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被丈母娘打出门
“你们要学会观察和思考，不仅餐饮、家具家居、服装业，各行各业也多看看，处处是商机。
要把自己当成一个老板，以老板的心态去观察、去思考怎么赚钱。
给你们20天时间，回来我要听汇报。有急事拍电报。”
陆帆不停地灌输叮嘱，也不管林虎和李铁柱听不听懂。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今天对林虎提出表扬，能带笔记本记录，希望下一次李铁柱也能做到。”
会议结束时，陆帆补充道。
林虎和李铁柱既兴奋又有些拘谨，拍着胸脯做了保证，踌躇满志地踏上征程。
送走俩人，陆帆坐在桌前，呆呆地望着窗外，又开始发傻。
发傻已经渐渐地成了他的习惯，没人时他常常呆坐很久。
他很孤独，莫可名状的孤独，他无疑是这个世界的，可又好像来自另一个世界。
一些的心思无法与任何人诉说，很多的心思，很多的苦楚只能自己品味。
开局不错，重生半个月了，再有两次交易第一桶金就到手了。与上一世的人生轨迹天壤之别。
他坚信，这一世他一定会改变很多，会让很多人更幸福。
“唉，怎么又想到她们了。也不知道在那个世界里，我亲爱的秀怎么样了，我的宝贝女儿还好吗……”
陆帆揉了揉眼睛。
点燃一根烟，他开始在笔记本上计划近期的重点工作，写了几行，钢笔没水了。
他甩了甩，地上出现了一串墨痕。
这个时候太不方便了，没电脑、没网络、没手机……
人才！他写下这两个字，打了一个重重的感叹号。
他很苦恼手头没人，太缺人才了！方方面面都缺。
现在招聘还不是时候。林虎和李铁柱水平有限，即使努力培养也不能马上独当一面。
“老白是个顶尖的人才，可惜还要半年多才能出来。要是他的减刑报告能批下来就好了……
孟老先生才高八斗，可惜回高校任教了，很难出来创业了，将来做个顾问可以……”
陆帆从身边人开始，一个一个琢磨。
“田晓荷内刚外柔，培养一下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管理人才……”
想到田晓荷，陆帆又是心中一疼，前世今生，最愧疚的莫过于她了。
田晓荷离家出走三个多月了，一点消息也没有。
这几天在县城，陆帆几次到田晓荷以前开的缝纫铺附近打听。
可是没有人知道田晓荷的去向。昨天，才偶然间打听到田晓荷家的大致位置。
“必须到她家去问个明白。”
陆帆放下了手中的钢笔，推着自行车出了门。
陆帆和田晓荷的故事很长，俩人从小就相识。
田晓荷家在县城里，但她姥爷家早些年下放到靠山屯，和陆帆家成了邻居，田晓荷小时候经常住在姥爷家，俩人经常一起玩耍。
陆帆虽然只比田晓荷大一个月，却很有大哥哥样。田晓荷自然而然成了陆帆的跟屁虫。
每次放寒暑假住在姥爷家，都是田晓荷最快乐的时候。
她可以跟着陆帆上山采蘑菇，下河抓鱼，听陆帆惟妙惟肖讲故事……
小学毕业那年暑假，田晓荷和姐姐田晓梅上山采蘑菇时，田晓荷不小心被蛇咬了腿。
俩人哭天喊地的时候，恰巧遇到陆帆。
陆帆用嘴吸出蛇毒，又背着田晓荷跑了三四里路到了卫生所。
到卫生所的时候，陆帆的嘴都肿成了猪嘴。
那年后，田晓荷的姥爷家回城里了，俩人两年没见面。
很巧合，高一时俩人竟然成了同班同学。
哪个少女不怀春，情窦初开的田晓荷不知什么时候爱上了陆帆。可她能感觉到陆帆对漂亮的潘凤霞情有独钟。和潘凤霞相比，田晓荷觉得自己相貌平平。
她不敢向成绩优秀，各方面表现突出，在学校里光芒四射的陆帆表白。只好把那份深深的爱埋藏在心底，把陆帆写在日记里。
陆帆入狱了，田晓荷无比悲伤，她不相信陆帆会偷东西。她下决心要和陆帆一起战胜困难。为替陆帆申冤，她曾东奔西走。后来，她写信大胆地表白了。
一开始陆帆每次回信都说自己配不上田晓荷，直到在老白的威胁开导下才答应……
陆帆在县丝绸厂的家属房区转了几圈，终于打听到田晓荷家的具体地址，38栋平房最东头。
他忐忑地敲开大门。开门的是田晓荷的妈妈方敏。
“阿姨您好，好几年没见了，您还是那样漂亮。我，我是陆帆，打听一下田晓荷最近来没来信？”
陆帆鞠了一躬，很有礼貌。
“你，你是陆帆？你个小瘪犊子！你还有脸上门了，你，你给我滚
！”
方敏迟疑一下，认出了陆帆。
“阿姨，您别生气，我想问问晓荷现在在哪？”
陆帆很打怵，但不得不硬着头皮。
“晓荷是你叫的？你一个劳改犯，给我老姑娘灌了什么迷魂汤，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方敏随手拿起大门旁边的一根棍子，抡圆了向陆帆砸去。
“阿姨，别，别，别这样……”
陆帆狼狈地躲闪。
“妈，怎么了，怎么了？把孩子都吵醒了。”
田晓荷的二姐田晓梅抱着一个几个月大小的孩子，从屋里出来。
“小瘪犊子，打断你腿。”
方敏不管不顾地抡着棍子。
陆帆看田晓梅出来了，一愣神，屁股上挨了一下。
“妈，别打了，别打了，孩子还哭呢，你也不怕邻居笑话。”
田晓梅一只手去抢棍子。
几个邻居隔着院墙在探头探脑，方敏看了看哇哇大哭的孩子，放下手里的棍子。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死了那条心吧，要不把你腿打折！”
方敏骂完了，接过哭闹孩子：
“哎呦，大宝贝别哭，别哭，别吓到了，别害怕啊……”
这老丈母娘，真凶！陆帆尴尬地揉揉屁股。
“你走吧。”
田晓梅轻声说道，看着远处，对陆帆使了一个眼色。
陆帆推着自行车一瘸一拐地走出胡同，在一棵大树下停了下来。
不一会，田晓梅小跑着过来。
“你不是还有好几个月才出来吗？没打坏你吧，别和我妈一样，她也……唉……”
田晓梅叹口气，想看看陆帆的伤，又停下，位置不好。
“二姐，我没事，我不生阿姨气。晓荷她……”
陆帆欲言又止。
“晓荷她没有事，她不是去滨海市就是去沈城学服装裁剪设计了。她走的时候和我说了，等你出来就回来找你。
没想到你现在就出来了。唉，我这傻妹妹，把心都掏给你了，这三年不知道为你流了多少眼泪。”
田晓梅抹了抹眼睛。
陆帆静静地听着，看似面色沉静，内心却早已涕泪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