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章互相推让， 副科长人选敲定
“长生，你办的新芽报被省报评为年度优秀创刊奖，我将代表河东监狱到省城领奖，可惜你不能与我一起去。”
“春花，你去也一样的，咱们还分谁，你代表监狱去领奖，跟我去也一个样，新芽报能有今天，你也有一半功劳呀。”
“长生，省局会给你单项记功一次，这也意味着我们能早半年在一起，真好，你就知道你行的。”
“呵呵，那就是说，我不行，你就不跟我在一起了。”
“小人之心，我是那样的人吗？”
“人心隔肚皮，你让我在你肚皮上摸一摸，我就可以判断出你的内心在想什么？”
“小样的，你那坏心眼我还不知道，想趁机揩我的油，小心隔墙有耳。”
“那个甄老头表面上看慈眉善目的，内心坏得很，把蔡干部整惨了，副科长也被撸掉，看来在职副市长还不如一个犯了罪的副省长。”
春花用手指在嘴上做了一个不要说话的手势，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外。
“哟，李干部好，差点撞上了，我这来向死同学投2篇稿件。”
“哦，甄同学挺勤的啊，不知道蕃薯藤长势如何。”
“长势好，要不要摘一把给你，纯天然的绿色的。”
“不用了，你慢慢吃，我先走了。”
“真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的谈话。”
“没什么的，我也是过来看看而已。”
“不送了，李干部。”
甄卫东在桌子边坐下，边吸烟边与我聊天。
“死同学，你真行，认了赖水生做义父，他可是大财神呐，连我也不敢与他比，这社会，有钱就是老大，在你义父面前，我也要礼让他三分。”
哼，老头子就会说话，跟我说这些有啥用，你心里打什么算盘还我不知道，但你的良心大大的坏。
“是吗？我还真不知道。”
“死同学，你的文笔好，帮我润色下，我也是认真投稿的，这也是一项改造任务。”
“好，我会的。”
我心里想，你这样的喊口号文章，怎么改也上不了台面，但又不好意思说，这种人得罪不了，在他面前少说话为妙。
甄卫东看到我在审阅一大堆稿件，识趣地告辞了。
望着甄卫东略显佝偻的背影，我觉得他其实也挺可怜的，官当那么大，如今却在60多岁时坐牢，正是颐养天年的时候，唉，但人不可太善良，他有可能是头恶狼，随时会扑上来咬你一囗的，蔡东升就是例子。
蔡东升被撸了，降为科员，也就是说副科长只能在张万一、刘铁、李春花三人中间选一个，李春花的资历还不够，所以只能从张万一和刘铁中选一个，两个的工作年限和绩效都差不相上下，科长廖汉的提议成了举足轻重的事，上了副科，工资提升一级，各种待遇也会相对高一些。
张万一和刘铁都是实诚人，但都需要当上副科，因为两个家庭情况都差不多，两人的老婆都在监狱的包装厂当工人，两人也是你推我让的，廖汉心里最清楚了，还真的不好推荐，他干脆把两人叫到办公室。
“现在的副科就从你们中间产生，你们相互推让的，我还真不好选呀，你们自己说推荐谁吧？”
“还是刘铁上吧，他家里还有老父母需要照顾，生活上挺难的，就让他上。”张万一说。
“老张呀，论资历论水平，都该是你上了，你岳父岳母年迈多病，负担挺大的，你先上。”刘铁说。
“你们两个跟亲兄弟一样，我还真不知道推荐谁，你们这是在为难我呀，这样吧，你们推来推去也不是办法，猜分比吧，猜对的上。”
“好。”张万一和刘铁异口同声地说。
廖汉拿来一个一元硬币，双手一转，硬币在桌上旋转起来，待要停下来时，用右手一盖，问道:“谁来猜？”
“我来猜。”张万一说。
“国徽。”
廖汉拿开手一看，是一元，背面才是国徽，也就是说，张万一猜错了，机会只能让给刘铁了。
“真不好意思，老张，你故意猜错的。”
“哈哈哈，这是天意，我哪会知道，知道了我就成神仙了。”
“两位就别再推诿了，明天我就把刘铁的资料送上去，相信不会有变故的。”
“难讲哟，上次不是忽然之间来了个蔡东升，这次会不会来个李东升。”
“上次是副科长调离教育科，这次蔡东升没有调令，说明他不会走，上面一般不会调人来。”
“难讲喽，顺其自然吧。”
“也是。”
“廖科，你说蔡东升怎么会栽在一个老头手里？”
“这不明白，甄卫东的能量太大了，虽然当个犯人，但他的关系网密布，听说省监狱管理局的丁局长跟他是一条线的，唉，蔡东升就是没有意识到这层利害关系，让甄卫东搞上劳务，才会引起后面的事。”
“这官场如战场，当时庄祥生想当科长，仗着自己有关系，最后还是没得逞，廖科，你是如何化解的？”
“无招胜有招，我大不了让位，这有什么的，我不争不抢，我做好在位的工作就好，朗朗乾坤，邪不压正，庄祥生现在不是倒大霉了。”
“到底是廖科长厉害，你再上一步就是副监狱长了。”
“你还看不明白，副监狱长是从狱政科和狱侦科两个科长中选一个上的，如果说把我从教育科莫名其妙地调至这两个科室，那么就有希望提拔。”
刘铁一脸茫然，问道:“那我就不明白了，蔡东升的父亲蔡副市长拼不过一个服刑人员。”
“这你就不明白了，官场就是如此，根深蒂固，有的退休了的官员，他也要提拔自己的人上去当一把手，甄卫东是省里的一把手省委书记的人，如果没进来，他也会得到提拔，但犯了事，谁也保不了，丢车保帅那是常有的事，蔡副市长哪能跟省里的人掰手腕，何况蔡副市长一生清白，他虽是省长那边的人，但从不贪不站队，属于中立的人，可惜呀，这样的人往住得不到重用，没猜错的话，他的仕途终点，也就是副市长。”
“官场太玄了，还是不当官好，把本职工作做好，对得起那份工资就行。”
“商场讲究背景，官场也一样，没背景就打好工，不要去逢风拍马，兢兢业业为好呀。”
“是呀，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廖科长，你当了这么多年的教育科科长，也该挪挪窝了。”
“呵呵，挪不动了，哦，我们今天的话，可不能乱说，否则连科长都坐不住。”
“我知道，对外我都不会讲教育科内部的事。”张万一道。
“这就对了，别人问就转移话题，这也是人的基本本能。”
“对，人都要有防备心理。”
“那好，我就推荐张万一了。”
“廖科就会开玩笑，是刘铁。”张万一急道。
廖科长笑道:“就知道你会急，是刘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