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江湖大变
“诶，你们听说了吗？这次武林大会……”
“闹出的事可不少呢！你指的是哪件？”
“嗐，不就是武林盟主那档子事，没想到他居然伙同魔教，坑害那么多无辜之人性命！”
“唉，你说他都到这个地位了，为啥还要这么做？”
“谁知道呢，权势蚀人心吧，你刚刚说除了这还有什么事？”
“魔教的事，你没听说吗？这次不但云归山庄受到重创，连魔教教主和一位长老都搭了进去！”
等姜鱼带着乌笑月的尸体回到七情教，这些消息已经在整个江湖传得沸沸扬扬，而其中魔教圣女出现在武林大会的事，反倒显得不那么重要。
命人将乌笑月的尸体安葬好，姜鱼敏锐地察觉到教内之人对她态度的变化，若说之前只是尊崇，现在还多了些恭敬。
看来计划进行得很顺利。
姜鱼处理完堆积的事，才慢悠悠回了翠崖，却不见万浩初的身影，只有俞晨忙前忙后。
“师弟，今日你先回去吧。”姜鱼将俞晨招过来，轻声道。
俞晨看了眼祝情，见对方并未注意到这边，恭敬道：“是。”
等俞晨走后，姜鱼才轻手轻脚靠近祝情，这次她回教没有第一时间回翠崖，就是不知怎么面对祝情。
之前提起凤絮絮时，虽然不明显，但以姜鱼对祝情的了解，她们关系一定不错。
如今她把凤絮絮唯一的儿子弄死了，真不知道如何对祝情交待。
还没等她开口，祝情抬起头，狐疑道：“你要死了？”
这丫头向来脸厚，有事说事，哪有过这种扭捏的时候。
姜鱼深吸一口气，低下头不敢同祝情对视，缓缓道：“教主死了。”
“凤小子？”祝情停下手上的活，脸上出现一瞬的恍惚，皱眉道：“怎么跟他娘一样是个命短的。”
姜鱼一时之间有些弄不清祝情的态度，又听到她悠悠叹了口气，道：“娘俩都爱作死，可能这就是命吧。”
见姜鱼不同于往常的模样，祝情不解道：“难道是你弄死的？”
“不，不是。”姜鱼下意识否认，其他人她可以不在乎，但祝情不一样，她永远不想站在她的对立面。
“我就说，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哪能对付得了凤小子。”祝情又悠悠叹了口气，目光飘远不知在想些什么，喃喃道：“死了啊，可惜……”
后面的话却没有说出来，姜鱼见状拿出凤平戈的遗物，道：“这是教主托我烧给前教主的，当时等我赶到，教主已经不行了。”
姜鱼猫哭耗子般地换上一副悲痛的表情。
哪知祝情反应却比姜鱼想的平淡很多，等看清了信件的落款，祝情摆摆手道：“死了就死了，去烧了吧。”
诶，看来师傅也不是那么在意凤平戈？
发现了这一事实的姜鱼心情又好了几分，决定亲自去了结凤平戈的遗愿。
凤絮絮的坟在另一个峰头的南侧，这里埋着七情教历任教主和长老，每日都有人前来清理打扫。
姜鱼拿了火盆，看向凤絮絮的墓碑，而旁边赫然写着阮帷清的名字，两人不仅合葬还用的同一块墓碑。
从怀里掏出信件，姜鱼总算得空看一眼这到底写了什么，能够引凤平戈那个神经病入局。
信件不多，却都是阮帷清给阮今瑶的家信，之前她只听说过凤絮絮对阮帷清如何痴情，没想到阮帷清同样如此，他竟然是自愿跟凤絮絮走的。
信里除去他对家里的歉疚，就是表达对凤絮絮痛苦的恋慕情感，一字一句让姜鱼这个局外人都有些触动。
不由感叹道，这是两个恋爱脑的双向奔赴。
其中还提到一些关于凤平戈的只言片语，原来他的名字是阮帷清起的，意在希望魔教和正道能化干戈为玉帛，早日握手言和。
很天真，姜鱼表示很难评，只能说一句，祝你成功吧。
怀着不理解，但尊重的心情，姜鱼将信统统烧了，只是最后离开前，定定看了一眼旁边新立起来的凤平戈的衣冠冢。
夕阳西斜，良久之后，姜鱼轻声道：“我们两清了。”
她向来遵循有仇必报的处事原则，直到这一刻，那些经年折磨的怨恨、愤慨，随着凤平戈的死，终于烟消云散。
他剜了她的心，她便用匕首刺破他的心脏，一命还一命，这才公平不是吗？
从此他过他的奈何桥，她走她的阳关道，互不相欠，永不再见。
姜鱼的心境逐渐圆融，连下山的脚步都轻快起来，脸上是不带一丝阴霾的明媚。
等回到住处，看到候在一旁的人，姜鱼才逐渐收起放松的心情，表情转为严肃。
计划只剩最后一步了，不能掉以轻心。
“恭喜。”进了屋，来人微微一笑，祝贺道。
“现在还为时过早，”姜鱼同样报以微笑，道：“能到今天，还是多亏有你帮我，方晓。”
当年因为受不了生杀堂的行事作风，方晓主动转去了天清堂，又在机缘巧合下同姜鱼结识。因为了解方晓的品性，在姜鱼的刻意接近下，方晓成为她安插在天清堂的一步暗棋。
正是有方晓在，她才能迅速地了解门派里错综复杂的势力，并做好相应的布局。
想到俞晨她也见过了，姜鱼不由感叹道，这个世界真小。
“我不是帮你，是在帮我自己。”方晓认真道。
凤平戈太过任性，若是任由他如此下去，七情教怕是会毁在他手上。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方晓所作所为也不过是为了自己。
“好，为了我们自己。”姜鱼浅笑道，又问：“今日来找我是为了？”
“笛长老那边有动静。”提到正事，方晓正色道：“如今还有十一位长老，乌长老一脉由段清悦接手，严长老一脉由严开霁接手，其余长老本来有半数以上支持你。”
“但笛旋可能收到一些风声，近日在各个长老处走动得勤，祁长老如今态度不明，不知他们达成了什么交易，如今只有五成把握。”
“五成，”姜鱼沉吟片刻，道：“看来，只能等明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七情教这些长老个个都是人精，若不是有利可图，怕是不会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