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姐弟之行

    清晨，郭文逸说：“施姐，此处非久留之地，你我速速起身，先进入燕赵之地，再从井陉进娘子关，然后先到我的家乡太原县去看看。”

    杨纤施俏皮地说：“一切都听小弟的安排。”

    “纤施姐姐，沿途咱俩还可以找寻一下，卢国公程咬金子孙的下落，皇上在世时和我谈过，他曾经派神策军指挥使孙德昭，调查过程咬金的后代现今如何。指挥使孙德昭后来向皇上报告，说程咬金长子程处默的后代大部分在蜀地安家了；次子程处亮娶了太宗的女儿亲和公主后，但是他的后世子孙已经在长安找不到了，不知流落到何方；三子程处弼，曾为朝廷的金吾将军在燕赵之地驻扎过，或许有子孙流落。程处弼的儿子程伯献也是金吾将军，后世子孙，有几个在关中。纤施姐姐咱俩既然从冀州过，可以先探寻一下程处弼的子孙有没有在此地安家。”

    杨纤施仔细听着郭文逸的话，“文逸贤弟，你所言有理 ，姐姐听你的安排，只是咱俩今后是姐弟相称，还是以夫妻相称呀。”

    郭文逸说：“姐姐问的正好，我觉得咱俩还是夫妻相称，这样外人会更加信服，容易瞒过官兵。”

    杨纤施说：“好，就夫妻称呼吧。”

    二人稍作收拾后走出客栈。东关镇上一队队朱温的汴军正在走过，开往前方不知又是去哪里耀武扬威，百姓纷纷避让。郭文逸和杨纤施赶紧躲回客栈。

    待军队过完二人才又走出来，向北方走去。

    其实，这条路线郭文逸是有一些私心的，他不知道有什么样的感觉，想和杨纤施多走一段时间。

    程咬金的三子程处弼的儿子程伯献一直在京城，武周后期因拥立中宗有功，一直在京城任金吾将军统领禁军护卫皇帝，并未到过冀州。

    郭文逸想借这个托词和杨纤施在路上能多走一走，看看燕赵的名山大川，欣赏一下美景，再和纤施姐姐感情再进一步。

    他这几年一直在皇宫中如久居的樊笼。这会儿出来了，就好像飞鸟归旧林一样了。

    杨纤施也用同样的心情，她比郭文逸更早的进宫，对外面的山川河水更加向往异常。

    因此，当二人听见皇帝新立，无需他俩现在就执行昭宗之命。心情放松下来了。

    又看见朱温抓捕昭宗亲信的命令，执行的不是太认真，士兵们已然是逐渐松懈了，因此就更不用太担心了。

    于是两个人装扮成夫妻，郭文逸在东关镇上买了一架牛车，牛车上铺满麦草，又买了一头黄牛，让杨纤施坐在牛车上，累了可以躺在车上。

    郭文逸牵着牛，如信牛由缰般的慢慢向成德节度使的制所，正定府方向走去。

    自两人从藏匿的窖洞出来时，就直跟在身后的黄狗，轻快的跑在牛车之前，一回跑远了又反回来，两条前腿扒在郭安逸的腿上撒娇吐着舌头。

    杨纤施看见十分亲切，听见郭文逸叫黄狗名字吉安。

    她有时也会喊：“吉安。”

    黄狗听到喊声，就会一下子跳上牛车，依偎在杨纤施身旁。两只狗眼注视着前方。

    随时看见野地中有野兔的身影，怒吼着跳下牛车，狂追而去。郭文逸哈哈大笑。杨纤施掩嘴而乐。

    稍忽，吉安嘴里咬着一只还在蹬腿的兔子跑回来。郭文逸立刻从吉安嘴里将兔子抓住，从腰间拔出匕首在兔子的脖子上划开，再看兔子后腿用力蹬了几下，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郭文逸又马上把兔子挂在牛车栏上，用腰间利刃慢慢的把兔子皮，从三瓣嘴下开始扒了下来。然后把兔子皮挂在车上，让它随风飘扬。

    待它慢慢地被风干后，给杨纤施铺在车子的草上当褥子。

    扒了皮后的兔肉被郭文逸架在火上烤熟，撒上咸盐粒，撕成一条条的慢慢吃，在喝着牛车拉的美酒、清水。

    夜晚，月亮当空，二人一狗在篝火旁，享受着惬意的回乡之路上的美妙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