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 章 流疏
云意没有被别人盯上,被党同山盯上了。
这党同山自从上次在地下教坊司吃了瘪,收敛了不少。知道这世上除了有魔修这样的三界魔头,还有专门修理魔头的地府老魔头!
真可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那魔修自与地府煞神打了四个时辰不分胜负,打烂了地下教坊司数个魔屋,最后两人只得各自停手。煞神料想岳不与带着云意已经走远,也没必要继续再打下去,于是一股青烟离去!魔修知道人家来也拦不住,走也挡不住,主打一个随心所欲一日游,气的花枝乱颤,又无可奈何!
党同山升到地面后绝口不提被打成猪头一事,也知道自己那个小可人已经再也不能属于他了,消沉了不少日子,也没心情到教坊司找那几个相好!虞三娘也乐得清静。
然而铖王被赐毒酒身亡的消息传来,党同山也是一惊!
难道自己判断错了?还是这其中另有什么隐情?
这一日,他想找虞三娘再梳理一下,便在晚间换下官服,穿了一件平民便服,没有带随从,一个人进了教坊司。
自己已经三个月没来这里了。一想到沉香莲意春彤看到自己肯定又是哭哭啼啼互相醋意大发的,自己兴致就减了一半!想起上次见到的那个流疏也不错!一双媚眼总是一团雾气的望着自己,模样也挺着人爱的!不如先去拿了她,再去虞三娘那里。
于是从侧门进了教坊司,没有往虞三娘那里去,而是走向二进院子几位花魁房间方向。
走到流疏所在“落花居”,看门前没有挂红色会客牌,知道这会儿她没有客人,心中一喜!刚要推门而进,听到从里面传来脚步声,他停下脚步。
门开了,一个娇小身影小厮从门里出来,篮子里放着些撤下来的杯盘杂物,那小厮见门口站着一个男人,怔了一下,立马俯身施了一礼,然后提着篮子离去。
党同山觉得那背影似乎有些熟悉,特别是那一段白皙的脖颈,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待进了门,流疏正斜歪在软榻上休息。刚刚走了一个难伺候的主,整整缠磨了她两个时辰!期间又灌她吃了不少酒,她正想趁间隙歇一歇。一看自己日思夜盼的党大人突然走进房间,立马来了精神!
流疏赶紧起来,顾不得身子软的像面条,挨到党同山身侧,夹了他的膀子说道:今天怎么几个姐姐放了你来?还是你知道奴家想了大人好些时日了?
党同山掐了一下她的脸蛋,坐在软榻上,流疏横躺在他的怀里。两人亲热了一会儿。
党同山又想起刚才那个娇小背影,抬起头问:
刚才从屋里出去那个提篮的小哥,我总觉得好像在哪见过。他叫什么?
流疏撅了一下嘴。对他突然停下有些不满意,又抓过他的手磨搓着自己的脸颊,
“他叫六儿,是三娘新买的打杂小厮!怎么,我们姐妹不新鲜了想换口味了?”
党同山听到她吃醋的语气,不想让她第一次就心生不满,于是收回心思,抬起她下颌,故做深情的说,
“谁也比不上你这一双媚眼勾人心魄!这段时间公务繁忙!不然早就飞过来了!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的好,这回得好好弥补弥补!”说完一通乱吻,流疏心旌震颤不已。此前她已将心意放在党同山身上,如今心愿得偿,自然全力逢迎。党同山想拴牢此女,也尽心让她欢乐!两人昏天黑地又折腾一个时辰。
等到他到虞三娘房间,虞三娘正在屋里想着心事。见他两颊赤红,步履软绵无力,进门就躺在虞三娘软榻上,便知他已经在某处睡了姑娘!心里几分厌恶。
她整了整心绪,笑着说,最近是不是公务太忙,有些日子没来了!用不用叫个姑娘来?
党同山知道她故意取笑她,只得摆摆手。沉吟了一下,说,
我口渴了,叫人倒点热茶来!
虞三娘瑶摇铃,不一会门外就进来一个黑色身影小厮,端着茶盏点心。党同山忽的坐起来,给虞三娘吓了一跳。
党同山看了那小厮一眼,二十多岁年纪,脸色黝黑。
那小厮倒了茶,放下点心小吃,退了出去。
党同山复又躺下。眉头皱了皱。
虞三娘脸色渐暗。
这色鬼对小厮这么紧张,从没有过。难道是见到小厮打扮的云意了?
虞三娘紧张思忖着!
难道这么快就被他发现了?自己担心他在自己住处碰到云意,特意让云意去侍候前院的几个头牌姑娘!那几个姑娘大多接待民间恩客,不似第三进院子这些个官妓更多接待官府之人。
难道他们碰上了!看来自己还是要另想办法了!
党同山喝了几口茶,思索了一会儿,开口道:我在院中看到一个小厮,流疏说叫六儿,说是你新买的。”虞三娘心中一紧,定了定神:“哦,他呀,前段时间人手不够,正巧他老子欠了赌债没处还,我便花二十两银子买下了!我看他手脚勤快,做事也麻利,就让他在几个姑娘那跑腿打杂。怎么啦?大人是觉得有什么不妥吗?”党同山眼睛看着虞三娘,似乎想要透过她的眼睛看穿她的内心。他脑中浮起那一段瓷白脖颈,缓缓说道:“只是觉得他的身形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时又想不起来。”虞三娘听了,心中暂时松了一口气,岔开话题说道:“大人今日来是有什么事吗?
“哦!铖王被赐毒酒的消息你都知道了吧?”党同山躺下,闭着眼睛说。
虞三娘给他按着头部,回道
“听说了!前几日司正大人来了,说礼部拨了银子给宗人府,说圣上开恩,允许他与王妃夫人合葬。因为没有后人,醇亲王还给做了法事。听说王府墓园每晚都有偷偷去祭祀的!唉,都以为拖了这么久,陛下盛怒过去,贬个庶人或者终生监禁也就罢了,没想到还是没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