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好汤
挪开屏风后，一汪深红漩涡再次露出真容，像一只巨大竖瞳张开了眼。
盛开跟随大哥的脚步，再次走入漩涡，出来便是一愣，他竟来到那间玄皇浮雕密室，与暗院里布局一模一样，透着大批量生产的廉价感。
只不过这一次，他并没被拄着拐的美男子催眠，大哥高举三界石，像是把他给吓住了。
也无需像之前小岳那样，亲吻他的脚趾，他手中那巨大三界石才会滋嘎滋嘎上滑，露出三角洞口。西钥明只是走上前去，朝他二拇趾踢一脚，他就乖乖露出洞口了。
四兄妹飞身跃进石洞，走过三角隧道，走上熟悉的三角高台，一枚破碎的黑色勋章正静静飘在台中央，好像跟盛开在暗院里染黑1格那枚，也没什么不同。
就见西钥明摸出染黑7格的原初勋章，快步走上去，抓着勋章整体往上面一贴，动作那叫一个熟练，像是某熟练工种操作工，上手就嘁哩咔嚓。
盛开这才知道，吸收残余能量只要贴一下就行，根本不用尖角触碰尖角，他在暗院里还好一顿排列组合，一个尖角都没放过。
就见原初勋章继续染黑，缓缓固定在染黑8格的样子。
盛开目露疑惑：“诶？勋章最后那几格，应该吸收更多的能量吧，巨门的残留能量竟然有这么多？一下子就染满了第8格？！”
林小音在一旁说：“原初勋章染色的原理，跟咱们的勋章不一样，它是计数的，一枚黑色勋章就只能染黑一格，九枚就可以染黑一整枚原初勋章。”
“奥……”盛开说，“那咱们还差1枚黑色勋章，就大功告成了？！”
“对，”西钥明收好染黑8格的原初勋章，“其实没破碎的黑色勋章，也可以吸收，不过也只能染黑1格。”
盛开一怔：“那勋章的主人会怎样？”
“会魂飞魄散，”西钥明说，“那枚黑色勋章也会从此破碎，就像现在这枚这样。”
微微一顿，“这也是为什么，咱们要像守护生命一样，守护蚀祖的黑色勋章，以免它落入外人手里。”
“如果对方也有原初勋章，那蚀祖的性命就危在旦夕。”
西钥满一拍盛开肩头：“所以蚀祖才会说，暗物质幽灵的事，咱们家只要融入就好，永远不要试图改变什么。”
“这枚原初勋章便是暗物质幽灵的。即便是强大如蚀祖，祂也依然可以轻易摧毁她，摧毁咱们西钥家的千年积淀。”
盛开搔搔头说：“那早知道蚀祖就不升八星了，留在七星多好。”他由于在暗院吸过红色勋章，下意识就以为原初勋章只能吸黑色的。
西钥明噗嗤一乐：“所有勋章都能被原初勋章吸收，只不过八星以下不染色而已，该破碎照样破碎，你的1星勋章要是跟它贴一贴，你也照样魂飞魄散。”
说完还拿手里的原初勋章，朝他晃一晃，像是要吸他一样。
盛开浑身一激灵，这才明白为什么盛一凌要把黑色勋章藏起来，还被迫签了30年的对赌协议，原来暗物质幽灵要想捏死他盛开，竟这么容易？！贴一下他就无了。
西钥明见他小脸刷白，又咯咯一笑：“看把你吓的，”语气嗔怪却透着怜爱，“放心好啦，暗物质法典里都有明文规定，只要咱们不违反法典，谁都无权吸收咱们勋章的，当然也包括暗物质幽灵。”
盛开回过神：“我连法典都没看过，怎么知道违不违法？”
“害，”西钥明又说，“你拿不准就问我跟大哥，或者小音，我们拿不准就问家里，有妈跟蚀祖在你怕什么？我们还能不管你呀。”
“不是，”盛开说，“那来不及的时候呢？这个法典就没个公开文档，方便大家有事查一下子吗。”
“好像没有诶，”西钥明看向西钥满，目光中透出一丝询问。
西钥满轻声一叹：“唉，有没有不都是做做样子，原理就这么个原理，咱们的勋章要想不被吸收，就必须得听话，连蚀祖都没办法，咱们还能怎么样？”
盛开也是一叹，心说还能怎样？只能像盛一凌那样，偷偷把勋章藏起来呗。
西钥满用力一捏他肩膀：“自由这种东西，注定是用来换取权力的，人只有当其不称为个人时，才拥有权力，这是权力的集体性。”
“你还年轻，有些话说深了，你没经历过就是理解不了。大哥也有过你这一段，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又哼哼两声。
“可你要明白，人是注定要融入集体、融入社会的，我是这样，妈是这样，蚀祖也是这样，你也注定是这样。”
拍一拍他肩头：“走，回头咱俩边喝边唠，大哥再好好开导开导你……”
盛开跟着大哥原路返回，路上他又问西钥明，那你吸没吸过其他勋章，我是说没破碎的那种，她说当然没有，那不等于杀人么，还说我可没杀过人，林小音说，三哥你别想太多，有些事不是咱们能决定的，咱们只要问心无愧就好。
四兄妹回到蛇堡和室，西钥邻刚巧煲好猪蹄汤，她踩着小碎步连锅端上来，林小音抄起汤勺，一人盛上一碗，小桌旁热气腾腾，欢声笑语，像是孩子们在外野了一天，一进门就喝上妈妈的靓汤。场面不要太温馨。
林小音还特意给盛开挑一块前蹄，他大快朵颐，一碗热汤下肚，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坦，像在暗之心里祺灵一样，顿时把种种不快抛之九霄云外，起身又给自己盛了一碗，闷头吸溜起来。
西钥邻一脸的姨母笑，说老三你慢点啊，别烫着嘴，盛开囫囵吞汤的说，不会不会，假咪辣咪好喝……
西钥明说，妈的配方连我都不知道，厨房里那一堆瓶瓶罐罐，我研究了一溜十三招，怎么也配不出她这个味儿！
林小音笑笑说，妈就是告诉你配方，你也配不出来，煲汤讲究的是火候，大火猛烧，小火慢煨，二姐你根本没就那个耐心烦儿，把妈的手艺发扬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