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纸上谈兵
系统没有真实的感情，但是系统的思维确实非常敏捷。
当场就发现了某种奇怪的原因。
被系统这么一打岔，叶杉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感情顿时烟消云散。
心中感慨万千，泰山帝君，真的很希望叶杉能留下来继承他的衣钵。
那浓郁的执念，就算是相隔了千年，依旧如同实质一般压在了叶杉的肩膀上。
叶杉无奈一笑，心道：帝君啊帝君，我真的能做好么？从那一眼对视到你身死这短短的时间内，你又能跨越时空帮我几次？
我真的能扛起这阴司的重任么？
不过，既然你认为我能
那我怎么能辜负你的嘱托？
叶杉右手托着府君印玺，左手缓缓摸向代表豹尾的梦境之光，一片朦胧的光华略过，他成功的进入了豹尾的梦境。
这是一片广袤的森林，满目的绿意萦绕在眼前，清新自然。
叶杉站定，再次回过头，已经是另外一幅面孔，正是夜游神叶之初。
叶杉感受了一下自身的体型样貌，满意的点了点头。
别的不说，叶之初就是另外一个叶杉的原本相貌，总体上来看，有点小帅。
换上马甲之后，叶杉终于可以不再顾忌府君的脸面，可以放手施为。
循着权能波动，叶之初直接出现在豹尾的身后，此时的豹尾，正在驱赶着周边的动物。
感受到身后的异样波动，那女子转过身，露出清丽的面容，额间的黑色印记，反而更添了一番风韵。
见到叶之初的出现，豹尾似乎有些迟疑，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话：“这个，虽然是在做梦，但是野外终归不太好吧？”
叶之初一愣，一时间没听懂她什么意思，只能按照自己的节奏问道：“你是郑辽恩吧？”
看到了她额间的黑色印记，跟随他而来的府君印玺微微晃动，系统也在他心中提醒道：“宿主，剩下的这四位阴帅都非常特殊，她们是被权能选中的存在，实力一直都是外放的状态，此时的豹尾，已经回到了阴司职权当中，可以直接帮助她迈过问心的阶段。”
叶之初自然懂得系统的意思，他看着郑辽恩的额间，微笑道：“你知道么？你很特殊。”
郑辽恩有些扭捏道：“是的，是我，有么？也还好，我觉得我也挺普通的。”
叶之初摇了摇头，他注意到了郑辽恩身边的那些野兽，那些并不是梦境中虚构出来的产物，而是真实的动物魂魄，它们感受到了郑辽恩身上的阴司职权，那种对走兽无比亲和的感受，是所有走兽死亡之后的归属。
“不，你是特殊的。”叶之初直接出手，郑辽恩身负的职权陡然爆发，震慑住这些依附在她梦境中的魂魄，让它们暂时安静下来道，“掌握了特殊的力量，就会产生相应的代价，每一份力量的身后，都是苦难，通过苦难获取到的力量，每使用一次，都将带来苦难的回忆，一直以来，你都很痛苦吧。”
郑辽恩的目光渐渐落寞，扫视了一圈周围的野兽，声音低沉道：“是的，我从小就能感受到自己的不同，我住在大山之中，是这片森林的庇护者，作为一个护林人，我只想守护这个小小的世界，不让我的悲剧再度重演。”
叶之初上前一步，阴司职权与面前的郑辽恩共享，一种亲昵的感觉涌上郑辽恩的心间，她能清晰的感受到，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和她同一类的人，他们才是一个群体。
郑辽恩从未有过这种感受，她向来独来独往，与野兽作伴，她也曾渴望有过朋友，但无一不是对她有着额外的企图，这么多年来，也只有在这梦中，出现了这一个人。
其余日常陪伴她的，也只有为数不多的书籍。
她的世界，满是走兽的身影，她是它们的归宿，她却始终孤独。
郑辽恩目光中带着一丝希冀道：“你是我的神么？你是来解救我的么？”
叶之初再次摇了摇头，看着渐渐失望的郑辽恩，他开口宽慰道：“每个人，都只有自己才是自己的神，也只有自己才能救赎自己。”
郑辽恩颇为无奈，有些失落道：“没想到，在这梦中，我自己虚构出来的男人，也是这样的说辞，嘴上说起来容易，但又有多少人，能只凭借自己走出内心的困境呢？”
叶之初完整的阴司职权绽放，将郑辽恩囊括在内，脸上依旧挂着笑容。
这豹尾并没有发现他是真正独立的生灵，而是把他当成了自己内心臆造出来的人物，但叶之初并没有戳穿，而是鼓励道：“不错，你说的很对，我出现在这里，虽然不能直接救你，但是能帮你一把。”
“帮我？”郑辽恩不解的看向叶之初道，“怎么帮？”
叶之初意有所指道：“你能承受痛苦么？”
“痛苦？”郑辽恩脸色微红道，“还可以。”
叶之初满意道：“那你放开心神，让我看看你的内心。”
“虽然这里是梦境，但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郑辽恩有些扭捏道。
叶之初感觉郑辽恩有些答非所问，心中对着系统说道：“这豹尾怎么回事？怎么有点不配合呢？”
系统无语道：“我感觉我白来了，就算是你一个人来也没啥关系，你这还要她咋配合？你纸上谈兵的功夫，把我也给唬住了。”
叶之初反问道：“统子，你啥意思？你反了你，你看出来什么情况了对不对？你告诉我啊！”
见系统没什么反应，叶之初叹了口气，他再次回想起王刚、赵德柱他们在问心过程中，那种痛彻心扉的疼痛，让他看向郑辽恩的眼神中也带着一丝心疼。
直面自己的曾经，才能更好的成长，才不至于站在高处之时，被以往的经历所打败。
算了，也可能是因为在梦境当中，豹尾的思维有些混乱。
叶之初面色如常，职权的气息让他和豹尾的权能紧密相连，他轻声道：“放轻松，交给我。”
郑辽恩红着脸垂下了头，叶之初眉头一皱，走到她面前，双手扶着她脸微微抬起，露出一张如同这山水一般的俏丽容颜。
郑辽恩闭着眼睛，睫毛微颤。
叶之初有些不满，眼睛乃是直视魂魄最方便的途径，这眼睛闭上了还怎么问心啊？
但这毕竟是自己手下的十大阴帅之一，也不能过分苛责，只能用两只大拇指轻轻扶住她的眼皮，给她强行睁眼！
郑辽恩被强行翻开的眼神中满是震惊，对上了叶之初黝黑的瞳孔。
在她的耳边，传来一声如同梦碎一般的男声。
“问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