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她知道个屁
是要卸掉她下巴让她说不了话。
她眨巴了眨巴泪汪汪的眼睛,装作一副天然无公害的柔弱模样。
宋倾墨捏住陆有容下巴的手指,在陆有容的脸颊轻轻摩挲了两下:“夸我。”
“啊?”
陆有容真的想大哭一场。
这不是为难人吗?
不骂他已经很不错了,还夸?她能夸出个屁!
“王爷面容俊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天姿国色无人能及……”
“不走心。”
陆有容:“……”
请问他有能夸的地方吗?
让她怎么走心?
骂几句她倒是能走心。
可不是不敢嘛!
真的,她脑子已经快想冒烟了,都想不到怎么走心的夸。
丝毫没有可取之处。
宋倾墨等的失去了性质:“算了。”
陆有容刚要考虑用不用感谢宋倾墨放过之恩。
宋倾墨就沉声道:“来人。”
话音刚落,一个侍卫就从房顶的横梁上跳了下来,跪地道:“主子有何吩咐。”
宋倾墨缓缓道:“让人去问一问厨房,还有没有新的饭菜,如果有,热上几道,剩下的凉的直接端上来就行,如果没有,就做新的,一半热菜,一半凉菜。”
“领命。”
话落,侍卫打扮的人就一溜烟的没影了。
陆有容抬头看了看屋顶,又看了看门口,一脸懵圈。
“他一直在房梁上偷窥?”
意思是方才发生的一切,那个人都看见了。
竟然还有第三个人,在偷偷的看着,默不吭声的看着?!
宋倾墨对陆有容仿佛受到严重惊吓的样子不理解。
“暗卫原本就应该在暗处,有什么好意外的?”
“暗卫?还有吗?”
陆有容瞪圆了眼睛。
“当然,暗卫很少单独隐藏,两个人比较方便保护,有什么事情,两个人也好分头行事。”
宋倾墨更是不解了:“这些你应该也很清楚,有什么好问的?”
“啊?”
她清楚什么?
她曾经是个邪修,接触不到。
这一世原主记忆力是个普通的官家小姐,不配也不需要有这种保护。
之后她是个乡下庄子上的姑娘,更是不配拥有这些。
所以她到底清楚什么?
宋倾墨弯了弯眸子,纤细修长的手指,慢慢的从陆有容脖颈横向划过,清冷的声音,轻轻飘飘,却仿佛下一秒就要置人于死地。
“你在装什么?”
陆有容感觉到了丝丝杀意。
宋倾墨对她起了杀心?
好可怕。
她装什么了?她没有装啊。
“我最讨厌在我面前故作伪装的人,不然就装到我看不出来,不然就是该死。”
陆有容:“……”
啊?
她伪装什么了?
“我……我不懂,是暗卫吗?我是真的不清楚,我……”
陆有容的话还没讲完,宋倾墨就一把掐住了陆有容的脖子。
“你的脖子,很白,很细,一定很好拧断吧,我还从没拧过这么细的脖子。”
陆有容感觉到死亡的威胁,宋倾墨的手越来越用力,她能呼吸到的空气也越来越少。
她一只胳膊被卸掉,没法反抗,只能用另一只还能动的手,用力的往外扯宋倾墨的手指。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
“真能装,等你死了,本王要看看,是不是只有嘴硬。”
宋倾墨忽而绽放笑容,笑的如吃人的鬼魅,邪性极了,像是美丽却剧毒无比的花,绽放着,摇曳着。
这是宋倾墨每每享受杀人快乐的时候,流露出发自内心的笑。
笑的让陆有容浑身颤抖。
陆有容奋力的呼吸着能吸入的星星点点空气,极为吃力道:“你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没有装……”
宋倾墨被陆有容的坚持搞的有点不想那么快掐死她了。
手上力气不再加大。
就差一点,再用力一点,她的小细脖子就要断了。
这么白这么细的脖子,声音一定很不错。
只要她再敢不承认,就“咔擦”。
想想就挺让人开怀。
宋倾墨悠悠道:“暗卫是什么你不知道,那隐卫是什么你知道吗?别告诉我你也不知道。”
“我……我不知道啊。”
她连暗卫是什么都不知道,能知道隐卫是什么东西吗?
不对,宋倾墨不会无缘无故这
么问她,说她伪装的。
“我应该……应该知道隐卫……是什么吗?”
“倔强的姑娘啊,真该死。”
宋倾墨手上猛地加重了力道。
生死存亡之际,陆有容也顾不得隐藏自身了。
浑身功法运转,功力外放,一瞬间不由得宋倾墨半点反应,掐在陆有容脖子上的手就被震的发麻。
伴随着一阵刺痛,宋倾墨的手上完全失去了力气,手指的骨头仿佛被人瞬间砸碎一般。
及时宋倾墨再能忍疼,也忍不住疼的叫出了声:“啊!”
陆有容起手一个巴掌扇在了宋倾墨的脸上。
“你神经病!有病!”
快速从宋倾墨身上跳了下去,手抓住自己肩膀处的骨结处,一个用力。
“嘎嘣”一声清脆,被卸掉的胳膊安好了。
“你对我做了什么?这是什么……是内功?”不像是内功。
宋倾墨紧紧抓着自己疼痛的手,疼的额头密密麻麻的冷汗。
陆有容想要赶快跑掉,可想到庄子上的无辜庄户们,想到自己的外祖母,她的脚就想扎了根,怎么都往外挪动不了半分。
她不再是上辈子无亲无友无牵无挂,人人喊打喊杀的邪修了。
她这辈子,拥有了做梦也不敢梦那么多的财富,有从没感受过的亲情,有愿意陪伴她左右忠心她的丫环,还有林萱萱这个天下第一好的朋友。
她不能不管不顾的跑掉。
她能跑到深山野林里躲起来。
可其他人该怎么办?就该死吗?
“对不起王爷,我不是有意伤到您的,我只是不想死,对不起……”
陆有容眼中含着泪水,咬牙忍着想跑掉的冲动,慌忙上前拉住宋倾墨的手。
“我能帮您治好,真的,我能很快就让您手恢复,您能不能当这件事情没发生过。”
宋倾墨明明快要哭出来的陆有容,虚弱冷声道:“怕了?”
她根本不是怕的,是内心的煎熬挣扎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