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活着是因为有人为你付出
智清将苏南溪狠狠地扔下思过崖,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喊叫声,苏南溪消失在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智清向崖下探头看了一下,然后回过身满意地笑了笑,
智清心中暗自思忖着:“苏南溪,你别怪我心狠手辣。要怪就怪你知道得太多了!如今,这悬崖下山洞中的财宝,就全是我的了。”
接着,智清又分别将住在几个窟中的师叔们,一手拎起一个,抛下了悬崖,崖畔树上的乌鸦,都一直在听着思过崖下传来的一声声悲鸣。
智清做完这一切后,他想不如现在就去漾泉城好好玩耍一番,寺中已然没有人,他可以自由自在地生活了。等他玩儿够了,再回来看看,方丈和督院、监院等人回千佛寺没有,然后再做下一步打算。
智清想到这里,他在第一窟内稍作休息,天一亮就走了。
此时,思过崖底。智德正躺在苏南溪身旁,像个死人一般一动不动。
当智德被智清踢中胸部,他整个身体向后倒去,掉下思过崖,智德急忙使出无畏印,双手掌心向外用力贴住岩壁,双脚急忙八字状尽最大面积接触岩壁。已期减缓下降的速度,他的僧鞋僧裤很快磨破了,手指由于在崖壁上快速摩擦,很快鲜血淋漓,食指和中指指肚上的肉磨没了。指骨都露了出来。鲜血沾在崖壁上留下长长一道血迹。
智德强忍着剧痛,在滑落的过程中,伸手尽量抓住在崖壁上长出来的他能抓住的一切东西,一把把野草,一根根葛藤,一株灌木,一棵枯死的崖柏……这样智德下落的速度渐渐放缓。
正在这时,他听见崖上传来苏南溪的尖叫声。等智德稳住身形抬头向上一看,苏南溪被抛了下来。
智德见状急忙运用内功,使出合十印掌。双掌用力一推岩壁,双脚同时一蹬,奋力向苏南溪扑去。在千钧一发之际,他成功地抱住了苏南溪,两人一同向下坠去。
崖下有一棵楸树,枝枝叉叉十分茂密,智德背朝下面,抱着在他身体上面的苏南溪,砸向楸树,几枝粗大的树枝砸断,智德和苏南溪双双滚落在崖底,智德当时就昏迷不醒。
此时的智德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之中,毫无意识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他紧闭双眼,脸色苍白如纸,仿佛失去了所有生命力。双手掌几乎被崖壁上的岩石磨的没有了肉,白色的指骨显露无疑。
一旁的苏南溪情况也不容乐观,她身上多处受伤,鲜血不断渗出,但她仍强忍着剧痛,试图唤醒昏迷中的智德。
不知过了多久,智德听见苏南溪喊他,他慢慢睁开眼睛,他强忍着手指的疼痛,“南溪,那个畜牲,把你也打了下来。”
“那个混蛋。”苏南溪咬牙切齿地说。
“南溪,咱们到了崖底恐怕再也上不去了。”智德直直盯向崖顶,久久没有再说一句话。
苏南溪小声地哭泣,接着嚎啕大哭,边哭边从自己身上的僧衣撕下一条条布,包在智德的双手上。
许久,苏南溪哭声渐止。她看见智德又睡去了。
苏南溪向四周看了看,黑魆魆的毫无人迹。崖底,东一处西一处地躺着到处都是千佛寺僧众的尸体。
苏南溪有些害怕,她伸手放在智德鼻子下面探着鼻息,有轻轻的气体吹着她的手指,她稍稍有些安心,夜深了,她也挨着智德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苏南溪梦见自己挨着智清的身体,她感觉十分的温暖,还想再睡一会儿。猛地想起来不是挨着智清,而是挨着智德,她赶紧睁开眼,看见智德早已醒来,身体僵直不敢动弹。
苏南溪不好意思地赶紧爬起身来。智德神情平静地坐了起来。
“南溪,恐怕咱们两个人,要死在这崖底了,我刚才左右看了看,除了尸骨,野草,杂树,没有任何可以裹腹之物了,就算我们能吃草根树叶,恐怕也坚持不了几天。”智德面露忧虑。
“智德师兄,那我们该怎么办呀?”苏南溪有些害怕。
“只能等死了。”智德苦笑了一下。
“等等,智德师兄,我想起来了,智清前几个月下来过。”
“下来过?…他怎么下来的。”
“就在第一窟,玄仁方丈的石像下有一条地道,直通到下面,但是地道口没有通到崖底,下面的地道口在哪里,这个我也不知道?”苏南溪突然耳朵红了。
“哦,是吗,你怎么知道智清走过这条地道”智德感到很惊奇。
于是,苏南溪红着脸对智德说了实情。包括肚子里的孩子。
智德又气又恨。
“智清,你他妈的真不配为佛门弟子,简直就是混蛋,猪狗不如的东西。”智德骂出了他能想到的最恶毒的语言。
说着他站起身来,忍着手上钻心的疼痛,走到离崖边很近的地方向上看。
边走智德边骂:“我一定要把这个混蛋除掉,以免他日后再害其他人。”
“智德师兄,你看是不是是智清和你对打时,不小心将咱俩碰下山崖?”
“南溪啊,你心里面向着智清,都变愚蠢了。你看看咱们这四周,都是千佛寺的同门啊,智清只有黑心,没有小心。”智德愤怒地说道。
苏南溪不敢再替智清解释了。
在他告诉智德有可以上去的地道后,刚才绝望的心情也随之散去,肚子中有些蠢蠢欲动的孩子提醒她,智清是孩子的爹,她还是深爱着智清,至于被智清扔下悬崖,她幻想着是智清看错了,或者是失手之错。
苏南溪想,智清此刻大概在漾泉城给她们娘俩买房子,等她去呢。
智德心里琢磨,苏南溪是不是傻了,还是沙陀人欺侮她以后,她脑子受刺激了。
智德抬头仔细看着石壁,既然智清下来过,还把尸骸中的银子都捡走了,说明崖壁上应该确实有一个能上去的洞口。在哪里呢?
智德感到两只手钻心地疼痛,身上冷汗直冒,颤抖不已,他的两只眼睛极力搜索着面前崖壁上的每一处地方,试图发现智清下崖的秘密,然而疼痛让他感觉眼前的悬崖像一块巨大的石头,向他扑面而来,像是要压死他。
苏南溪也抬头仔细地搜寻,终于看见崖边有一根绳子,正是她给智清准备的那根,苏南溪顺着绳子向上看,绳子从大约二十几米的崖壁之中垂了下来。再仔细看,绳子那头隐隐约约有一个小小的洞口。
“智德师兄,你看。”苏南溪指着崖壁上的洞口处。
“在哪?”智德强忍着剧痛顺着苏南溪手指的方向抬头看去。
苏南溪高兴地拍着智德的肩膀。“在那里。”
“我看不清啊。”智德此时紧咬着牙。
苏南溪没有注意到智德的表情,她跑到绳子旁,抓住绳子用力摇晃着,高兴地喊:“智德师兄,你看,在这里,这根绳子还是我给智清准备的呢。”
智德努力地睁大眼睛,看着站在崖下,身穿僧衣,披着一头乌黑的长长秀发,满身血污,面容苍白,正高兴地用手使劲摇着一根绳子的苏南溪,然后他直直地向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