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岸边的瘸子

    庄子路感受着一股温暖洒在脸上，浑身的疼痛几乎让他再次昏死过去，颈部的疼痛最难以忍受，口中都是苦涩的味道，

    睁开眼睛，出现了一个和他有相同特征的脸，嘴中还发出一连串流利的声音，“小瘸子你能不能活就看你自己，老瘸子我最多就……”庄子路不明白什么意思，

    这是第一次接触到如此相似的生物，庄子路想要发出声音，颈部的伤口开始渗出血液，尝试行动，全身的疼痛让庄子路重新陷入昏迷，

    睁开眼睛可以看到高高升起的太阳，这次身体终于是有了知觉，忍着疼痛缓缓站起身来，庄子路见到有一群和他有相同特征的生物，没有生物敢靠近他，只有一个人身上披着编制的绿叶，慢慢的靠过来，

    她也没有右腿，体型要比自己还小一圈，将手中的水果扔过来，庄子路早已饥渴难耐，抓住水果就往嘴里塞，第一口在食物在进入嗓眼的同时就被庄子路吐出来，还附带一口乌黑的血液，庄子路只有一点一点的嚼碎食物才能不那么刺激到颈部，

    老瘸子露出牙齿，嘴里念叨着“小瘸子没想到你真的撑过来，我看你抱着一只黑狼从河里漂过来，可吓我一跳，要不是看到你双手抽搐一下，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老瘸看着眼神迷茫的庄子路，径直就退到旁边，“唉，活了大半辈子连个能听懂自己说话呢都没有，上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

    庄子路回复些许体力，看得出老对方是抱有善意的，想慢慢靠近，老瘸子看出庄子路的意图，“不想死就别过来”老瘸子大声呵斥后，拿着棍子拍打庄子路身前的土地上，庄子路慌忙后退，

    夜晚来临，那头和庄子路一同到来的狼被剥皮挂在火焰上，旁边挤满了人，老瘸子并未参与其中，因为她一靠近就会被人群石块警告，庄子路见到这种架势也不敢上前，众人都围在火焰旁，庄子路和老瘸子只能栖息在黑暗中，老瘸子直勾勾的盯着火焰中的狼肉，拍了拍身上的石块，嘴上也不闲“这狼肉还是我先发现的，现在还不许我吃，还有没有天理啊”老瘸子突然恍惚，接着长叹一声“在这到哪里找天理啊？”

    渐渐的庄子路返发现这一群人并不是害怕自己，而是害怕老瘸子，经常会有好奇的同类过来打量自己，最后慢慢的靠近，轻嗅着味道，抚摸着短腿处的伤口，庄子路也第一次知道自己与其他同类的不同，庄子路的行走方式和他们完全不同，庄子路也是很久才学会用他们的姿态走路，庄子路现在还不能发出声音，但这并不影响他加入族群，

    在往后的三个月内，庄子路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颈部伤口已经愈合但是发不出声音，庄子路已经明白族群传播信息的声音和动作，知道那个最强壮的人类就是领袖，一切的活动都要遵循他的旨意，否则就是一顿暴打，庄子路在连连接受教育的情况下进步飞快，

    在跟随族群狩猎时，残缺的身体注定庄子路无法成为主力，探路，后勤是主要的工作，庄子路从来没看到过老瘸子工作，经常会有人送给老瘸子奇特的水果，老瘸子吃完没有异常，族群领袖才会安排采摘，庄子路在族群中不受排斥同样也没人欢迎，

    庄子路又来到老瘸子的周围，庄子路喜欢和这位叽叽喳喳的老瘸子在一起，但庄子路还记得老瘸子的警示，不能靠近，

    老瘸子看着不远处的庄子路想起了老家的土狗也是静静地趴在身边，老瘸子看起来其实不老，即使没有右腿身体看起来也非常结实，频繁的叹气和自言自语证明老瘸子确实不再年轻，老瘸子又想起为自己遮风挡雨乡下小屋，哪像现在以天为被以地为床，还想那死在稻田的老伴，最挂念的是45岁的儿子，当初右腿上医生说有什么肿瘤，要花几十万治疗，几乎掏空了儿子的大半积蓄，老瘸子后悔了，死在儿子面前还有人收尸，现在死了可就什么都剩不下，老瘸子始终认为在丧曲中下葬是最体面的死法，

    老瘸子一开始也和周围人一样，只是在一天吃下一颗带有花纹的紫色怪异果实便恢复了全部的记忆，七十八岁的老太婆，现在看起来只有四十岁，看着如高楼般耸立的大树，老瘸子只能惊呼“老天爷，你到底干了什么”

    即使有了以前的记忆老瘸子依然无法正常生活，老瘸子没有发现任何有关人类的物品，就好像人类从来都不曾出现过，

    族群中的人都知道老瘸子在吃完一颗怪异果实后就性情大变并且无法靠近，因为凡是触碰过的人都会莫名的死掉，老瘸子是第一个带着他们寻找食物，众人都把老瘸子看做领袖，一个接一个，跟着老瘸子的人一半都瘫倒在地上，最先接触的人七窍流血而亡，剩下的人不敢上前，

    老瘸子也察觉的自身的变化，看着满地的尸体，老瘸子掩面大哭，老瘸子从族群中分开后依旧为族群寻找无害的食物，也算是为自己集德，

    族群一直没有固定的居住地方，哪里有食物，族群就向那边迁移，这一次的迁徙即将到来，族群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是庄子路等身体残疾的人负责探路，中间是由强壮的成员和女性孩童组成携带食物，最后由领袖等人保护后方，庄子路在最前方负责清理杂草，老瘸子在后面与众人保持距离，要找到可以提供大量食物的场地并不容易，在这十五天内也遇到过其他族群，因其栖息环境并不符合，在接触之前就迅速离开，作为斥候，每一次的危险都落在庄子路身上，并不致命，却不轻松，

    在清晨，庄子路远远就发现一片庞大的果林，靠近后方能看清全貌，每颗果树相隔数十米，果林的周围杂草被全部清除，林中不时闪现几道身影，首领的作用在此刻展现出来，命令第一梯队手脚最快的庄子路前去探查，

    庄子路如往常一样前去探查，在经过老瘸子身边时听到一道声音，长时间的相处庄子路也大概明白老瘸子的意思“小心”庄子路在每次探查前老瘸子都会发出这样的声音，但这次的可以明显看到老瘸子的担忧，

    庄子路带着棍子慢慢靠近，进入之后可以感受到温度有明显的下降，四面八方不断传来声响，太阳被树木枝叶遮挡，庄子路向上看去也没有任何发现，不断传来的枝叶摩擦声让庄子路心烦意乱，好在没有情况发生，庄子路找到一颗果树，几个连续攀爬就到达数十米的树上，采摘下一颗红色果实就准备返回，

    突然庄子路的余光观察到在不远处的果树上有一只和他身体构造相同的动物，不过其身体被毛发覆盖，在树枝间跳跃，庄子路见状加快动作下树，好在并未受到阻拦，返回族群，庄子路将果实递给老瘸子后就用肢体传递给首领刚才的情况，待首领大致明白后就回到老瘸子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