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涳梧完
睡到了下午两个人才觉得精神气恢复过来，收拾收拾去楼下吃了点东西。别墅里没有人，他们都出去杀怪物了。
“哎，你们醒了！”伊兰特打开门刚好看见在客厅里喝茶的沈梧和高涳。
“嗯，刚醒，”沈梧倒了一杯茶递过去，“喝茶吗？”
“谢谢哈！”伊兰特接过来喝了一口，“好喝！我怎么在橱柜里没找到这种茶啊？”
“这是我在游戏外面自己配的，喜欢的话我教你。”沈梧笑着从物品栏里取出来几包没冲泡的花茶递给她。
“太感谢了！”伊兰特将茶包放在鼻子前闻了闻，鼻腔中全是花的淡香。
“昨晚你们守夜，今天可要好好休息。”伊兰特小心的将茶包装好后抬头看着他们。
沈梧应了一声，看向窗外的海边，远处的海岸线上堆积着尸体。他眯了眯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数量似乎比昨天多了一些。
这几天怪物的数量慢慢增多，在数量变多的情况下慢慢众人的体力开始吃不消，还好有晚上的休息时间，要不然真的可能会猝死在这。
沈梧也觉得高涳这几天异常黏人，游戏进度不负他的努力慢慢涨到了85，也是奇怪，涨到这个指数后就再也没涨过。直到第五天，一只单薄的小船穿过海面过来。
“船来了！船来了！”伊兰特从屋外跑进来兴奋地喊。
每天杀那么多怪物说实话真的快让他们吃不消，盼星星盼月亮地盼着这一天的到来，就等船夫将他们接走。今天也平静的很，意外的没有怪物出来。
“快上船！快上船！”船夫一脸不耐烦，嘴里叼着的草随着他说话一动一动。
众人有序的上船，船夫看了高涳和沈梧接着就喊着：“开船了！都坐好了！”
离开的天气和来的时候一样晴朗，空中偶尔掠过两三只海鸥，忽然俯冲划过海面击起一层水花。
晃晃悠悠的小船靠拢向码头，沈梧和高涳坐下船，所在港口依旧只有他们码头人少的出奇。
“我们走了，有缘下次见！”伊兰特他们朝高涳和沈梧摆手告别。
只是一瞬，高涳和沈梧又回到那座岛，站在海边，海浪拍在他们的脚边泡沫褪去。他们好像又回到了刚上岛的那一天。
沈梧脸色一变朝着别墅跑去，高涳紧跟在后面。推开门的一瞬间阳光照进去，客厅茶几上他们临走时来不及倒掉的花茶还冒着热气。
墙上的摆钟滴答滴答地响，时间依旧是他们上船的那一会儿，他们回来了。
沈梧跑回海边也不再在乎自己的毛发，跑入海中，海水的阻力是枷锁拦住了想要奔向对岸的鱼。高涳只是紧跟其后，每当游到一定地方时他们便会穿着被海水浸湿的衣服站在海边。
“别试了，”高涳看着沈梧艰难的开口，“我们回不去。”
沈梧只觉得海风吹在湿衣服上格外冷，明明别人都回去了，可是他们却回不去了，他们被困在了这座衣食无忧的孤岛上。
又过了五天，这五天没有怪物，一切平常仿佛是他们刚上岛的第二天，仿佛伊兰特他们只是沈梧和高涳做的一场梦。船夫又来了，他们又上了船，依旧在登上码头的下一秒回到这座岛上，游戏进度也似乎卡在了永久的85。
自从回到岛上后高涳和沈梧就又分开在两个房间睡觉，只是每晚高涳都会在沈梧睡着后来到他的房间，在天亮前回到自己的房间，似乎一夜无事发生。
来到岛上的第十五天了，进到这个游戏的第十五天了。沈梧躺在床上睡不着，拉上窗帘后的房间昏暗的很，但他可以想象的到，窗外的月亮会很圆。
出乎意料，今夜高涳没来偷偷的找自己爬上床和自己一起睡。忽然隔壁传来躁动声，沈梧想起来了，今天是高涳没进血的第十五天，已经到高涳的极限了。
和高涳待在一起这么久，沈梧从来都没见过高涳喝血的样子，以至于让他快忘了高涳是只吸血鬼的事了。
“你还好吗？”
高涳抬起头向门口看过去，少年站在门口带进来了满屋的月光，撒在自己的一片狼藉上。
“你快走！”高涳挡住脸不想让沈梧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
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屋里乱作一团，熄灭的蜡烛倒在地上，烛台半悬在桌沿。高涳竭力地想挡住自己的脸，想挡住整个自己蜷缩在黑暗的角落里。
“快走！”高涳的声音里带上颤意，他害怕自己压制不住来自生物的本能，害怕吸食沈梧的血将他弄伤。
沈梧走进去拉上身后的门，房间重新陷入黑暗，“你知道的，现在我还没适应光线暗，看不清。”
“我知道你饿了，”他拉开浴袍露出白皙的脖颈，“来吧，我是自愿的。”
吸血鬼的夜视能力很好，少年的脖颈是对自己最大的邀请，他甚至能细致的看清少年动脉的跳动，里面流淌着的血液应该会比自己想象中的更温热。
放轻的脚步声也在寂夜中格外清晰，唇前的触感格外真实，少年将自己最脆弱的地方露在野兽的口前。
猎物自愿落入守猎者的圈套。
尖牙刺破肌肤，血液流出顺着舌尖被引入嘴里，麻醉的作用让吸血鬼口下的猎物永远感受不到痛。
少年下颚微仰，拉拉抻着的颈间绽开艳红的蔷薇，一阵夜风吹开严密的窗帘，月光投曳进来，脖间因情绽开的花与园中娇艳的蔷薇相互交映。吸血鬼跪在少年的面前，虔诚的吻着被刺破的皮肤。
他是自己的神明，而自己愿意永远的沦陷于自己的神明，永远成为他的信徒，祈求他聆听自己想要亵渎的祷告。
沈梧靠在墙上呼吸急促，额前的碎发盖住眼眸看不清眼底的欲望，“高涳，要谈场恋爱吗？不是为了游戏进度，是为了我的那种。”
高涳抬起头，“要！只要为了你的这种！”
高涳像是莽撞的孩子，吻撞在沈梧的齿上，撞得嘴唇发麻。纠缠，沈梧没有尝到自己血液的腥臭味，只是淡淡的腥甜，像是荆棘刺破皮肤，血液遗留在蔷薇的花蕊中。
沈梧指尖勾玩着高涳的长发，感受着来自属于自己信徒的亵渎。
吻的太久，他们也不知道吻了多长时间，只知道最后他们彼此间难舍难分，互相抵着头在透过缝隙乘着夜风的月光中喘息。
戒指上的灼热烫在他们心上，幽暗的光照亮了他们的眼眸。
-游戏进度：100
“恭喜玩家收集进度达成。”耳熟的系统声传来带着祝贺的意味。
今天上午船夫刚走，距离他们能离开这座岛还有五天。
这两天沈梧和高涳在岛上无所事，每天在岛上逛过来逛过去，天天待在一起。也许是按捺不住高涳今晚有了新的举动。
“你觉得今晚我们之间的距离可以更近一点吗？”高涳罩住坐在露台椅子上的沈梧。
“还……还能怎么近啊？”虽然已经明确关系好几天了，高涳也常常这样，但是沈梧还是止不住的会害羞。
沈梧看着紧贴着自己的高涳不明所以，这都已经贴在一起了还能怎么近？高涳看着满脸清纯的沈梧笑出声，像是街边浪荡的流氓，手指勾玩着他的兽耳放轻声，“负距离的啊……”
尾音渐弱带着一点点魅惑，看着沉默不作声的沈梧笑意加深，横抱起沈梧走进屋。
高涳将沈梧轻放在床上，轻吻上去，吻成为一把钥匙解开太多的锁将秘密露于月光下。
沈梧转过头看到了窗外的一轮弯月，“床幔……把床幔放下……唔……”
高涳其实是不愿意的，窗户洒进来的月光落在少年的身上相互交应，让少年的身上开出粉红色的蔷薇，生意满满。
但没关系，他听话，抬起胳膊手指勾开系着的绳结，层层纱帐落下来。一切变得隐约起来，少年身上绽开的蔷薇也似古堡中被采撷下的花朵在昏黄的烛火下绽的妖冶。
栏杆上的乌鸦学着屋内的声音啼叫，月落了满天。花园里的蔷薇都随着夜风微颤，在月色下零落成泥。这一夜所有花都带着月亮的味道，装满了整间屋子，幽映了满天的星辰。
信徒终于如愿以偿，触碰到了属于他的神明。
沈梧睁开眼就看见高涳专注的盯着自己，他的手指在高涳手上点了点，张嘴酝酿了半天才艰难的说出一个字：“水……”
高涳听了立马掀开被子下床去给他倒水，看着沈梧喝完，“昨晚没睡好吧？”
沈梧喝完水把水杯递给高涳，瞪了他一眼，嗓音因操劳过度而沙哑，“大骗子。”
这个骗子，一口一个马上，一口一个马上，却让自己身上的花断断续续的开了一朵又一朵，快要将整夜填满。
高涳跪在他身侧嘿嘿笑着，看沈梧眼眶红红的，微微红肿的唇上因为刚喝过水而泛着水光。高涳笑的恶劣，伸出手蹂躏着沈梧的唇。
唇上还有昨夜被咬坏的伤，传来细碎的疼痛混杂着痒意勾搅的沈梧心烦意乱，抬手一巴掌将不安分的手拍下去又按住高涳另一只蠢蠢欲动的手，“昨晚才完事，你怎么欲望这么大？”
高涳勾起唇笑了，头低压在沈梧的颈窝处，热气喷洒在上面惊起一层淡粉色，“每次与你的触碰都是我的预谋已久，怎么会够呢？”
沈梧向后瑟缩，只觉得他的气息撒在耳廓上腾的发烫，侧过脸小声嘟囔，“那随你便吧。”
隐晦的回应只有高涳懂，纱帐又被拉落，帐内橘色的昏黄暧昧燥热，园中数不清的蔷薇都在这个早晨开放。
沈梧站在镜子前，将浴巾散落在腰间，看着身上的痕迹不免有些抱怨，锁骨、后脊、腰窝上花开四处，他知道大腿上还有几朵，现在他恨不得将高涳的嘴缝上。
“你不是喜欢花吗？以后我每晚都给你种。”高涳的下巴抵在他肩上，意有所指。
沈梧动一下肩膀让高涳起来，拉上浴袍系好回身抬手捏住高涳的嘴，“得了吧你。”
他看着高涳被自己捏扁的嘴像是只鸭子，没忍住笑出了声。阳光撒在沈梧的脸上，高涳看着沉沦进去不自禁的伸手勾起他带着光影的发丝。
接着的一周两个人都在这种情况下沉沦下去，以至于两个人重新回到那个渡口都有一种不真实感。
“恭喜玩家休闲类游戏：度假岛，通关成功！游戏总结算已发入您的物品栏中，欢迎您的下次游玩！”
系统的声音响起，身后的海浪拍打着礁石，伫在杆头的海鸥听见哨声齐飞，海面上泛起碎碎波澜，空中的日环夺目。
传送门出现在眼前，高涳牵起沈梧的手十指相扣，“走了，回家了！”
他们参加的这次比赛只有两轮，现在他们已经通关了，出了游戏就能回家了。
“欢迎各位返回游戏大厅。”接待的人在大厅等待各位玩家，和上次游戏结束不同，这次结束在游戏感觉通关时间不同，但实际上结束时间所差无几。
“沈梧！高涳！”伊兰特在人群里看见他们朝他们招手。
“走啊！”高涳搂过沈梧的肩走过去，有种要过去炫耀的感觉。
果然不出沈梧所意料，刚在伊兰特面前站稳就听见高涳说：“你怎么知道我和沈梧谈恋爱了。”
伊兰特嘴角抽了抽，紧接着又笑着恭喜，“那恭喜了，你们两个终于修成正果！”
说着又挽起吉斯塔的胳膊，踮起脚尖吻在他的唇上，接着挑衅似的看着高涳，像是在说：你能吗？
高涳哪能受这种气，刚转过头委屈巴巴的看向沈梧，接着眼前少年的脸突然放大，鼻息纠缠在一起。
两个人的鼻尖相互摩擦在一起带着无尽的暧昧，沈梧嗓音带着沙哑像是蔷薇上的刺轻划过手心痒痒的，“乖，咱们不学她。”
高涳像是被安抚到了，没有亲下去却又侧过头轻咬着沈梧侧颈上的嫩肉厮磨，口齿不清，“好，回屋我要奖励。”
再松开口，颈上留下浅浅的齿痕，泛着粉红如同灼灼盛开的蔷薇。
伊兰特看见了不禁笑着夸赞，“沈梧果然是一位优秀的驯兽师，不打扰了，我们先走了。”
沈梧点头礼貌回应，“下次见。”
他摸着侧颈的齿痕看向站在身侧依旧笑眯眯看着自己的高涳。是的，野兽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眼底的欲望与野性，总会小心翼翼的蛰伏在不经意间暴露。
野兽才最理解野兽，懂得如何去驯服。
游戏结束后玩家还需要在庄园待上一夜进行奖励结算，因此沈梧和高涳又回到两人休息的房间。
烛火被关上门的风带动着映跃了两下，沈梧一转头就见高涳不知道从哪拿出来了一个小盒子，直觉告诉沈梧，这里面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以带上吗？”高涳把盒子拿到沈梧面前。
沈梧想也没想下意识的拒绝，“不行。”
“可是你刚刚明明说好了要补偿我的。”高涳一步一步逼近，沈梧退到床前接着眼前一花被高涳压倒在床上。
两个人之间的空间狭小，温度急速上升，不容沈梧拒绝，高涳打开盒子拿出了里面令沈梧不安的东西。
一长一短的黑布条以及一个穿着铃铛的锁项圈。高涳把迅速地用长布条捆住沈梧的手腕压在头顶，又慢悠地将铃铛带在沈梧的脖子上。戴好后指尖勾弄着镂空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下小猫就有铃铛了，有了它以后我在哪儿你都能找到。”
那是高涳为他自己打造的牢笼，野兽愿意自进牢笼顺从于他的信仰。
高涳说着手上也忙着将另一个纱布蒙在沈梧的眼上，光线透过黑色的纱布，沈梧隐约间可以看到眼前的人，动作模模糊糊让他心底带着半猜测的刺激，呼吸忍不住急促起来，兽耳出现在头顶。
天色渐暗，黑暗中沈梧感受到唇上的湿润，随着高涳手指的安抚黑色丝绸摩擦在眼上带着勾人的痒意，气息紊乱空气中的燥热迷失在暗中，还有琐碎的滴滴声。
羽毛拂过惊起一片战栗，思绪沉溺在旎乱间。窗外伫停的乌鸦忽然惊起，煽动的翅膀打散刚刚突起的一声惊呼，留下来一地的月光。
第二天高涳醒过来，餍足的看着床帐双眼有些发呆，发现自己躺在大床的中间，嘴角禁不住弯起。嘴硬心软的小骗子，昨晚还一口一个混蛋的叫着，今早还贴心的把自己挪到床中间，但是他还是更喜欢一早醒过来人在我怀的感觉。
高涳走下床，勾起散落在床边的衬衫，不经意抬头看见落地镜中的自己一愣，呼吸猛地停住，正式地站在镜前看着自己完好无损的肩膀。
昨夜，沈梧在这里留下了许多的咬痕，可是现在竟然一个也没有了。高涳开始慌乱起来，穿好衣服四处找他。
伊兰特在花园里看见高涳一脸慌乱上前问出声：“你怎么了？”
“你看见沈梧了吗？”高涳激动的抓住她的胳膊。
“他？他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吗？”伊兰特有些不明白了。
“对不起，”高涳看着被自己抓疼的伊兰特松开手，“那吉斯塔呢？吉斯塔消失了吗？”
“他又为什么会消失啊？他在后面坐的好好的。”伊兰特侧开身子，蔷薇丛后的桌椅处有个人站起来，那是听见自己名字的吉斯塔。
“沈梧不见了吗？”伊兰特察觉到了什么问。
“嗯，”高涳有些颓废，“今天一早他人就不见了……”
“你昨晚惹他生气了？”
“没有！”高涳猛的抬起头，“昨晚我们还好好的……”
伊兰特看着他心里不是滋味，找不到爱人的无助感她可以带入，她拉过吉斯特，“我们帮他找找吧？”
吉斯特低头看了她一眼，“好。”
结果并不如意，他们没能找到沈梧，周围一片欢声笑语，只有他找不到了自己想见的人。
上上下下找了一遍又一遍终究还是没能找到沈梧。
“抱歉，我们没能帮你找到……”伊兰特带着歉意地看高涳。
高涳强撑笑容，“没事，我自己再找找。”
“嗯，你一定能找到他，我们有缘下次见吧。”伊兰特和吉斯塔朝他告别离开庄园。
结算已经完成了，高涳看着手里结算的奖励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曾经想要的现在与沈梧差起来少了太多。
远处的夕阳未散，巨大的黑龙站在身后，园中的蔷薇被夕阳中的风一阵吹起，霞红的云漫了远方，可偏偏只留他一人。
“游戏胜利，恭喜本玩家获得奖励。再次强调本游戏中人物皆为用于迎合玩家的npc，请勿投入过多感情。”游戏系统滞后的宣告声传来，似乎带着戏弄。
高涳拿着手中的奖励愣住，“那……沈梧呢？”
“神级npc——沈梧用于迎合玩家，请勿投入感情。”冷冰冰的系统声回应着高涳的话。
高涳眼神空洞，原来在他的城堡里时游戏就已经开始了，他动作僵硬的坐在巨龙身上，过了许久机械的拍了拍它，“走吧，……回家。”
他不清楚，没有沈梧的地方还算不算的作家。落日焚尽了身后的庄园，一切像是在一场大火中，似是都化为灰烬。
高涳躺在巨龙身上看着天空划过眼前，闭上眼就是和沈梧在孤岛上度过的日日夜夜，一瞬间什么东西从高涳脑海中闪过。
原来如此，原来，一切早已经埋下了伏笔……
沈梧知道不止这次游戏有老手是因为他作为游戏一部分已经参加过太多次游戏。
蔷薇与兔子里的学生怕他不是因为他当时的身份是老师，而是因为他是神级npc在游戏中等级比他们高，是出于等级压制的恐惧。
游戏中也说了玩家不可伤害玩家，但是弗莱和弗华能被威胁到也是因为沈梧是神级npc。
度假岛中其他的玩家队伍都是已确定关系的情侣，唯独他们不是，是因为在选择游戏时高涳说了想去什么游戏被沈梧带入的。当时自己还在开心自己那么好运，原来都是因为沈梧是游戏中一部分可以部分的操控游戏随机概率。
沈梧也早就知道自己是游戏中的一部分……
一切的朦胧都清晰起来，让他从冷清的月光中醒来，在刺眼的白光中冷静，让萦留在指尖的谎言散尽。
高涳看着盒子里的奖励只觉得喘不过气，忽然什么东西在盒子的角落映着月光闪闪发光。他拿出来指尖捏的发白，这是沈梧戴的耳饰。高涳说过它很漂亮，是一弯被水荡漾了的月牙，银制的耳饰在手心中发烫。
高涳摸了摸自己的光滑耳垂，将耳饰一猛劲地带上去，耳垂上传来刺痛发热，像是沈梧与自己厮磨时咬捻的感觉，两三个血珠从刚扎的耳洞中冒出。
这是沈梧留给自己的，那是不是沈梧有一天会回来找他……
沈梧看着高涳坐上巨龙的身影远去，其实今天一整天他都在高涳身边，但是游戏结束，npc会被自动屏蔽成为隐身模式，听不见，看不到。
他们就像是交叠在一起的两个世界，无法融合，无法触碰。
沈梧目送高涳离开，转身回到庄园里来到最顶层推开门。房间里昏暗，墙上有一面巨大的圆形花玻璃窗，夕阳映过淡蓝色的花窗，浅蓝色的光折射在房屋中间巨大的玻璃缸中。
里面有只人鱼背对着他，银色的头发在水中散开，鱼尾打起水花，鳞片在折光下发出幽淡的光。
“你回来了。”人鱼转过身看向沈梧，浅蓝色的眼睛，挺翘的鼻梁，微微上挑的唇角，整个人看起来都带着蛊惑的意味，不愧是能做出巨大幻境成为游戏的人鱼族。
是的，整场游戏的主办者并不是什么所谓的吸血鬼，而是来自距海甚远的人鱼。为了寻找一个人，才开了这样一个游戏。
这当然不是公益，赢的人获得奖励，输的人就理应永远的留下来成为游戏的一部分。
“吉斯塔，你的人已经找到了吧？该放我走了吧？”沈梧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回应。
沈梧起初也是玩家，在游戏中杀死了其他玩家被游戏吞噬成为游戏中的虚拟人物，本身应该永远留在游戏里，但是因为身手好加上愿意帮助吉斯塔找人，所以被吉斯塔特例提升为可以在游戏中游走的仅有一个神级npc。
“当然，”基斯塔从鱼缸中出来，尾巴变成双腿，鱼鳞变成衣服穿在身上，“只要你自己可以离开这里就好。”
“好了，我还要去哄伊兰特，”吉斯塔走出门，身影定了一下回头看了沈梧一眼，“祝你好运，这些年被留在游戏里的其他玩家可能不会太想让你离开。”
“你放心，我一定会离开。”沈梧捏紧了脖子上的铃铛。
沈梧收拾好行李放进戒指里，这戒指是游戏中戒指的原型，有储备功能，是吉斯塔为他准备的践行礼，沈梧看着山下的镇子，里面都是这些年被游戏吞噬的玩家。
沈梧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走出镇子彻底的离开游戏幻境，可能要一年、五年、十年，或者更多。
高涳在等沈梧的这些年也没闲着，因为他知道沈梧回来找他。他搬家了，在一座岛上筑起一座城堡，一切似乎都与度假岛一样。
园中的蔷薇花一次又一次绽放，但没有所谓。我会等待搁浅的船，海夜的风会吹响岸边的教钟，在浪花中等待属于我最忠诚的信徒，等待大海的永久，待日出驱散海岸的夜。
过了太久，高涳坐在记忆中沈梧坐的位置喝茶，淼淼的海上出现一点，随着海浪向孤岛靠来，船回到了属于自己的港口。
高涳展开羽翼飞落在岸边，看一个少年从船上走下来，脖间的铃铛声清脆夹杂着海风传向远际。
“欢迎回来！”高涳笑着看向他。
少年这朵花开的绚丽，压得过众芳，开得盛艳。
——全文完
到此为止整本书就正式完结了，说实话这本书最初的灵感是我在车站等车时忽然想到的。我也不知道这本书究竟能够写多少字，但是我比较鸽，在今年的冬天终于正式将这本书写完，这是我的第一本书，记录了我成长的过程，看着写完的书不得不说我是有那么一点点小成就感的，这本书就到此结束了，但是高涳与沈梧的故事仍在继续。世界之大，感谢今日与你相遇，纵然江湖风浪急，我们未来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