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真相大白
姜鱼看着其他几个名字,有些头疼地捏了捏额角。这些人她全无接触,也弄不清他们同严开霁到底有何关系,心道要不干脆直接从严开霁这里下手。
严开霁,姜鱼努力回想起小说里关于此人的所有片段,几乎把每句话都掰开揉碎思考,试图揣摩出这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书里提起他,多是为凤平戈办事,差不多算是工具人的存在,只有两处有些不同。
一处是他某次做任务命悬一线,还是凤平戈亲自出手将人救回来,叹了口气道:“以前的事我从未在意,你不必如此。”
以前的事?严开霁和凤平戈莫非有什么过往,要严开霁以命相还?
还有一处便是凤平戈谋划将女主制成偶人之时,因为心情颇好话也多了几句,对严开霁道:“你养的小东西如何了,要不要教你制偶之术?”
严开霁道:“多谢教主美意,属下暂不需要此术,劳教主费心了。”
这样看来严开霁还有养小宠物的嗜好?连凤平戈都知道此事,那他平日应该对宠物挺看重。
即便他养的是诸如祝情身边的毒蛇毒虫一类,但能悉心照顾宠物的人,应该坏不到哪里去?
“咚咚——”
突兀的敲门声打断了姜鱼的思绪,看着刚在严开霁名字上划的红圈,姜鱼下意识将桌上的纸张藏起来,慢步走到门边,道:“谁啊?”
自她穿越过来只有两个人会主动上门找她,一个是陈硕,一个是黄彤云。前者从不会这么晚敲门,而后者从不敲门。
姜鱼兀自提高了警惕,前几次的死亡让她对意外情况有些发怵,门外人并未出声回应,但敲门声还在有规律地响起,姜鱼只好将半边身子藏在门后,缓慢地打开门扉,好不至于让自己处于过分被动的位置。
视线迅速锁定到来人脸上,等看清了这张脸,姜鱼猛地止住了呼吸,搭在门框的手攥得发白,连身子都微微颤抖起来。
虽然只见过一次,但印象实在过于深刻,那日心脏被刺个对穿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姜鱼下意识捂住心口,呼吸顿时急促起来。
是他!竟然是那个杀手!他居然就这样出现在她面前!
“姜师妹?”
来人似是没想到姜鱼反应会这么大,不由得出声询问,看似关怀实则眼里无波,连语气都不带一丝起伏。
虽然男子黑布蒙面,但那双眉眼同夜里无数噩梦中如出一辙,冰冷得同他那把剑一样,在梦里一次又一次刺向自己,姜鱼死也不会认错。
此刻听到他开口,姜鱼用尽全力抑制住想要逃跑的本能,紧攥着拳头的指甲都快嵌进掌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你是?”
既然如此光明正大地站在门外,还有时间同她说话,这次应该不是来杀她的,姜鱼大脑飞速运转,强制自己思考起来,或许现在就是知道幕后凶手的最好时机!
“三年前,簪子。”对方像是不喜说话,只吐出单个的词。
姜鱼反应片刻,猛然想起三年前正是原主第一次测蛊缘的时间,也是红喜所说严开霁赠她簪子的时间!
像是证明姜鱼的猜测一般,杀手拿出一支新的木簪,道:“主人所赠,新的。”
姜鱼抑制住双手的颤抖接过簪子,木料上佳,样式质朴,一眼便能看出同断掉的那只是相似的制式!所以,这杀手是严开霁的人?
“严堂主还说了什么吗?”
姜鱼低着头让人看不清神色,语气低沉又似乎隐隐期待,像是因没见到心上人而失落,又渴望得到对方的只言片语。
“主人说,戴着。”
姜鱼猛地捏紧手里的簪子,还不忘将手藏在袖里避免被看出异样。
顾不上思索杀手只言片语的意思,姜鱼满脑子都是他刚刚没有否认,幕后之人果真是严开霁!
像是打开了通窍,所有的问题都有了解释。
为什么甲一等会入生杀堂?因为严开霁的示意。
为什么初等弟子会被调到远离七情教的驻地?因为严开霁的安排。
为什么黄彤云能拿到噬心蛊的引香,还对她痛下杀手?因为严开霁的指使。
为什么会被追杀?因为严开霁发现了她的叛逃。
杀手走后,姜鱼沉寂片刻,拿出刚刚的那张纸,在严开霁三个字上打了个大大的红叉,又嫌不满似的将整个名字涂黑。
动作看似冷静,细看却能发现她眼底盛着连绵不绝的怒火。
严开霁,生杀堂副堂主,杀了她三次,她定要血债血偿!
姜鱼心神激荡,没发现对面从始至终将房门开了条缝,直到现在才不动声色关上。
——
另一边,空阔的屋子里,摆在桌上的香炉升腾起线状的白雾,一袭浅黄色衣衫的少年坐在旁边,手里拿着把刻刀像是在雕刻什么东西,掉下来的木屑已经攒了一小堆。
近看才发现少年手里是一支快要成型的簪子,而他手边还放着只木匣。木匣看起来十分精美,里边装的却都是制式相似的木簪,却无一不断成两截,细看下还有使用过的痕迹。
暗卫从窗边悄无声息地潜入屋里,静立在一侧,少年直到手里的雕刻完成,吹了吹木屑才开口道:“她反应如何?”
自进屋起就毫无存在感的暗卫上前半步,将姜鱼的反应一字不落地汇报给青年,青年状似疑惑,忽而莞尔一笑。
“害怕?她害怕作甚?得了我的簪子,不应该满心欢喜吗?”青年抚摸着手里刚成型的簪子,动作轻柔地像是在抚摸亲昵的情人。
“都敢收别的男人的东西了,这小家伙倒是同以前不一样,听闻还得了甲一等?行事张扬不少。”
“可是不乖的宠物,我留着作甚?”少年微微皱眉,像是不解,复又叹息道:“好歹养了这么些年,再看看吧。”
少年话落,拍了拍袖口沾上的木屑,朝着另一边的床铺走去。暗卫应了一声“是”,默默退出房间。
而刚刚还被温柔相待的木簪,独自留在桌上,已经断成了两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