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最后比试
面对凤平戈的装傻充愣，姜鱼彻底失去交流的欲望，听到对方提起鱼，感觉自己好像是有点饿了。
慢悠悠从缸内捞出一条鱼打算处理了，姜鱼瞄到水里的另一个倒影，虽然百般不愿，还是认命地又捞出一条。
洞内早已准备好大量的干柴，姜鱼熟练地生火，杀鱼，掏肚，去鳞，穿签，心里像在某超市杀了十年的鱼一样冰冷。
凤平戈察觉到对方的沉默却也不介意，看着姜鱼一套行云流水般的动作，难得觉得赏心悦目，他向来不喜处理这种麻烦的东西。
等到姜鱼掏出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粉末洒到鱼上，霸道的香味顿时弥漫整片山崖，连一向挑食的凤平戈都起了些食欲。
“给你。”姜鱼拿起一条烤鱼递给凤平戈，心道他还真是好命，连祝情想要吃她的秘制烤鱼，都得拿点什么来换。
凤平戈接过烤鱼却没立即动口，而是好奇地凑到鼻尖闻了闻，姜鱼的一句“没毒”卡在嘴边，懒得管他在想什么，自己先吃了起来。
“这是什么香料，我竟从未见过。”凤平戈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辛辣的味道瞬间覆盖全部味蕾，让人食欲大增。
“香辣孜然。”这是她偶然研制出来的，算是同原世界少有的联系，熟悉的味道让她柔和了几分，随口回答了凤平戈的问题。
等她吃完整条烤鱼，凤平戈才开始慢吞吞地解决另一半，姜鱼自顾自向洞内走去，等将所需的材料都准备好，凤平戈才慢悠悠地走进来。
好久没吃这么多食物，凤平戈心满意足地靠在石壁上，看姜鱼越发顺眼，决定好好为她护法一次。
然而姜鱼却从没想过依靠他，甚至对他隐隐有些防备。
“炼蛊一事需要专心致志，还要麻烦教主不要越过这条线，教主若是倦了自行离去便是。”姜鱼说完就拉过一道遮风帘，只留给凤平戈一个若隐若现的身影。
看着线内密集的机关，凤平戈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片刻后又收了起来，慢悠悠打了个哈欠，竟是准备在此处睡一觉。
一时之间山洞里只有风声和均匀的呼吸声，两人隔着块布帘相安无事。
四日后，姜鱼封好蛊盅，从各种材料配比和炼制手法中抽离出来，缓缓吐出一大口气。
积累了几日的疲惫感袭来，姜鱼缓了好一阵才掀开布帘往外走，看到对面有个人影顿时警惕起来，差点就要出手。
等看清了那张逆光却依旧出色的脸，姜鱼默默放下手，干巴道：“教主，你还在啊。”
凤平戈敏锐地察觉对方反应慢了半拍，理直气壮道：“鱼吃完了，你再去抓一点。”
这几日趁姜鱼闭关，他难得亲自动手烤鱼，还用上了姜鱼放在外边的粉末，却怎么都做不出同样的味道，全都被他啃一口就扔了。
姜鱼还不知自己辛苦抓的鱼都被浪费了，此刻脑子有些转不过来，只是机械重复道，鱼吃完了，饿，再去抓。
等她出了山洞，在近处的河边被清凉的流水一激，迟钝的大脑总算转动起来，不是，凤平戈把她的鱼吃完了还要她来捉鱼，凭什么啊？
而且自己的蛊已经炼完了，还回那个山洞干嘛？早知道把蛊盅拿上一走了之！
这边姜鱼愤愤不平，凤平戈的视线落在桌上的蛊盅，突然伸手掀开弹了个什么东西进去，复又封好让人完全看不出他动了手脚。
——
圣女大选当日，台上却只站了两个人，线香还剩半截，台下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
“姜师姐怎么还没来？不会真的像传言说的那样吧？”
“传言？什么传言？”
“听说姜师姐炼制不出缠魂丝，不敢回来了！”
“什么？这肯定是谣言！”一名少女听此皱了皱眉，道：“说姜师姐死了我都信，她怎么可能炼不出缠魂丝。”
周围的空气突然寂静了片刻，刚刚说话的人视线落到少女的腰牌上，心道，你们赤心堂的人不是最支持姜师姐吗，这话到底是信她还是咒她？
另一个人悄悄小声道：“也有说她已经死了的，不然怎么到现在还没来？”
少女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得意道：“我就说吧。”
周围的人默默离少女站远了一些，不约而同想到，赤心堂多疯子，果然名不虚传。
台下争论不休，坐在前边的几人也没闲着，笛旋对着庄懿不耐烦道：“庄长老，该开始了吧？一个小辈有什么资格让我们等这么久。”
庄懿看了一眼笛旋，又看了一眼台上的线香，道：“时间还未到。”
“你！”笛旋似是有些动怒，不知想到什么又平静下来，阴阳怪气道：“听闻这姜鱼原是弟子堂的人，后来自己主动去了翠崖，看来是嫌庄长老的教导不如那位。”
严鸿信也接道：“此女心机深沉，若是真的当选圣女，怕是教内不得安宁。”
本来散漫坐在边上的橙衣女子听见严鸿信接话，顿时来了精神，冷嘲热讽道：“哟，再怎么说姜鱼也赢了你的人，连最后一轮都没进的人就别狗吠了吧？”
“乌笑月，你！”严鸿信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乌笑月向来同他不对付，如今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嘲讽他！都怪吕瑾仪不争气，居然上一轮被姜鱼那个野丫头赢了，白费他那么多力气！
“行了，都别吵。”庄懿出声喝止，眼见线香快要燃尽，准备上台宣布比赛开始。
至于姜鱼，他已经仁至义尽，规矩就是规矩。
“等等，等等，我来了！”在庄懿开口前，突然一道人影从人群外飞向擂台，上气不接下气道：“不好意思，来晚了。”
都怪凤平戈那个神经病，非要教会他烤鱼才放她走，要不是现在打不过，她早就将他套麻袋里狠狠揍一顿！
就知道这个人非要跟着她，肯定不安好心，若不是自己轻功好，怕是真要赶不上！
“姜师姐！我就知道你没事！”随着姜鱼的出现，弟子里传来一阵骚动，以之前的少女为首，赤心堂的弟子不断叫着姜鱼的名字。
长老席的人也反应各异，严鸿信瞪了姜鱼一眼满是厌恶，而笛旋看着台上骤然出现的人，瞳孔猛地一缩，手上不由自主捏紧了茶杯。
段清悦的位置正对着门口，第一时间看到了跟在姜鱼后边的人，手心微微攥紧，对着姜鱼柔声道：“无妨，时间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