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观礼
虽然决定去乔飞萤的婚礼，但姜鱼却没打算大摇大摆出现在众多正道人士面前。
毕竟是魔教教主了，还是得注意点身份。
随机挑选一个幸运侍女将其打晕安置好，姜鱼简单易容成侍女的模样，又扒拉下她的侍女服套在身上。
刚刚混入后院，就有一人将果盘塞进她手里，火急火燎道：“小舟！再不回来我都以为你掉茅坑里去了，快跟上去把这个送到前面！”
“是，是。”
姜鱼微微垂头避免被人看清脸，她的易容术不及姜兰儿，约莫只有八成像，若是遇到熟人怕是很容易被识破。
快走两步跟上送果盘的侍女队伍，姜鱼缀在最后边，不动声色地打量起云归山庄的布置。
原著里将这场婚礼描写得颇为盛大，为了让乔飞萤安心，骆渊几乎是举全山庄之力安排布置，但如今看来却要简朴不少。
原本的格局并未变动，只是在梁上挂了些红绸，窗棂贴了喜字。
听闻这些都是乔飞萤安排的，意在从简，姜鱼不由感叹女主确实心性不一样了。
如今云归山庄被多双眼睛看着，确实不适合太出风头。今日的婚宴请的人不多，全是与云归山庄和乔家有些交情的门派，因此姜鱼顶替宾客反而不容易糊弄，倒不如直接易容成侍女。
将果盘摆放好，姜鱼又在主管的指示下忙前忙后，直到距离婚宴还剩小半个时辰，突然叫她去后边歇着。
原来不同时辰安排了不同的侍女，此举既人性化又方便管理，只是对前来观礼的姜鱼却不太妙。
婚礼举行时，她只能歇在后院算怎么回事？
正在纠结要不要再换个侍女易容时，姜鱼眼尖地发现有个侍女在偷偷向她招手，姜鱼不动声色地跟了上去。
“快，准备好了吗！我们现在就过去！”粉衣侍女带着小舟往前走，等没人的时候激动道。
坏了，姜鱼可不知道她们要准备做什么，只能装糊涂道：“今日我都忙晕了，我们准备做什么来着？”
听此粉衣侍女猛地回头，震惊道：“我们要去找小姐讨个好彩头啊！这你都忘了吗？你不会没准备贺礼吧？”
巧了这不是，她还真准备了贺礼。
姜鱼装作刚刚只是开玩笑的模样，浅笑道：“看把你急的，我当然准备好了。”
哪知粉衣侍女却看着姜鱼不解道：“小舟，我怎么觉得你今日看起来有点不同？”
看来这粉衣侍女同原主关系不错，姜鱼心里微紧，面上却自然道：“可能是早上脂粉扑得有些多，我怕我紧张会脸红。”
粉衣侍女恍然大悟，又懊恼道：“你怎么不早说，我也该多抹点脂粉的。”
两人继续往前走，姜鱼松了口气，落后粉衣侍女半步，避免被人看出她不识路。
等快到了乔飞萤的闺房，姜鱼却又无端有些紧张。多日未见，也不知乔飞萤如今是何模样。
粉衣侍女看起来也有些紧张，咽了下口水后，才轻轻敲了下门，唤道：“小姐。”
“进来吧。”
隔着扇门听不真切，但对方的语气显然是带着笑意。
见进来的是两个眼熟的侍女，乔飞萤调笑道：“怎么，你们也是来讨口彩的？”
凤冠霞披，美目盼兮，原本就容色极好的女子在一身精致的打扮下，更显得天姿国色。
在骤然的美貌冲击下，粉衣侍女呆在了原地，姜鱼却心道，瘦了。
乔飞萤原本脸上还有点婴儿肥，看上去显得人年纪小又格外灵动，如今脸部轮廓显了出来，美则美矣，却多了几分沉淀和稳重。
悄悄地戳了戳旁边的侍女，对方才回过神来，磕磕巴巴道：“小，小姐，是，我们是来，来讨口彩的。”
这话说出来，后面就顺畅多了，粉衣侍女乖巧道：“这是我们的贺礼，祝小姐和公子百年好合。”
“好，东西就放在那边吧，你们想要什么口彩？”
乔飞萤态度随和，粉衣侍女的胆子大了些，抢先道：“希望小姐祝我能早日觅得良缘。”
说完也不知害臊，眼巴巴地看着乔飞萤。
“好，那就祝你早日遇见良人，和和美美。”乔飞萤笑道，又熟练地转向姜鱼，问道：“你呢？”
虽然乔飞萤一直笑着，但姜鱼察觉她有些心不在焉，一时之间忘了自己的身份，脱口而出道：“小姐可是在等什么人？”
此话一出，乔飞萤身边的大侍女皱起了眉，粉衣侍女连忙扯着姜鱼的袖子跪了下来，连声道：“小姐见谅，小舟今日忙了一早有些昏头，还望小姐不要怪罪。”
姜鱼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僭越了，也垂下了头。
“无妨。”乔飞萤制止了大侍女想要上前的动作，又柔声道：“你们起来吧。”
等姜鱼二人起了身，乔飞萤好奇道：“你为何会这样问？”
“回小姐，奴婢只是见小姐时不时看向门口，才有如此猜测。”姜鱼答道，实则还是因为房里伺候的人太少，只有一个贴身侍女，按理说新娘子身边人不该这么少。
看起来就是想为某人大开方便之门。
“你倒是观察得仔细。”乔飞萤轻笑一声，道：“说吧，你想讨什么口彩？”
乔飞萤将此事轻轻揭过，话题又回到口彩上。
姜鱼也不再纠结，而是俯身行了个大礼，干脆道：“我不要小姐的口彩。”
“只望小姐能自由自在，心随所愿。”
不顾旁边的侍女露出“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会拍马屁”的震惊表情，姜鱼微微抬头同乔飞萤对上视线。
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刚刚郑重行礼的动作，包含多大的歉意。
乔飞萤看着对方不沾染一丝杂念的眸子微微发愣，今日她收到的祝贺几乎都是关于婚礼，没想到这个侍女倒是不同。
让她想起了那个正在等待的人。
“多谢。”乔飞萤真心实意道。
等二人退出去后，乔飞萤无端心头有些慌乱，对着贴身侍女吩咐道：“把刚刚二人的贺礼拿过来。”
第一份是粉衣侍女的，简单地在银钗上绑了根红绸，而第二份却是用盒子装了起来。
乔飞萤几乎是有些急切地打开盒子，只见里面赫然躺着个香囊。
红底金线，上面还绣着大片的锦鲤纹，看着就喜庆。
乔飞萤缓慢地拿出香囊，放至鼻尖轻嗅，顿时灵台清明，连带着内力都沉静了几分。
“这倒是费了心思，可惜小姐不喜熏香……”
贴身侍女的话还没说完，只见乔飞萤取下腰间有几分陈旧的香囊，珍而重之地将新香囊换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