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鱼，谁是鱼？
天刚蒙蒙亮，淡青色的天空还镶着几颗残星，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一层银灰色的轻纱。
在这座寂静的城市，一切似乎还在沉睡，只有几声远处传来的车鸣声，预示着新的一天的开始。
“呃！”
姬长生打了一个饱嗝，从床上爬起来。
感觉好饱，好撑。
奇了怪了，昨天也没吃多少东西，怎么感觉全身上下都传来一阵阵饱腹感。
“嘟嘟嘟！嘟嘟嘟！”
电话声响起，姬长生拿起一看，是小蓉儿。
“喂！小蓉儿怎么了？”
“长生，你在哪里？”电话那头，小蓉儿直接问道。
平静的语气中，掩饰不住的是对姬长生的关心。
“在家呀？怎么了？”
姬长生纳闷，此时此刻，自己不在家，还能在哪儿。
“在家好，最近外面很乱，没什么事儿晚上就不要出去了？”
小蓉儿松了一口气，语速极快地说道。
“？？？”
姬长生一脸疑惑。
什么鬼？难道他再次穿越了。
最近外面很乱？哪里乱了，昨天不还是一起吃饭吗？
“你没看昨天的新闻？”似乎感觉到了姬长生的疑惑，小蓉儿再次说道。
“没。”虽然还是满满的疑惑，但是姬长生还是说道。
“那赶紧去看，对了，最近不要晚上出门，我这儿忙完了马上回来。”
说完，小蓉儿的电话已经挂断。
“忙，忙点好呀！”
看着已经挂断的电话，沉默了良久，终于从姬长生的狗嘴里吐出这句占便宜的话。
幸亏小蓉儿不在这儿，不然一定会让姬长生尝尝什么叫做分筋错骨手。
再次打开手机，一则新闻映入眼帘：
【黑山新闻报道：黑山发生大战，数万妖怪神秘失踪。】
姬长生继续往下看，新闻的播放时间是在三天前。
“醒啦！”
正当姬长生眉头紧皱的时候，老爹的声音在姬长生的身后响起。
转身望去，只见老爹正站在门口，左手夹着一份卷起来的报纸。
“老爹？”
“嗯。”
“睡了三天啦，如果太累就多休息一会儿。身体要是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
姬长生觉得自己父亲的语气永远是那么平淡，仿佛这个世界就没有事儿能让他情绪大幅度波澜变化。
“嗯。”姬长生点头。
等等，三天，老爹说自己睡了三天？
为什么自己觉得就只是过去了一晚上。
“爸，你说我睡了三天？”
“不多不少，正好三天。”老爹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转身向着沙发走去。
姬长生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但是喉咙像是被堵住一样，什么也说不出来。
父亲是爱自己吗？
但是看起来，他似乎又不是那么爱自己。
好冷淡，仿佛自己可有可无。
但是冷淡，也不至于每天晚上等他回来，给他热饭菜，烧水。
爸爸呀，我似乎永远都不能理解你。
“过来吃饭。”
坐在沙发上的阿爹，把餐桌上的砂锅揭开，里面是用的十年份的人参炖的乌骨鸡。
还有一些鹿茸片在沉浮。
姬长生鼻子嗅了嗅，里面还有一些大补气血，固精养神的丹药在其中。
“全部吃完。”
阿爸阻止了姬长生拿碗分餐的动作，让姬长生直接抱着砂锅吃。
“啊？”
“啊什么啊，赶紧吃，不吃拿去喂狗。”
阿爸怼了姬长生一句，打开报纸，津津有味地看着。
姬长生嘴角抽了抽，给狗狗吃，那多浪费呀。
还是自己吃比较好。
不过，老爹手上的报纸就那么好看吗？
似乎很久很久以前，大抵是姬长生有记忆以来，老爹就喜欢拿着一份报纸在看。
等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对喽，为什么他会睡三天。
疑惑中的姬长生，一边吃着鸡肉喝着汤，一边心神沉入内天地中。
心神沉入内天地的那一刻，姬长生瞳孔一缩。
那颗深埋在土壤中种子，已经发芽了。
一根嫩芽冒出土壤，迎风飘荡，像一根海草摇呀摇。
等等，哪里来的风。
虽然进入内天地中的只是心神，但是姬长生的心神还是能感觉到一股清风拂面而来。
看向醴泉，依旧在咕噜咕噜冒着醴泉水，而随着水的冒出，周围有着一股子生命的气息弥漫。
醴泉有了新的变化，但是显然不是那股清风的来源。
心神沉入醴泉中，泉水仿佛感觉到了绝顶的美味，立即侵入了姬长生的心神中，暴躁地洗涤着姬长生的心神真灵。
仿佛想要把姬长生的心神真灵改造成醴泉想要的模样。
又仿佛是在把鱼下锅之前，清洗鱼一样。
【咦，变恶了，还是本性暴露。】
姬长生让心神继续往醴泉中沉了沉，想要看看醴泉深处有什么。
可惜，太暗了，而姬长生心神放出的微光，似被某种神秘物质遮挡，微光映照四周不过三尺。
既然看不见，姬长生果断放弃。
心神抽离醴泉，而醴泉水又怎么会放弃如此美味，贪婪地持续着侵入姬长生的心神真灵。
水流裹住姬长生的心神真灵，水里面藏着一神秘的物质，一边侵入姬长生的心神真灵，一边疯狂改造着。
姬长生没有反抗，醴泉对于姬长生灵魂真灵的改造，姬长生保持默许的态度。
至于改造心神真灵之后，姬长生还是不是姬长生。
姬长生不在乎，体可以外物，难道心神真灵就不能是外物了吗？
前世为了寻找长生之法，姬长生放弃了很多。
现在为了长生，姬长生依旧能放弃很多……
……等等，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姬长生目光一凝，心神震动。
那些已经侵入姬长生心神的醴泉，就被姬长生锁在心神真灵中吞噬。
嗯，大补。
这种美味，让姬长生本能地舔了舔嘴唇。
本能地心神再次落在醴泉里，闻着味儿，醴泉水又来了。
姬长生故技重施，吞噬。
沉入心神，钓鱼，吞噬。
沉入心神，鱼咬钩，吞噬。
沉入鱼钩，鱼咬钩了，钓起，吞噬
……
如此来个十来次，当姬长生再次沉入醴泉中时，醴泉水如同闻到猫儿味的老鼠，四散而来。
醴泉水也不傻，被钓了这么多次的鱼，也明白过来被钓鱼了。
只是醴泉水不明白，这人为什么一点事儿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