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争端
见无华一副烦闷表情，梅姨也就不再多言，嘱咐他早点休息，离开之时面色凝重道：“匪徒中有一个姓常的军师，这人来历神秘，极不一般，你要多多留意”，也没再解释就出去了。
无华一直好奇贼匪那边的幕后之人是谁，如果没料错八成就是此人，可这人既如此不凡连梅姨都敬畏不已，也不明白缘何要去帮助叛军，恐怕也是别有所图。不管如何，张将军的这笔账一定得算，管他是谁！
孙无华来到书桌前，翻开四天前的一封信：“有缘再会！”，叹了口气回身正要休息，突然想起什么，蹑手蹑脚来到窗前，将那窗前探进来的一枝梅花别出去，关上窗，入寝休息去了。
……
湖水边一行人马安顿于此，一个头缠头巾的矮个子上前道：“军师，人马都已经分配好了。”
常军师坐在湖边白石上，点了点头，挥挥手。士卒退下后，常军师琢磨着自邺城夺得以来，朝廷军队并未有较大动静，邺城与平漳，永安三城相邻，三城互为犄角，这三城夺取后才算真正站稳脚跟，若不一鼓作气乘此拿下，之后可再不会有这等好机会了。看着水面波光粼粼，阳光下的湖面就像上边有一群光点嬉戏追逐，不由得心中安宁，会心一笑。不知多少年没有这种内心的悸动了，大概是三岁之后，人生这幅画卷，就再不能着墨了。情不自禁喃喃道：“真是个好地方啊！”
夜晚众人用过饭后，叛军众首领正在商量，常军师从外走来，拱手见礼后坐于下首。左边一个先开口道：“现今攻取邺城后，士兵伤亡惨重，急需恢复元气。”
挨着的人附和着点点头，众人还正思索，右边一个，急忙开口道：“现如今势如破竹，只要加把劲，平漳、永安都是咱们的，现在缩手缩脚岂不太可惜了！”
右边另一个冷冷一笑道：“马老二，你说清楚，打下来是你的，还是谁的？”
众人闻言虽心里如此作想，个个沉默不语。看着众人默不作声，都不表态，上首的盟主发声道：“既然大家对进攻之事尚存疑义，此事暂且作罢。”
散会后，众人神色匆匆各自离开，看到这幅景象，常军师无奈笑了笑，背着手大步向前走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兄弟几个听见没，李老大这次居功至伟，被派守卫邺城！”
“放屁，明明是咱们曾大人英明神武，吓走孙氏兄弟，别说邺城就是这盟主也理所应当！”
“你胡说，明明是杜大人更厉害！”
“该我们黄大人做老大！”
四处这样的争吵这几天屡见不鲜，几位首领刚开始还出面干涉，但后来渐渐的，各人忙各自的事了，经不住旁人一说心里也被勾起了想法。
一个使者打扮的虽然悄悄来到帐中，可还是被几个眼尖的发现。这个使者来到帐中，从身上卸下包袱，打开一瞧，金珠玉带，光采耀眼。姓杜的首领一看心里早乐开了花，笑道：“你家大人来有何事啊？”
“我家孙大人仰慕首领已久，前翻见识大人风采，故不战而走。今番献上一番薄利，还望大人破城之时厚待孙氏一族。”
“好说好说，这点小事当然没问题。”
“大人这样豪爽，真是古今少有，只是……”
见这使者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杜首领颇觉奇怪，问道：“可是还有何事？”
“大人们情同手足，本来我不该说，只是前天晚上李统领传书给我家大人，我家大人议论时被小人听见……”
杜首领一见他吞吞吐吐，加之近日首领间的谣言满天飞，听闻有关其他统领的事，急切问道：“姓李的他说什么，快说啊！”
“这，大人恕罪，小人才敢说。”
“你快说，急死人了！恕你无罪！”
“信上说，大人虽为统领，其实出力最少，且现今统领间密谋相互吞并，故而李统领邀请我家孙大人合作剿灭其他统领，平分地盘，时间定在三天后，屋头山，头一个就要拿杜矮子开……”
话未讲完只听“哐当！”一声，李首领将酒杯狠命往地下一掷，怒骂道：“姓李的欺人太甚，若不是前翻混战我救他一命，早成烂沟的臭肉了”，越想越不忿，对这使者说道：“回去告诉你家主子，这姓李的我自来对付，让他不要插手，否则后果自负！”
”是“
几天后，山坡上不时旗影攒动，那守卫的士卒赶忙跑到帐中回报：”李统领，山坡上疑似出现敌人兵马！“
李统领生怕敌人埋伏偷袭，又恐敌军众多，只得领着一军前去打探。旁人一瞧偷偷向杜首领报信道：”姓李的带人向屋头山方向走了“，杜首领冷冷一笑想道：”姓李的，你可别怪我，既然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李统领来到山前，让人谨慎搜寻，可找了半天除了些军旗，一个人也没有，十分疑惑，又找了三四遍依然一无所获，只得返回。走了一会，恰才来到半路，面前摆开一军拦住去路。
”
杜首领怎么这么巧也来这？“说着狐疑的眼光上下打量。
”姓李的你别装模作样了，跟外人勾结还想害你李爷爷，今天你的死期到了！“
”杜矮子，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还好意思编排我，营中谁人不知你跟那天的来使，鬼鬼祟祟的说什么，说不定就是想某害我等，今儿借这发难！“
两人瞪着对方谁也不让，迟迟不动手，这时四周传来阵阵鼓声，杜首领咬牙切齿道：”还敢狡辩，这不是现行，兄弟们都给我上！“
李统领也心疑是对方的人，又见对方冲过来，也下令开打，两面人马霎时撞在一起，难舍难分。
这一番大动静自然早把其他几位首领给惊动，众人纷纷带着人前来，见到是这两人干仗，也有上前准备劝架的，也有看热闹的，更多的幸灾乐祸，巴不得火拼得一干二净。几个劝架的见众人这样，想着上前若是波及自己，两败俱伤的话，这些看热闹的乘机而起，岂不……，摇了摇头也退下了。
打了一会，李统领、杜首领见众人来了，也怕两败俱伤被人占便宜，准备停下争端。
”想打就打，想停就停，那哪成啊！岂会有这等便宜事！“一人默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