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种子
挂断了电话，姬长生独自一个人坐在山间休息的凉亭里，看着四周的寂静的坟区。
心中从未有过的宁静。
一些人在下定决心做某事之前，会很焦虑，六神无主，像个无头的苍蝇一样到处乱飞。
但是当决定好做某事并付出行动后，内心又无比的平静，仿佛没有了退路一般的去做。
而姬长生，仿佛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涂山雅雅，涂山大当家，妖盟盟主，涂山之王，九尾天狐，大妖皇，一身寒气天下无敌，还是个力量型妖怪，单单肉体力量，就已经少有敌手。】
【涂山容容，涂山二当家，算无遗策千面妖容，涂山第一智囊，实力不详、是个眯眯眼。】
这些差不多是姬长生能收集到的信息，其余的姬长生一无所知。
不过也实属正常，论起身份，姬长生只不过是开了一家小店的个体工商户，而涂山霸主级商业垄断型帝国，还没人能制裁的那种。
论起法力实力，更不值一提，人家起步妖王，大妖皇至少一个以上，没法比，根本没法比。
姬长生坐在凉亭中，心中思绪万千。
他明白，与涂山这样的霸主级势力相比，自己不过是一只小小的蚂蚁。
但他并不放弃挣扎，因为他知道，哪怕是一只蚂蚁，也会想办法让自己活下去。
姬长生闭上眼睛，感受着四周的寂静。
在这片坟区中，他感受到了生命的脆弱和无常，也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
但正是这种渺小，让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他姬长生，一定要长生久视，一世成仙。
因为属于坟区的缘故，这山夜晚很少有人来，就算是巡山的保安，也在入夜时分巡完山，躲回了山下的保安亭。
所以，这里的夜晚静悄悄的。
除了姬长生，没有一个人敢喘气。
姬长生仰头望天，一轮明月悬挂在夜空，皎洁无瑕的月光肆意挥洒在大地上，如同给世间披上一层薄薄的银色丝绸。
那轮明月如同银盘悬挂在空中，月光洒在姬长生的身上，映照出他那张平凡的面孔。
姬长生深吸一口气，感受着月光的洗礼，仿佛能够汲取到无尽的力量。
月明星稀，皎洁的月光下，群星也会黯淡无光。
但是今夜，仿佛例外。
群星与皓月争辉，璀璨夺目之间，如若要见证某人，某地，某一刻。
姬长生低头望地，凉亭内已经放好了鼠、牛、羊……狗、猪十二生肖的头，因为龙头没有所以用了鱼和泥鳅以及泥塑龙头代替。
还有五谷杂粮各一斤，时令果蔬不记数，常见人参药材各一品……
这些都是姬长生为了今天某个重要的仪式而准备的，而且摆放中似乎蕴含了某种规律，隐含了特殊讯息。
接着姬长生掏出朱砂，毛笔，黄纸……还有一小包金粉，大约有个60克，一两二钱重。
姬长生点燃熏香，在寥寥青烟下，姬长生将金粉、朱砂混在一起放入罐中。
然后掏出一颗补血丹吞入腹中，隔开手掌就开始向罐中放血。
搅拌搅拌一下，就得到了一份粘稠的黑中带红，红中带金的“墨汁”。
姬长生将墨汁分成一大一小两份，然后抱着大一份的墨汁，用毛笔在墨汁中蘸了蘸，提笔就在凉亭中，以及准备好的物品身上写写画画。
他口中还不停的念着特殊的口诀，四周在口诀声中更加寂静了。
在姬长生不注意的地方，天上的那一轮洁白的明月，一抹红光隐隐约约闪现，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浓。
四周黑暗环境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似乎有了一些不怀好意的眼神。
在黑暗的笼罩下，躲在邪恶的阴影中，觊觎着凉亭内的人。
费了一番功夫，姬长生才将凉亭内画上特殊的符号和阵式。
做完这些之后，姬长生开始净手，静心。
然后取出另外一支毛笔，在小一份的墨汁里蘸了蘸，让毛笔饱吸黑中带红、红中带金的墨汁。
随后神情严肃地在一张黄纸上写：“今有臣民姬长生，上告冥冥帝君：
姬长生久慕长生，一心向道无杂念，三灾百难千劫不悔心。
愿人皆敬之，天道佑之，福禄随之，众邪远之，神灵卫之，所作必成，神仙可冀。
宏愿许下，俯尊教谕。”
写完，姬长生将这张黄纸摆在身前，并点燃三柱长生香。
随后姬长生将剩下的墨汁吞入腹中，盘腿坐在黄纸前，闭目默念口诀。
……
……
似乎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凉亭内连一股清风都没有。
干燥寂静，仿佛才是这片天地的主基调。
而天上的月亮，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全然血红。
血红之中出现一丝竖着的金线，随着时间的推移，金线越来越肥，仿佛一块金色菱晶体。
而整轮圆月，仿佛某位存在的眼睛。
而这眼睛的主人正在注视凉亭，正在注视着凉亭内的姬长生。
姬长生似乎没有感受到这股注视，依旧做着自己的事儿。
凉亭内的姬长生，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毫不在意。
依旧在默念口诀，神魂寂静，仿佛能够穿透时空长河，用另外一种角度，看到更深更远的地方。
“咚！”
“咚！”
“咚！”
心脏在跳动，凉亭内的未知符文和神秘阵式，在心跳声中，在未知的目光注视下，散发诡异殷红的光芒。
看起来丝毫没有正道的感觉，反而邪意盎然。
这时，瞳孔般的月亮中，流露出一股金色的液体，落在了凉亭上。
似乎将这座凉亭包圆成一颗圆球。
金色的液体仿佛和传说中帝流浆有些相似。
散发的气息引得黑暗中的存在蠢蠢欲动，但是这些存在又在恐惧着什么，根本不敢靠近。
凉亭内，姬长生准备好的物品化作各色的液体，如同具有生命一般向着姬长生涌去。
“呃！”
姬长生只觉得自己身体正在被千刀万剐，而身体内，更是仿佛一团火焰在燃烧。
甚至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身体内爬来爬去。
忽然，明心见悟。
姬长生看见自己身体内的似乎种入了一颗种子，种子旁边有醴泉浇灌种子。
而种子和醴泉之外，不是太阳，而是无穷的火焰在燃烧。
姬长生之所以感觉疼痛，是因为这颗种子种下的过程中，仿佛挖开了姬长生的身体才种下去的。
“成了？”
“成了，真的成了！”
一粒种子吞入腹，我命由我不由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