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她在撒谎
位于走廊尽头的小芳房间显得十分狭小,当唐甜和周韵之走进房间后,目光便不约而同地被屋内仅有的那张床铺吸引过去。
这张床几乎占据了她们所有的视线。
床头边有一个小小的柜子,柜子上方摆放着小芳年轻时的照片。照片中的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眼神温柔地低头望向自己腿侧的方向。
唐甜心生好奇,忍不住伸手拿起照片仔细端详起来。
突然间,她发现这个相框竟然可以弹开!更令人惊讶的是,相框里原本应该是完整的照片,此刻却呈现出被折叠过的痕迹。
唐甜小心翼翼地将折叠处展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可爱的小女孩,脸上挂着天真无邪的笑容,正开心地做着鬼脸。
她的眼睛眯成了两条弯弯的月牙,闪烁着调皮的光芒。小鼻子微微皱起,嘴巴张得大大的,露出了一排洁白的牙齿。她的双手捏着自己的脸颊,把脸拉得长长的。
小女孩的头发随风飘动,她的动作活泼可爱,让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与此同时,周韵之在废纸篓中发现了被揉成一团的一张笔记。
背面写着【女儿,我一定会亲手杀了那畜牲为你报仇。】
赵以音终于成功摆脱了陆今安,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向明记者,并压低声音小声问道:“书页里夹的欠条应该是你的吧?看起来和你烧掉大半部分的那张一模一样啊!难道你因为欠千老爷太多钱,不想还钱所以才起了杀心吗?”
听到这话,明记者微微遮掩住嘴巴,开始为自己辩解道:“这欠条确实是我的,但老爷亲自把那张欠条涂抹掉并表示一笔勾销后,我就把属于我的那一份给烧掉了……咳咳……这位侦探可不要含血喷人呀!”
赵以音对明记者的话产生了一丝疑惑,不禁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
真的不是因为钱吗?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周韵之和唐甜也找到了小芳。
“你女儿、被撕下的那一页笔记以及背面的字……今天你去打扫那个房间时,他到底处于什么样的状态?”周韵之言简意赅地提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死了。”小芳的回答异常简洁平静,完全不像之前讲述事件经过时那般紧张。
周韵之紧接着追问道:“你动的手?”
“我倒是有这个想法,可惜当我进入房间时,他早就已经死了。”小芳的语气依然淡定从容。
唐甜接着她的话,继续追问道:“那你原本想怎么下手?”
“我……我本打算用沾着迷药的毛巾趁其不备捂住他的口鼻,等他昏迷过去后再用绳子将他活活勒死。”小芳的声音有些颤抖,仿佛带着十足的恨意。
“那迷药呢?”周韵之紧接着发问。
小芳默默地把手伸进口袋里,掏出了那包尚未开封的迷药。
周韵之仔细观察着小芳手中的迷药,脑海中浮现出死者脖子上的痕迹。
她清楚地记得,在案发现场,死者的脖子上有着明显的勒痕,如果不是小芳所为,那么一定是有人在此之前已经用同样的方法试图杀害过死者。
就在这时,任雾恰巧从她们面前走过。
唐甜和周韵之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中瞬间明白彼此的想法。
周韵之轻轻点头,暗示唐甜按照原计划行事。
于是,唐甜转身朝着白婳所在的方向走去。
“窗缝的磨痕、绳子、购买单,那条毒蛇果然是你放进死者房间的吧。”
看着对方只是点了点头,周韵之心下了然。
通过小芳口袋里还未实施的迷药,再联想到那被撕下的两页笔记,周韵之随口说道:“你应该是趁着检查尸体的机会,悄悄撕下的那页笔记,现在还在你白大褂的口袋里吧?”
果不其然,任雾的面色瞬间发生了变化。
千声、白婳、明记者、陈叔四人都是与死者有一定的利益相关。
小芳因那一页笔记记着的女儿同他有仇。
而笔记被撕掉了两页。
另一个人只能是她。
只见任雾默默地将白大褂口袋里的纸张拿出来,然后递给了周韵之。
她这么做,是为了姐姐。
“你只放了毒蛇吗?他脖子上的勒痕不是你做的?”毕竟一提到绳子,周韵之首先想到的就是眼前这个人!
“我只放了蛇,其他的事情与我无关。”任雾的语气十分坚定。
“那你验出什么来了?他的真实死因到底是什么?”周韵之追问道。
见周韵之换了目标,小芳缓缓离开两人身旁,转悠着等待下一个质问者。
“我只是去找证据的,不是真正的法医。不过可以清楚告诉你的一点就是,在毒蛇咬他之前,他就已经死了。”任雾听闻千声的诉求后,谎称自己是正休假的法医,因此上了四层。
“所以他找你,是想把哪种死法当作致命伤?”
“这个无法告知。”没有说出证据,任雾不会轻易告知。
唐甜去向了白婳所在的游栏边,站在那里,可以看到一望无际、波涛汹涌的蓝色大海。
“房中那些署名为千的情书,是千声写的吗?”
她的目光柔和而轻盈,声音也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温柔起来。
“是他写的。”
“那你们的事情被千老爷发现了?”
“不清楚,但是他的遗嘱被千声发现了。”两人很是紧张,决定先下手为强。
“所以你们很害怕,打算提前下手?”
“没有。”
凶手可以撒谎。
误以为自己是凶手的也可以撒谎。
唐甜不知道她是其中的哪一个。
于是她岔开话题,轻声问道:“夫人身上好香,是涂了什么吗?”
“哦,是我近来皮肤起红意,所以便购置了些香肤粉,今日已经用完了。”白婳笑着继续解释道:“你闻到的应该是它的味道。”
“原来如此。”
“可还有什么其他问题?”
“确实还有一个,香肤粉顾名思义应当擦在身上,不知道怎么会留到死者房间墙壁上的那些画楞上,白夫人经常去赏画吗?”她注意到白婳扶着游栏的手指突然收紧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白婳的声音依然保持着平静。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