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前尘
航少杰脑中茫然迷乱，心下刚想着这是什么地方时，一位白衣散发、脸颜清奇的男子出现在前方。
只见他侧颜斜睨，全神贯注，右手紧紧握在了剑柄上。再看那柄剑，两边剑刃都没有开封，中间那道符箓闪耀着淡淡的紫光。
航少杰大惊，这正是真武荡魔剑。
他心下好奇，双眼盯着那男子正在胡思乱想时，霎时间又变得紧张起来。
原来男子突然间变成了双手握剑，朝前方虚空劈出。瞧着好像慢吞吞的动作，实则囊括了星空所有的杀势，这一剑下去空间都隐隐约约出现了一条裂缝。
“破碎虚空！”不等航少杰惊叹，那场景又迅速转换。
眼前出现了片片雪花飞舞的场面，俨然来到了山巅之处。抬头望去，漫天雪景下险峰峻岭，参差雄立，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
“这又是什么地方？”航少杰觉得这里似曾相识，正在思索时，却听见有人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呼号。
他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迷惑之际，突然转头瞧向后方，瞬间变得目瞪口呆。
不知何时， 后方天空竟然出现了一条通体光洁的白龙，站在白龙头上的男子正是先前那人。此刻他双腿微躬，右手又开始握剑，刚才那招就要在此处使出。
航少杰此时大声呼喊“你到底要作什么”，却发现一点儿声音也发不出来，这才恍然大悟，心道难道这是幻境？他愈发肯定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因为他想到了乔中白说过，让他拿着真武荡魔剑来学天龙图壁上的剑法。乔中白身为北冥宫宫主，心思缜密，善于筹谋，他的话断断不会无的放矢，肯定是有其道理的。想到这里航少杰蓦然大惊，有若当头棒喝一样呢喃说道：“难不成这人使用的就是那套剑法，就是我要学的那套剑法？”
原本还以为剑法是剑诀或者是图的形式存在，然后刻在图壁上的。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是在幻境中看着别人使用来学的，大大出乎他意料之外。
航少杰回过神来，全心全意的观察那人的一举一动，肢体也在不知不觉中模仿着他的动作。虽然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但已经也不重要了，重点是要学到他的剑法。
两人一前一后同时挥出，前方巍峨的雪峰瞬间被一剑劈开。
“吼”的一声巨响，航少杰朝着出剑的方向看去，只见那雪峰中出现了一个浑身长着白毛的巨人，胸前被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内脏清晰可见，两颗铜铃大的眼珠满是怨气的向这边扫来。但他好像完全不在乎，像个饿死鬼一样，不停将手上的断腿往嘴里塞。
男子盯着前方缓缓收剑，重新调整姿势，好像是在为下一次出剑做准备。
航少杰有样学样，这才发现自己手上什么也没有。近距离的模仿，虽然将那出剑的姿势学了个十足，但总觉得缺了些什么。
一时间想到了真武荡魔剑，片刻思虑后，又觉得不是。
心里疑窦重重，忍不住探个究竟。还来不及想对策，眼前白龙突然化作一道射羽箭电射而出。让正在思考的航少杰一个踉跄，差点摔飞出去。
惊魂之余，见男子立足在龙头上不断的调整身体，同时开始聚拢周围杀势。航少杰感觉到那一瞬间，周围天地元气发生了激烈的波动，好像全被那人汇集到身边，瞬间就形成了一股惊人的气势，而且这种气势随着越来越快的速度，还在节节攀升。
再看前方，白毛巨人面对一人一龙不断靠近，脸上开始出现了慌张的表情。一双铜铃大眼盯着这边的同时，双手左右开弓，不断有东西投掷过来。航少杰依稀听到了声音，等他看仔细时，发现飞过来的全是人，白毛巨人竟然将活生生的人当成了暗器？为何他此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对了，他是雪魔！”这个念头一闪即逝。随后就肯定了眼前这一幕，就是幻境记录雪魔被诛杀的场景。听说雪魔伏诛后，整个尸身化作万里雪岭，终年冰雪覆盖。原本就觉得有些夸张了，现在看到雪魔虽然是个巨人，但跟万里雪岭相比，仍是觉得不太可能。
等他回过神来再看时，只见一道紫光横空扫落，雪魔所在的地方瞬间变成了一条深不见底的天堑。
“天堑！”航少杰惊叹之际，又见那散发男子口中念念有词，十指捏诀，接连弹出，整个人登时化成一道流光冲入天堑。航少杰正想着要不要跟过去时，眼前又开始变得模糊，一只满是白毛的头颅由小变大出现在他眼中。
航少杰心下怦然乱跳，看到了非常血腥的一幕。雪魔的尸体竟然被分成了八块，分别是头颅、心脏、手、脚，丹田位置一分为二。他扫了一眼四周，发现真武荡魔剑插在了石壁中，那个男子此时正在地上打坐，看起来很是憔悴。
难道这是发生在大战之后？
这幻境记录的一幕幕看样子并不完整，航少杰到现在为止全靠猜想，许多结果他也不敢肯定。就比如现在又来了十几人，观看雪魔尸体后，片刻又打了起来。他完全不知道这又是为什么？难不成是为了抢雪魔的尸体？
真武荡魔剑插在那里，等他日后来取，已经是注定的事了。剩下的事航少杰也没了兴趣，他走到那男子身边坐了下来，虽然知道是幻境，还是忍不住问道：“前辈我经历千辛万苦，是来学习剑法的，还请赐教。”
那人毫无反应，只是仰天长看，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发呆。
航少杰叹了口气，他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仅仅是学了一招，还不是很了解的一招“出剑式”，心里多少都有些不甘。却在这时，那男子收回目光，也叹息一声，紧跟着拿出了一枚玉简，航少杰眼尖，看到了封面竟然写着“宇仙”二字。
航少杰心中大震，电光石火间已经想到了这必定是自己日后的机缘，这种冥冥中的感应，更像是一种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