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副院长
“时间就是金钱，我的时间很宝贵，还有不到四个小时就下班喽。”
“看哪里！”马小超指着医院的大门，那里每天人进人出。
“好地方，是个舞台。”
“成就你孝子之名，也能给我帮个小忙。”
张凡拳头紧握，心底的愤怒快要压制不住，但最后一丝理智，还是让他选择了忍让。
此时游离在医院的张凡失神落魄，但这里每天都有人这样。
一切都稀松平常，一切都见怪不怪。
小人得志的时候，嘴里长的都是獠牙，做派也很伪善。
张凡晓得自己于医院这尊大型冷血机器而言，他甚至算不上是一个好的零件。
“如果我有点背景就好了，这样就不会这么难了。”
“假使我能得到医院的重视，也不会步步维艰。”
“小帅哥，你在这啊，找你半天了，你电话也关机。”
不远处一位护士对着张凡挥手，一脸焦急的模样，显然找了一会了。
张凡看着奔来的护士，深吸一口气，微笑着问道，“姐姐找我有事？”
护士白了一眼张凡，“我找你能有啥事？是副院长找你，都半天了。”
等护士说完，张凡心里情不自禁的浮现一道身影。
称的上绝美两字。
妆容永远是淡妆。
身材高挑，又有着副院长的头衔，那道身影对于实习生的张凡，仿佛有天生的压制。
尽管绝美，但无时无刻不透露着一股子冷艳。
望而生畏！
张凡还清晰的记得招生那会，仅是一个眼神，他就浑身不自在。
肚子里的早就准备好的说辞，居然在那一刹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最后好不容易结结巴巴说完，就看见一道背影。
“明天来报到！”
这是张凡和副院长柳如烟仅有的一次碰面。
往后的交集，都是张凡在医院各处听到的故事。
张凡凭着记忆来到一处门前，挂着副院长室的门，就像是一道沟壑横在他面前。
“进来吧！”
张凡举起的手都来不及敲门，就听见里面响起一道清冷的声音。
推门而进，张凡下意识的眯了眯眼。
这间屋子的采光极好，让他一时没适应过来。
柳如烟收回抽屉上的手，随手拿起一本医书。
张凡此时才猛然想起自己昨晚手里不是也拿着一本书吗？
“先坐。”
柳如烟言简意赅，见张凡也不敢真坐，不由得有些哑然。
“副院长，您找我什么事？”
张凡小心翼翼的问道，尽量眼观鼻。
柳如烟抬起她那张脸，淡淡光晕照在脸颊上，极美极美。
“你妈妈的手术是在明天？”
声音虽然依旧清冷，但落在张凡耳中，却是他在这冰冷的大城市，唯一一次有人提起他的妈妈。
“感谢副院长关心，手术是在明天，但……”
张凡吃不准对方什么意思，想求对方帮忙的心思也不敢表达出来。
“你在董虎身上看来什么也没学到，是不是只看到了一个老人对新人的使唤？”
“不是的，我在董哥身上学了很多的。”
“你撒谎！”柳如烟一声娇喝。
“手术临时换人，这是大忌，对病人的情况要在短时间内熟悉，你作为学医的不会不清楚。”
“你要不是块料，我也不会招你进来。”
“说说吧，为什么会这样？”
张凡心底一惊。
原来自己也不是无人问津。
“副院长，事情是这样的……”
“呦，说的这么坦然，看来你还是个感情淡漠的人。”
“我不是，我……”
“你不用解释了。”柳如烟摆摆手，继续说道，“每一台手术都是大事，任何人都不能上下嘴唇一碰，轻而易举就能改变的。”
“事情我已经了解了。”
“但我只管医院内的事，医院以外的事，我帮不了你。”
“啪啪啪～”
柳如烟敲着桌子，声音平缓而有力。
“辞职信，我就当做没看见，如果下一次你亲口对我说，那我会盖章，不带一丝犹豫的。”
“副院长，我……”
“去吧，去陪陪你妈妈，今天明天我给你批两天假，好让你缓缓情伤。”
听着柳如烟略带打趣的话，张凡有些老脸挂不住。
“谢谢您！”
张凡由衷的说了一句，默默退出了房间。
提起这家医院，很多人想到就是副院长柳如烟。
年纪轻轻就能当上副院长，除了有过人的本事外，据传还有惊天的背景。
人的名树的影。
张凡相信柳如烟一定能帮到自己，心里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小凡，快一天没见你人了，你现在工作这么忙吗？”
张雪芹握着张凡的手问道，尽管才四十多岁，但已经有大半的银发了。
但是看张凡的眼神，一如既往的疼爱。
“妈，是有点忙，但是我向领导请假了，今天明天我都有时间陪着你了。”
“哎呀，这怎么能行啊！”
“你才刚进医院实习，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你说你请什么假？”
“有空了路过进来看看我不就行啦？”
“妈妈这么大一个人，还能丢了不成？”
“妈～”张凡鼻子一酸，低下了头。
“哎，你从小做事都有自己的主张。”
“街坊邻居都说你是来还恩的，这次你背着我把手术费早早就交了，妈就不说你啥了。”
“妈也想多陪你几年。”
“看着你工作顺利，成家立业，妈这辈子也就没白活。”
“说起来，妈好几天都没看见玥玥了，什么时候带她来呀，妈妈想和她说说话。”
“你说好端端的铁饭碗不端，非要去做什么博主，这靠的住吗？”
“大妹子，这你就不懂了吧，现在网络很发达，有了名气就是网红呀，很厉害的，像个小明星一样。”
张凡这时才注意到，这间病房来了位新人。
是一位老者。
虽然也躺在病床上，但看起来心态不错，总是挂着浅浅的笑意。
张凡就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眼光，两人的目光只有一瞬间的碰撞。
“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你就别操这么多心了。”
“哎，你这臭小子……”
“妈，你别动！”
张凡激动的摁住张雪芹的手，双眼睁的老大。
他此刻变得很激动，因为张凡又看见了那神秘的黑光。
而此时张凡眼中的黑光，就盘踞在张雪芹的脑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