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红围裙
女人喝了口热水。
此时房间的温度已经上来了。
屋外,依旧大雨滂沱。
“回到妈妈家里后,那种恐惧并没有消失。
父亲早些年去世,是母亲一人将我拉扯大。
看着母亲渐渐老去的背影,我心中升起愧疚。
休息几天后,我投入到工作里。
我是一名电台编辑,工作量很大,经常加班。
有了这几天的经历,我每天都早早回家。
那天,我回到家中没见母亲的身影,平时这个时候,她早早就在厨房准备晚饭。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母亲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我慌乱地打着电话。
电话铃声在沙发响起。
[宝儿许毓]
这是妈妈给我的备注。
正当我焦急万分的时候,妈妈回来了。
[妈,你去哪了?怎么不拿电话?]
我有些生气。
[买菜,你最爱吃的芹菜]
母亲没有看我,机械地走进厨房。
当时,我冷汗直冒。
我从来都不芹菜的。
我将头转向厨房,母亲腰间竟然扎着一条红色围裙。
现实与梦境重叠。
[妈!这围裙]
话刚出口,母亲转过身。
没有红色围裙。
没有芹菜。
这是怎么回事?
[咋了宝?]
母亲亲昵地摸摸我的头。
我摇摇头。
最近太累了吧。
我放下手中的工作,决定早点休息,给身心一个放松的机会。
母亲还在客厅看着电视,正当此刻,我惊愕地发现,她的眼珠竟然是看着我的方向!
[宝,外面下雨了。]妈妈的声音平静得令人心悸。
我顺着她的视线望向窗外,夜色已浓,却没有一滴雨滴的踪迹。
妈妈再次恢复了那种木然的表情,她缓缓地站起身,走进了厨房。
当她走出来时,手中握着一把锋利的刀。
那把刀我无比熟悉,正是之前插在我家电视上的那一把。
它为何会出现在母亲的厨房里!
她对准了自己的脖颈,我惊愕间还未反应过来,她已经将刀深深地扎了进去。
我尖叫着冲了过去。
鲜血喷溅,母亲满是褶皱的脸上布满血丝。
墙上,地上都是母亲的血液。
救护车赶到时,母亲已经没了呼吸。
我双手沾满母亲的血液。
原本打算跟着她一起死。
可就在这时候,我发现自己怀孕了。
为了孩子,我得活下去。
办好母亲的丧事,我原本打算去散散心。
然而,今天下午我回到母亲那里收拾房间,却听见一阵敲门声。
“宝儿,快开门,妈买了你最爱吃的芹菜。”
母亲那苍老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这声音如一道冷冽的寒风,穿透了我内心的平静,让我如坠冰窖。
我手中紧握的手机,屏幕上原本满满的电量,此刻却吝啬得一丝不剩,冷漠地显示着“电量不足”的提醒,随后关机了。
无奈之下,我只能转身走向厨房,拿来刀具防身。
门外的敲门声越来越急促,到最后几乎变成了砸门的声音,每一声都像是砸在我的心头,让我无法平静。
我躲进衣柜,心跳如鼓,双眼紧紧盯着那扇摇摇欲坠的大门。
然而,就在我即将崩溃之际,砸门声突然戛然而止。
正当我以为事情已经过去时,一阵钥匙拧动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
我以为自己终于熬过了这一劫,然而,下一刻,一阵钥匙在锁孔中旋转的声音,清晰地传入我的耳中。
‘咔嚓’一声清脆,我看见母亲那佝偻着身子走了进来。
我感到一阵眩晕,心脏似乎已经不再跳动。
母亲的骨灰还摆在客厅的茶几上,那眼前的这个人又是谁呢?
我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跟母亲一样的怪物走进厨房,她的脚步声如同重锤击地,声声震撼人心。
“我的刀呢!我的刀呢!”
一声声凄厉的呼喊从厨房传出,那声音犹如来自深渊的恶鬼,令人恐惧。
我紧紧捂住嘴巴,极力压抑住喉咙中的尖叫声。心中的恐惧如同潮水般涌来,我无法抵挡。
那怪物走出厨房,站在卧室门口张望。
忽然,它的视线锁定在衣柜的方向,我慌乱地缩到角落,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她似乎已经发现了我。
听着它一步步逼近,我心中的恐惧如潮水般翻涌,无法抑制。
此刻积压在我心底的恐惧已经完全占领了我的大脑。
我不受控制地站起身,一把推开柜门,举起刀狠狠地刺向了它。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我活下去。
鲜血再次染红了我的衣衫,这一幕与母亲离世时的场景重合。
我瘫坐在地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在这时,母亲的笑声突然响起,那笑声越来越大,仿佛要撕裂我的耳膜。
我紧紧捂住耳朵,紧闭双眼,试图逃离这恐怖的现实。
不知过了多久,那声音消失了,四周空荡无人,只有母亲的骨灰盒静静地躺在茶几上。
我顾不得其他,冲出小区,我早就知道你,所以求你救救我!”
我瞥见那个女人,她双手掩面,泪水从指缝中滑落,枯瘦的双臂如同秋日的树枝。
随着时代进步,一些奇闻异事渐渐淡出生活。
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我搓了搓手指,心中盘算着怎么宰她。
“也就是说怪事,是从你丈夫进山后开始的?”
女人点点头。
“知道地址吗?”
“知道,那地离这四百多公里,叫迷谷村。”
“那对夫妻儿子是怎么死的?”我朝她仔细的询问。
女人皱起眉头思索着。
良久才回到:“据说他们儿子死在了自己家的地窖里,这原本不稀奇,奇怪的是他的父母根本不知道这个地窖的存在。
盖房子时,根本没有挖什么地窖。
他儿子名叫梁广,是个不学无术的泼皮,村里人都不太待见他。
梁广常常夜不归宿,但最多两三天后,他就会回到家里,以各种方式向父母伸手要钱。
这次失踪,他父母也没当回事。
一个星期后才想起报警,警方却连一点线索都没有找到。
梁广的父亲曾在一个半夜的梦中见到他。在梦中,梁广说自己很冷,周围一片黑暗,他请求父亲救他出去。
他爹问他在哪,然后他就说自己正在炕底下的地窖里。。
第二天他爹把这事跟他妈说了,他妈骂他神经。
他爹也不信,但还是决定亲自去梁广的房间里查看。
他走到梁广的炕前,掀起被子的一角,眼前果然出现了一个隐蔽的小门。
他走了进去。眼前的景象令人震惊,梁广的尸体趴在地上,周围一片漆黑,没有一丝光亮。
这一发现让我丈夫成为了采访的绝佳人选,因为他掌握了这一事件的第一手资料。
“我们也去看看。”我站起身打算收拾收拾。
“啥?”女人瞪大双眼。
&34;不然,你逃不掉的&34;我低着头,一边往书包里塞着东西,一边说道。
&34;不……要不先去我家看看?&34;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34;问题的根源,恐怕并不在于你家。&34;我微微摇头,声音温和却坚定,为她带来了明确的答案。
我顿了顿,继续道:“待我们从那里回来,我自会随你一起去你家看看。”
女人没有说话,她紧咬着下唇,似乎试图抑制住内心的慌乱和不安。
&34;请放心,我会确保你的安全,这方面我有着丰富的经验。&34;我朝她解释。
女人沉默片刻,似乎在权衡着什么,然后终于下了决心。
&34;今晚你可以安心休息,待明日雨停,我们便启程。&34;
我为她安排了隔壁的房间,让她得以暂时安顿。
雨声渐渐微弱,我走到火炉旁,又添了几根柴火。
屋内弥漫着温暖和宁静,与外面的风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思绪顺着火苗飘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