去，给老王招呼了一下道：“那我就先走了。”
“去吧去吧，队里的事你不用操心，有我在。”老王重重点头，同时目光深重的看向陈飞，道：“你来了，好久不见了呢。”
说着，他急忙走过去。
陈飞笑着跟他寒暄了一下，老王对陈飞那叫一个喜爱，前面也问过周芳雨最近跟陈飞怎么样了，但周芳雨只口不提。
这让老王还有点小小的失落，而今看到陈飞来找她，瞬间放心了。
稍微的寒暄了两句，陈飞便说有事先走，老王不做挽留，只是说找个机会一块吃饭。
就这样，陈飞和周芳雨离开了刑警队。
在去找闫禺山之前，周芳雨忽然
提议道：“我
……我想去一下公墓。”
“去干吗？”
“找我哥，告诉他。”周芳雨说的很简短，然后说了地址。
陈飞一听，跟杨磊的地址一样，顿时心里一动，确实该去了。
两人都需要，便先去买了一些祭品，车奔驰而去。
来到墓园陈飞才知道，杨磊和周卫国的墓就在一块，倒是让事情更简单。
虽然靠近，但两个来祭拜的人却相互没有交流，各自忙着各自的。
周芳雨买了花，放在墓前。陈飞买的是纸钱，他瞥了一眼周芳雨那处，心中 为周卫国感到失落，花有个毛用，钱才实际啊。
有了钱在下面才能过的爽，搞不好还能贿赂贿赂阎王老爷子。
花能行么。
轻瞥一眼，随后他凝神回来，跪拜在墓前，双手合十道：“兄弟，今天我就要去找仇人了。是谁我现在已经知道，等我回来，拿他的血纪念你，绝不让你死的不明不白。”
“来，喝吧喝吧，畅怀痛饮。不过今天哥们儿我先不能陪你了，等给你报完了仇，我一定再回来。”
说着，陈飞倒了一杯酒在地上，那酒气瞬间蒸发，好似当真被死了的杨磊喝掉。
这一奇异的场景陈飞丝毫不觉得惊奇，反而充满了喜悦：“好啊兄弟，这么快就干完了，那就再来。这一杯酒是我罚你的，罚你趁我不在的时候偷偷地走掉，害得我都找不到人喝酒了。”
说着，他又倒了一杯。
虽然脸上在笑，但是笑容中，眼角热泪盈眶
，闪烁着点点晶莹。
这让周芳雨也忍不住偷偷瞥了一眼，顿时心中震动不已。
“喝吧喝吧兄弟，一定要痛痛快快的喝。记得，多给我托梦，想要什么只管说。我已经跟那个花圈店的老板说了，给你弄几个最漂亮的妹子烧给你。你就在下面享乐吧。”
“这叫什么话。哼！”
刚刚升起了一丝感动，但紧接着陈飞这话说的让周芳雨很不忿。想到之前柳薰儿说的那些，更是让周芳雨认为陈飞天生就是一个花心大萝卜，不尊重女人。
周芳雨是个性格很强势的人，一想到这里，就把仅存的那点好感排除干净。但紧接着，陈飞又补充说了一句。
“上面的事情你不用担心，妙妙那边有我在，她一定会健康成长的。”
说到这句话时，陈飞是坚定的。
“哪怕豁出去我这条命，也一定会让她健康长大，我保证！”
这句话又是强烈的。
周芳雨木立一旁，呆呆的望着陈飞，心中不由得一震。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平时吊儿郎当不正经，花心大萝卜不尊重女人，简直就是魔鬼。
可是，他又如此的有情有义，兄弟死了，对兄弟的孩子那般好。
周芳雨回忆着陈飞对杨妙妙的态度，真可谓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跟那个讨厌的他判若两人。
就像天使。
天使与魔鬼，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周芳雨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极端的两种印象，感到十分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