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用挖耳勺吃月饼!?
林白拍拍胸脯继续说。
“八月中秋。”
说到中秋了,余谦又问。
“中秋我们家是怎么过的?”
林白说得格外认真。
“到了老李家,这是大节日,吃月饼,饮雄黄酒嘛。”
余谦摆摆手。
“没有雄黄了!”
本来余谦说的是正常话,中秋节大伙就是不会喝雄黄酒。
偏偏林白会错了意,听见余谦说不喝雄黄酒了,歪着脑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也是,是不该有了,一到这时候你爸爸心里就别扭。”
明白林白行说什么,余谦笑着开口。
“是,老想起我妈来。”
林白清清嗓子,也不提雄黄酒这一茬了,重新开口。
“大月饼,月饼放在正中间,全家四十来人,一人举着一个勺子这么郐着吃。”
“一宿半块吃没了。”
说着,林白还比了比那月饼有多大。
看林白比出来的手势,那月饼看起来还没一个小碗大。
余谦惊讶的问。
“就这么小个月饼,一宿就吃半块?”
“用的什么勺啊这是?”
林白老老实实的回答。
“挖耳勺。”
“特意的,因为这勺小。”
余谦冲着林白去了一声。
“没有用那勺挖的!”
林白嘿嘿笑笑,继续往下说。
“你爸爸说少吃点,吃完了回来对身体不好,而且吃多了容易得糖尿病。”
“你爷爷就糖尿病对身体不好,这个就是点点而已,这个花钱还不算什么。”
“真要进了腊月,他爸爸才叫乐呵得半夜偷偷摸摸的不睡觉。”
“要出去找个角落捂着嘴笑。”
余谦听林白形容的,嘴巴都抖了抖。
“说真的,我爸爸该吃点药了,你说的这像话吗!”
林白还没察觉到自己说的有什么问题,还问余谦怎么了。
余谦看着林白。
“知道吗,正常人就没有这么乐的!”
林白很无辜,说得理直气壮。
“你爸爸高兴啊。”
“快到年关了,快能花钱了。”
“一看月份牌快到了,老头就开始捂嘴笑。”
光用嘴上形容还不够,林白还自己捂着嘴学,笑起来一抽一抽的。
给余谦看得都牙痒痒了。
“你再怎么乐我抽你!”
听余谦的话,林白立马伸手指着余谦。
“你看,哪能打你爸爸啊,是吧?”
是!
余谦还没反应,观众互动得倒是很及时,给余谦搞得十分无奈。
“得 ,都别说了。”
林白嘿嘿笑。
“就是学学你爸爸嘛。”
“一到腊八全家痛快了,煮腊八粥,咱们家里就是各种米,来点栗子,花生,枣就齐了。”
“人家家里面,好啊,各种米四十多样,什么米都有。”
“这一大锅,这锅这么大个儿。”
“什么栗子仁,花生仁,榛子仁,松子儿,红枣,还有这个腐乳,酱豆腐……”
前面听得余谦连连点头,后边吓得余谦赶紧开口。
“酱豆腐腐乳别往里面搁呀!”
林白话还没说完,手一摊。
“还有海带,这里都有,一大堆。”
光听林白这么说,余谦就忍不住露出嫌弃的表情。
“这粥还怎么喝啊?”
林白不管那些,笑嘻嘻的还说。
“热热乎乎的。”
“再说不能少了腊八蒜,得剥蒜。”
“咱们普通人家里弄两瓶子就够了,你吃得了多少?”
“他们家上下四十多口人一块剥,坐在院子里剥蒜,剥完装瓶子里。”
“蒜皮儿得拿车往外倒。”
余谦表情很是无语。
“我们家做蒜的是怎么着?”
林白耸耸肩。
“给人加工嘛,想着吃不了能卖点……”
余谦捂住自己的脸。
“别卖了。”
说完这个林白又是轻松的说。
“拉蒜的车走了,他爸爸高兴啊,他爸爸喜庆,花钱对于他来说都叫玩。”
“你想想这就不得了了,到了年三十那还了得啊,那可是年三十啊。”
“除夕之夜!”
“家里花钱像流水一般!”
这么夸张的样子引起了余谦的兴趣。
“都怎么花法?”
林白认认真真的看着下边。
“四九城人过去讲究供神,三十晚上有个传说,叫全神下界。”
“供各路神仙,他们家也供,供玉堂春。”
不是?
余谦看着林白。
“供玉堂春?”
林白还在点头。
“对,供玉堂春,苏三,赛金花,都供上了。”
余谦摇摇头,啼笑皆非。
“玉堂春跟这苏三这是同一个,这是一个像。”
林白想了想开口。
“杜十娘这都行,苏小小,柳如是,吴小碗,陈圆圆,屋里都供满了。”
底下有喜欢的戏曲的,或者是稍微熟悉一点戏曲的,全笑了。
不熟悉的也没关系,因为余谦紧接着就解释。
“我们家都供这青楼的。”
“而且这不叫神仙。”
林白自己还没当回事,大气的开口。
“高兴嘛,当初你们家住在南城那边,前面有一供桌摆着香炉。”
“过去讲究插那香叫白素锭香,一宿这香不许灭了,灭了不吉利。”
“老李家这香三天都能不灭。”
这给余谦听高兴了,乐呵呵的问为什么。
林白神秘的笑笑。
“电棒。”
好家伙。
听见这两个字差点没给余谦气吐血。
“电棒啊?没有点电棒的!”
林白摊着手讲。
“电没了这才换呢,两边应该搁那个鸡头,应该搁什么猪头,什么羊肉。”
“还有牛肉上供,他们家没有。”
余谦指了指自己。
“那我们家呢?”
林白看了一眼余谦。
“你们家?”
“他跟他姐姐捯饬成一小姑娘,小小子,站在两边当金童玉女。”
“高兴啊,到了夜里讲究的是踩祟。”
余谦不懂这个,张嘴就问。
“什么是踩祟啊?”
林白张口解释。
“四九城人讲究这个,就是芝麻尖儿大小的事拿进来搁在院子里。”
“大家一踩卡拉卡拉,妖魔邪祟全都踩跑了,这象征着一种美好的祝愿。”
“但是他们家不。”
余谦好奇的问。
“我们家干什么?”
林白挑挑眉。
“他们家踩玻璃。”
“也不知道哪里收来的碎玻璃,全都倒在地上,他爸爸把鞋脱了,袜子扒了光着脚搁那。”
“街坊邻居都来,嘿,好心的扔个一块五毛的,十块的他跟他姐姐在那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