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蛇珠
明朝嘉靖年间，有一位姓王的书生进京赶考，因为错过了宿头，只好寻了一间破庙过夜。
睡到半夜的时候被一阵嘈杂的声音惊醒，原来却是有十几个人闯了进来。
这十几人个个都穿着紧身黑衣，有的手里拿着兵器，有的手里拿着他不认识的工具，很像是一伙贼人，书生吓得蜷起身子不敢说话。
其中一人借着月光发现了书生，便开口说道：“大哥！这里有人！”
书生听了赶紧说道：“几位好汉，小生只是个穷书生，身无分文，已然是抢无可抢，还望好汉能饶我性命。”说罢赶紧跪地求饶。
其中一个领头的说道：“你不必害怕，咱们都不是山贼，也只是逃命到这里罢了。不过此处也不安全，我看你也和我们一起跑吧，不然一会非得死在这里。”
书生哪里会相信他们的话，只是蜷缩在墙角里发抖不敢出声答应，那老大见了说道：“哥几个，见面即是有缘，既然在这里遇到他了也不能见死不救，带上一起走吧。”
“不行啊大哥！带上他那就是个累赘啊，我看就让他自生自灭吧。”其中一人说道，其余之人也都看向头领，眼里也是露出了焦急的意味，谁都不想带个累赘逃命。
那大哥说道：“灾祸是咱们引来的，如果让这个书生死在这里良心难安，再说以后咱们还怎么在道上混？有道是：盗亦有道。咱们不能做个卑鄙小人，还是带上吧。”
几人听头领说的坚决，虽然心中不愿，可还是出来俩人架起了书生，向着破庙后面逃走。那书生虽然心中不愿，可也不敢反抗，被人架着糊里糊涂地跟着逃跑，一路跌跌撞撞向着城镇的方向行进。
只是还没跑出多远，就听见后面传来呼喝声，应该是断后的人被敌人追上展开了搏斗，乒乒乓乓的打斗声传来，看样子似乎异常激烈。
此时那位领头的也不跑了。他对着这十几个人说道：“是大哥判断失误连累了大家，如今再这么跑下去一个也无法生还，咱们合力与那个畜生拼了吧，也许还会有一线生机。”说完又看了看书生。“只是无缘无故的还连累一个书生。”
这十来个人听头领如此说，也都放弃了逃跑的念头，同声说道：“愿陪大哥同生共死！”说罢一起回头，向着打斗的地方冲去，准备和追敌决一死战，那书生吓得躲在一处草丛里连大气也不敢喘。
这些个逃跑的汉子眼见无法再逃，便一起回头与追敌决战。
但见月光下十几个人手拿兵器工具和一条水桶粗细的大蛇在搏斗。
那条大蛇黑底白花，一对蛇眼好似小灯笼，蛇信子乱吐，巨大的蛇尾来回甩动，四处攻击那些黑衣人。
此时已经有好几个人受伤倒地，他们虽然也攻击到了那条大蛇，可是那蛇皮太过坚硬，根本无法砍透，也就对大蛇造不成伤害。
领头的大哥眼见有人受伤，大蛇却一点事没有，再这么下去都得交代在这里，赶紧喊道：“攻击它的眼睛！”
只是那大蛇好像能听懂人话，这头领刚喊完，还没等有人进攻，它就先把脖子抬起来了，弄得众人想要攻击蛇眼都够不着。
而且这大蛇速度还快，身子一个横扫，又有俩人被扫中倒地。
跑回来拼命的这些人看到这个情况，热血瞬间冷却下去，再怎么拼命也改变不了结果，无奈之下只能继续逃跑，受伤倒地的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只是他们想跑，那条大蛇却不想放过他们，他们一动，大蛇就追了过来。
“分头跑！”领头的大哥喊道。
这个时候也只能是跑掉一个是一个，谁能活着就得看天意了。
那书生趴在草堆里看到这些人被大蛇追的四散奔逃，他却被吓得不敢动弹。
不一会，人和大蛇都消失在黑夜里，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书生躲过一劫，长出了一口气刚要起身，就听见有沙沙声传来，透过草丛的缝隙看去，差点被吓得惊叫出声。
原来那大蛇竟然不是一条，而是好多条，虽然没有刚才的那条大，可也没小多少，沙沙声正是它们游动时传出来的声音。
黑暗中书生也看不清是几条，反正这些大蛇游过来之后，就将先前受伤倒地的几人吞下肚去，然后向着逃跑那些人的方向追了下去，临走时还朝书生躲藏的草丛看了一下，吓得他差点尿了裤子。
几条大蛇游走之后，书生也没敢起来，一直等到天际泛白才敢起身。
他看了看四周凌乱的草地，又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庆幸自己命大活了下来，稍稍辨别了一下方向便向着昨夜休息的破庙赶去。
此处乃是荒山野岭，书生又累又饿，加之昨夜被架着逃的匆忙，包裹还在破庙里，他得回去拿回包裹，里面有盘缠和一点干粮，不然如何去得京城？
正匆忙赶路之中，忽听草丛里传来救命声吓了书生一跳，他寻声找了过去，却见一个黑衣人躺在草丛里喊救命，想是这人听到了他赶路的声音才喊的，看样子应该是昨天夜晚那伙人中的一个，不知是怎么逃得性命的。
书生上前查看，发现这人只是小腿受伤，性命应该无碍，于是便扯下他身上刮坏的衣袖，帮他包扎一下，将他扶了起来。
这人认得他是昨天夜里破庙遇到的书生，便惊讶地问道：“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书生也没有隐瞒，便将事情说了一下，又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黑衣人道：“昨天夜里大伙被大蛇追的四散奔逃，大哥为了兄弟们能活命，故意落在了后面，准备和大蛇拼命，给大伙争取了一点时间。谁知道那大蛇竟然不是一条，后面又追上来几条，眼看着大哥被大蛇吞吃，可谁也没有办法，只能继续逃命。我是在逃命中不小心掉落一处山崖，幸亏被树枝挂了一下，这才侥幸没被摔死躲过一劫，没想到你小子命倒是挺大。”
书生听他说完便将他扶了起来问道：“能走吗？”
“不能走也得走啊。”说完俩人踉踉跄跄地向着破庙移动。
两人边走边聊，那书生就问道：“这么大的蛇我从来没见过，你们是在哪遇到的？”
“其实我们几个是来盗墓的，一年前在这荒山附近偶然发现了一处古墓，便起了盗墓的心思，准备了整整一年。本以为十拿九稳，没想到还是出了意外，这大蛇就是古墓里的东西，我们打开墓道后，它们就窜了出来。”
这人说道。
书生没想到他们竟然是一帮盗墓贼，不过萍水相逢，他的话也不能全信。
回到破庙后，书生那个包裹还在，里面还有一点干粮，两人分着吃了，虽然不能管饱，但却比刚才又累又饿强多了。
“你有什么打算？”黑衣人问道。
书生说道：“继续进京赶考呗，三年一次的大考说什么也不能错过，不然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
黑衣人说道：“这荒山野岭的想去京城可不易，没准半路上再遇到大蛇你可就成了蛇粪了。”
书生道：“那大蛇和我无冤无仇凭什么吃我？要是吃我昨天就吃了，也不必等到以后。倒是你们，在那古墓里拿了不该拿的东西吧，不然这几条大蛇凭什么追着你们不放？”
黑衣人道：“读书人就是聪明，不过你总不能见死不救把我扔在这荒山野岭等死吧？”
书生道：“你想怎么办？”
黑衣人道：“我知道从这西去三十里有个道观，咱们哥几个分开跑的时候商量好了，活下来的都去那个道观聚齐，我希望你送我去那个道观。”
三十里说远不远，可是靠步行也得半天左右，再加上这黑衣人小腿有伤，能在天黑之前赶到就不错了。
书生想了想，自己就这么离去荒郊野外的也不好辨别哪里有集市，没准还得多走冤枉路，去了道观还能在那打听一下去京城的大路，再讨要一些干粮喝口水也不错，于是就答应扶着他一起去道观。
三十里路一个书生扶着一个小腿有伤的人，走走停停总算在天黑之前赶到了黑衣人所说的道观。
道观名曰：白云观。山门不大，道士也不多，只有那么三个道人，一个老道士带着两个小徒弟。
老道士五十岁上下，小徒弟一个十九，一个二十一，都是老道士从小收养的孤儿，说是师徒，其实也和父子没啥区别。
进了道观之后，黑衣人发现自己的那些兄弟一个没来，不由得伤心不已，难道那些兄弟都死了不成？虽然难过可既然到了这里自然还是要等一等的，万一再有人过来呢。
这白云观一年到头也来不了几个香客，日子过得也是艰苦异常，幸亏还有几亩庄稼，不然都得饿死。
今日既然来了客人，老道士自然要好好招待一下，于是把平时舍不得吃的咸肉拿了出来，还有一点散酒，也都没藏着。
书生和黑衣人此时早已是饥肠辘辘又渴又饿，眼见有酒有肉哪还顾得上客气，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看得两个年轻的小道士直咽口水，他俩也馋啊，只是道观里来了客人，老道士却不让他俩上桌。
黑衣人眼尖，见到小道士咽口水的模样就说道：“老道长不必拿我二人当客人，也请两位小道长一起吃吧。”
老道士这才对两个徒弟说道：“还不谢过人家，赶紧去拿碗筷吧。”
两个小道士高兴地去拿碗筷了，今天这吃食无异于是过年一样，平时上哪吃肉去？道士又不是和尚忌酒忌肉的，道士啥都吃。
吃饱喝足之后黑衣人知道规矩，从怀里拿出一锭金子放在桌上。
“这点心意还请老道长收下，权当是咱们给道观的香火钱。”
其实拿出这锭金子他也是很心疼的，那可是金子啊，不是银子更不是铜钱，可惜他没办法啊，出来盗墓的，身上只有从墓穴里带出来的财宝，哪有铜钱？这香火钱又不能不给，他是盗墓贼，自然比平常人还要敬重鬼神，哪有入道观不给钱的？
看着桌上的这锭金子，老道士也是吃了一惊，本以为这两个衣服破烂的是两个穷酸，没想到居然能拿得出金子。
老道士赶紧推辞：“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呀，这礼可太重了，还请壮士收回。”
黑衣人道：“哪有入道观不给香火的道理？况且老道长如此招待，当得起这锭金子，再说我这小腿被树枝划伤，还得烦请老道长帮我弄些草药敷一敷，晚辈先谢过了。”
老道士见他如此说也就没再客气，酒肉都拿出来招待人了，还不就是为了这点香火钱，只是没想到对方能拿出金子来。
“你俩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撤去碗筷！”老道士吩咐徒弟收拾桌子洗碗。
书生吃完饭后从包裹里拿出一本破书看了起来，他倒是把食不言寝不语贯彻的很好，这会一句话也没说。
此时已经掌灯，就在老道士安排书生和黑衣人睡觉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难道是我那帮兄弟有人逃了过来？’黑衣人听到敲门声心里有些期待起来。
老道士拿着油灯，走出院子将观门打开，果然跌跌撞撞闯进一个和黑衣人一样装束的汉子，只是这汉子脚步虚浮嘴角带血，明显是受了内伤。
黑衣人此刻也拖着瘸腿走出来查看。
这一看果然是自己人，赶忙上前叫道：“二哥！”
“老五！”刚进来的汉子也认出了黑衣人。
见面后黑衣人赶紧把二哥扶进屋里，同时对老道士说道：“还得劳烦老道长再准备些吃食，我二哥想必也是水米未进。”
老道士见他二人认识，就赶紧去准备吃的，这后来的汉子看起来比这先来的老五还虚弱。
老五将二哥扶到屋里坐下，这时老道士将刚才剩的饭菜端了上来，那两个小道士此时已经睡下。
“二哥你先吃些东西，有话待会再说。”老五接过饭菜放到二哥面前。
在灯光的照耀下，老二看起来虚弱异常，脸色白的吓人，无力的伸出手拿起了桌上的酒碗喝了一口。
哪知道酒刚入喉就被他喷了出来，而且还带着鲜血，身子也向后倒去。
原来是他见到老五后，心里一松，伤势再也压制不住爆发了。
“二哥！二哥！你怎么啦？”老五见了赶紧把老二抱在怀里。
“我，我是，不，不行了，能，能在，临死前，见到，见到，你真好。”老二断断续续地说道。
说完颤抖着手从怀里拿出一个绿色的宝珠放在老五手里，接着脸上闪过一丝红晕，这是回光返照。
“兄弟们全死了，我也要跟着去了，这颗宝珠足够你后半生无忧，别再干咱们这一行了。”说完头一歪死了。
老五见二哥死在自己怀里，强忍着悲痛没有哭出声来，心里却无比的后悔，这趟出来盗墓的人全死了，只有自己命大逃过一劫，其余的人连尸骨都找不到，当初真的不该来这里盗墓，只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就在这时老道士盯着他手里的绿色宝珠道：“壮士可否让贫道看看你手里的珠子？”
老五正在悲痛之中，忽听老道士要看看他手里的宝珠，以为这老家伙要见财起意，立时就怒了，开口喝道：“老道长这是何意？”
老道士怕他误会，赶紧说道：“我观这珠子有股妖气，必定不是寻常之物，更不像是什么宝珠。”
“有股妖气？”老五这才想起，这白云观的老道可是个捉鬼降妖的高手，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商量在这里聚齐。
想到这里他赶紧把宝珠放到桌子上，那珠子微微发着绿光，把人脸都照成了绿色，看着恐怖异常。
老道士仔细地看了看，又用鼻子闻了闻，才缓缓说道：“这个可不是宝珠，这个是蛇珠。”
“蛇珠？”老五不懂。
“对，这个是蛇珠，龙有龙珠，蛇自然也有蛇珠，蛇珠就是内丹，必得修炼千年才能有此内丹，真不知道你这二哥是怎么得到的。”老道缓缓说道。
听老道士这么一说，老五全明白了，难怪自己这些人一直被大蛇追杀，原来是拿了人家的内丹啊，还以为那几条大蛇是看守古墓的灵兽呢，只是这内丹现在还在这里，这岂不是说明大蛇还会追到这里？自己还不是死路一条？
“道长，你道法高超，不知道能不能斗得过这个蛇妖？”老五赶紧问道。
只是还没等老道士开口回答，外边就响起了嘶嘶声，几条大蛇全到了。
听到外面传来的嘶嘶声，老五脸都白了，拿起桌子上的蛇珠就要扔出去，他想只要把这蛇珠还给大蛇，它们就不会追着自己不放了。
只是还没等他扔就被老道喝住：“你干什么？”
老五道：“我把这罪魁祸首还给它们！”
“还给它们？这几条蛇妖已经成了气候，况且已经吃过人，你把蛇珠还给它们岂不是助纣为虐？况且这蛇珠也未必就是这几条蛇的，它们还没那道行。这蛇珠应该是渡劫失败身死道消的蛇妖留下的，那可是能够幻化人形的大妖，这几条小蛇还没那本事。”这时老道士脸色阴沉地说道。
“那你打算怎么办？”老五问道。
“怎么办？当然是斩妖除魔收了它们，吃过人的蛇妖岂能放过？”
老道士这时和换了个人一样，态度说不出的强硬，老五也不敢阻拦，毕竟斩妖除魔可不是他的强项，挖挖地道还行。
书生这时也没有睡觉，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现在大蛇又追了过来，他虽然害怕可也无可奈何，百无一用是书生嘛，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穷酸能干什么？只有坐等而已。
老道看着随和，可干起事来却是雷厉风行，既然决定斩妖就立刻开始行动。
他从墙边的木头箱子里翻出一个巴掌大的铜钟，先将桌子上的蛇珠用铜钟扣住。
“你和书生就躲在这里哪也别去，这蛇珠被我用法器扣住，它们暂时还找不到这。”老道说完就去叫醒两个徒弟，并且在箱子里又拿走一把钢剑。
门外的大蛇一共有五条，一条水桶粗的带着四条檩子粗的，已经顺着院墙爬进了道观。
老道士叫起两个徒弟后，分别给他俩一人一个物件，大徒弟给的是一个小香炉，只不过里面装的都是雄黄，二徒弟则是给了一个铁夹子，看那夹子的形状就好像专门夹蛇用的。
准备妥当之后，老道士带着两个徒弟开门出去，老五和书生就在屋里看着，尤其是老五，对老道尤为佩服，这大蛇他也接触过，根本就不是人能抵抗的，没想到这老道士一点也不怕，带着徒弟就出去了。
此时大蛇已经顺着墙头爬进了院子，老道士带着徒弟出来正好和大蛇来个面对面。
“老大快洒雄黄！”
老道士赶紧出声提醒，同时割破手指在剑身上一抹，这老道士一辈子没碰过女人，还是个童子。
大徒弟听到师傅说话，立即在香炉里抓了一把雄黄粉扬了出去，他也不管哪有蛇没蛇，反正把整个院子都扬上雄黄粉就对了。
蛇这种动物最怕雄黄了，那白素贞千年道行都扛不住，更别说这几条几百年的小蛇。
大徒弟一把一把的扬，只一会就把满院子扬的都是雄黄粉，就连空气里都弥漫着雄黄的味道，这几条大蛇无处可躲，它们爬的速度再快也没有雄黄扬的快，几乎沾的满身都是雄黄粉。
就见院子里冒起阵阵黑烟，这些大蛇粘了雄黄粉之后全都现了原形，黑烟散去就见院里的大蛇不见了，只有几条树枝粗细的小蛇，一个个瘫软无力地院子里爬，都想找个石头缝钻进去。
老道士粘了童子血的宝剑还没用上呢，这几条蛇就失去了战斗力，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
把十多个武功高强的盗墓贼追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大蛇，就这么简单地被老道士拿下了，这就是专业，老五死去的那些个兄弟要是知道如此简单，不知道会不会再自杀一次。
其实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在外行眼里难比登天的事情，在内行人眼里不过是随手而为的小事。
这几条大蛇粘了雄黄，显出原形之后，老道士就让二徒弟用夹子夹住扔进了竹篓里，这可都是钱啊，有道行的蛇妖入药，泡酒，那都没处买去。
这么简单就把几条蛇妖降住，只看得老五和书生目瞪口呆，尤其是老五，对老道士佩服的可谓是五体投地，蛇珠他也不敢要了，送给了老道士。
第二天一早，老道亲自下厨给老五和书生做了蛇羹，算是答谢老五给他蛇珠，只是老五和书生说什么也不敢吃，倒是老道那俩徒弟吃得喷香，他俩只是吃了些简单的饭菜。
吃饱喝足之后，老道士让徒弟送他俩去了附近的集镇，至此老五才算真正的逃过一劫，而王姓书生也走上了进京赶考的大路。
本集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