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及时赶到
一路往西,距离渐近,时、温二人也慢慢注意到城西汇聚的吵嚷。
张舜倒也还好,不过看到那密密麻麻的人堆,温长庭眼神猛缩。
不自禁地,他加快了脚步,急匆匆地往人群包围的那栋大宅冲去。
张舜和时遂对视一眼,也没耽搁,跟着加快了步子。
走近,他们才听到人群传出的嘀咕和议论。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温家怎么就惹了这么一群煞星!”
“小声点,我看那些家伙可不是什么善茬儿,小心惹火上身!”
议论持续,甚至都没人注意到温长庭已经到了。
是挤进人堆后,才有人注意到他出现,赶紧和身边其他人招呼。
而后,议论声终于稍微减弱了一些。
但也只是稍稍减弱了点而已,更多人依旧在喷着口水。
温长庭却没功夫去搭理他们,用力挤到门口。
看着门内翻倒的盆景,还有杂乱的草屑,脸色狠狠一沉。
也没顾上招呼张舜和时遂,他一个猛子扑了进去。
等张舜挤到门边的时候,就已经看不到他的影儿了。
门后的院子显得静悄悄的,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却又是那么的浓郁。
从宅邸深处,还传出了一些压抑而又虚弱的呼吸声。
用力吸了吸鼻子,张舜跨步而入。
顺便还和小紫打了个招呼,嘱咐它,不得放任何人进来。
而后,他穿过长廊,径直往后院转去。
刚钻出那扇连通前后的拱形大门,眼前便突的一黑。
哐当声后,他才垂首往地面看去。
再次出现的温长庭抓着一柄缺了口的长剑,就躺在他的脚边。
门后的花园中,一群萎靡嗯哼的人影,横七竖八地散布在园圃之内。
有的侧躺在地,有的则靠着花坛坐着。
但没有一个不狼狈,更没有一个是没挂彩的。
斑驳血迹裹着纵横的剑痕,爬布在地,莫名刺眼。
唯一还站着的是俩冷脸中年,都不屑地勾着嘴角,嘲弄地看在温长庭脸上。
“消失这么多天,这个毛头小子便是你搬回来的救兵?”
左侧那矮胖中年别目一扫,浑然没把张舜放在眼里。
右侧的黑高个更直接把手一甩,指着满地哀嚎的人影,咧着嘴角。
“今儿已出了不少汗,识相的就自个儿去那边趴着,省得爷爷动手!”
温长庭咬牙怒哼,强撑着身子站起,抬手在嘴边一抹,怒气腾腾地瞪了过去。
“你们这些混蛋!”
“嘴巴给老子放干净点!”
矮胖中年眼神骤冷,森然道:“你温家杀了我们的人,还有理了?”
黑高个也开了口:“能给你们一个多月的考虑时间,就已经仁至义尽。你们倒好,死不认账不说,竟然还不知好歹找什么救兵!真当爷们儿脾气好了?”
“明明是你们设套栽赃!”温长庭咬牙反驳、
“你的意思是我们杀了自己人,然后栽赃到你头上?”
矮胖中年冷笑,眼底的那份得意却又那么明显,摆明了挑衅。
温长庭用力咬着嘴唇,抓着长剑的手,更吱吱作响。
这样的情景,他也知道,自己无论说什么也只是浪费口水。
至于反驳,那就更没有半点卵用了!
“弃剑投降吧!事到如今,你再如何抵赖也没用。至于这笔血债该怎么偿,我相信你们家老头子,会做出明智决定的!”瘦高个儿嘿嘿一笑,说着还往旁边书房扫了一眼。
“混蛋!”温长庭立刻反应过来了些什么。
脸色大变之余,身影快速一转,便要往书房冲去。
可他刚跨出一步,矮胖中年便横身堵住了他的去路。
咧嘴一笑,猛地伸出胳膊,悍然一掌,照温长庭甩出。
凛冽掌风铺面,温长庭那把长剑都还没斩得出去,就被轰中胸膛。
而后,犹如一条断线的风筝,摔进了园中那满地狼狈之中。
矮胖中年并没有再撵上去,回头朝张舜瞥来。
顺便还抹了抹手掌,阴冷道:“小子,现在该你了!”
一边说着,他还迈开步子,顶着一脸阴恻,往张舜迫上。
张舜面无表情,木头桩子一样杵在那里。
冷漠的目光,却几乎不具半点温度,就像一潭结冰的死水。
很快,矮胖中年就到面前,蛮横地伸手揪向他的领子。
但下一刻,中年递出的胳膊,就直接从肩膀上脱离。
汹涌鲜血,犹如喷泉一样从被截断的肩头淌出。
张舜一手捏着裂天剑,掏出手绢将剑身沾染的血迹抹掉。
然后,还嫌弃地把手绢给扔在了一边。
没再去看还抱着肩膀,痛呼连连的矮胖中年,他冷冷地开了口。
“十秒钟后,我不想在温家再看到半个外人!”
漠然语调,并不高亢,也不激烈,有的只是平淡的冷。
“你他娘……”
但显然,他的话并没有让人听得进去。
这不,黑高个儿一声叫骂,同时抽出大刀,扑将上来。
紧接着,就听到铿的一声脆响。
张舜提剑上掀,轻而易举地将对方手里的大刀挑飞。
刀身盘旋,哐当一下,狠狠砸在了那座书房的门板之上。
紧闭的门板也在刹那被撞出了一个偌大的豁口,露出了房内的那几条人影。
秦老头高坐书案,在他两侧,还有一男一女肃手侍立。
面前则是两个满脸苍白,双腿跪地的老头。
看到这一幕,园中的温家人都咬紧了牙关,攥紧了拳头。
只因为,跪地的不是别人,正是温家那两位被废掉的元婴高手。
也是目前,整个温家辈分最高的两个长辈!
张舜依旧抓着裂天,剑锋却已抵在黑高个儿脖子。
“五,四……”
随着他嘴里的数字越来越小,书房中,秦老头的脸色也越来越沉。
但姓秦的完全没有要就此退走的打算。
很快,张舜吐出的数字就变成了“一”。
知道这时,秦老头也依旧在书房之中,半步都不曾挪动。
“机会给你们了,可惜你们没有珍惜!”
张舜遗憾地叹了口气,捏着裂天的手突地一送。
黑高个儿也就发出一声短促的嚎叫,便捂着脖颈挺倒在地。
挣扎的身躯,宛如一支画笔,沾着血水,在地上描了一幅触目惊心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