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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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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等白夏回话, 吴冬香又兴奋的自话自说了起来。

    “看我这脑子!你刚下课哪会知道这事儿,哼,要我说她就是打肿脸充胖子, 估计啊根本就没有化肥厂的门路,这都十来天了吧, 化肥影子都没有瞧见!”

    吴冬香此时觉得扬眉吐气极了,李静月之前有多高调猖狂, 现在就有多遭人议是非。

    她在白夏这里领的复合肥都撒下去快一个星期了,她们那五折订的化肥还不知道在哪呢。呵, 想到先头几个塑料老姐妹拐着弯说她领的复合肥没保障, 会烧菜根,她心里就乐,现在咋不说了啊!

    看看她家菜地长得多好!把周边人家地里的菜全都给比了下去!

    “估计其他嫂子都等急了。”

    “嘿, 这就怪不到旁人了,谁叫她们愿意信李静月,天上就是有掉馅饼的事,也看你能不能接得住啊!那李静月不就是托了他男人的福,在罐头厂坐办公室嘛!平日他们厂里免费送的罐头, 也没见她邻里之间走动的时候拿出来过!

    现在却这么好心的给大伙儿订化肥, 也不想想没便宜的事情, 她会干吗?我就知道有问题靠不住!”

    吴冬香撇撇嘴, 越说越起劲,白夏却不太想在路上跟她议论别人的是非,岔开了话题直接就重新跨上了车。

    “那嫂子你忙,我先回去了, 待会延城就该回来了。”

    “对对对, 你赶紧回家吧!夏啊, 以后要是再研究出啥子其他品种的化肥,要记得嫂子哈!”

    而此时请假在家的李静月,却委屈的要死,摸着良心,她可真没占到便宜!甚至都做好了往里贴钱的准备,而且打算用的,可都是她自己的私房钱,这事儿不能让她家男人知道,不然准跟她翻脸。

    她比她们都想赶紧将那些该死的化肥弄回来,好让她耳边清净清净。

    可谁知道办公室的小万这么不靠谱!都吃了她两顿饭了,回头却说她叔说现在化肥紧张,入秋需求量大,都紧着厂里生产销售的单子,富余的货根本调不过来!只说让她等!连个大概的时间都没有!

    要是平时,等就等了!

    关键,眼见着用了白夏复合肥的地里的菜,一天比一天长得好,她能等的起嘛?

    就是她能等,那些粗鲁的乡下军嫂也等不起啊!

    “李静月!在家嘛?”

    刚送走两人,门外又传来哐哐地敲门声,李静月只觉得头大,早上洗脸的时候,感觉脸上的细纹都多了两条。

    可不能再让她们这么频繁地上门,跟催债似的了,早晚要被自家男人发现。

    深吸口气,打开院门一句话就砸了过去。

    “明天,明天我给你们化肥就落实了!等我下班回来,来我家院子领化肥!”

    小万那里是等不了了,李静月后槽牙咬得咯吱响,心下一痛,大不了她自费去农机站买!

    第二天中午下班,她就去了宣宁市的农机站。

    可当看到化肥的标价,着实吓了一跳。

    不过是一个种地的玩意,怎么这么贵!

    攥着口袋里的钱,够是够。

    但是她不舍得。

    这都是她存下来买衣裳跟雪花膏用的私房钱。

    眼中神色闪动,最终下了决定。

    “师傅,给我称25斤的化肥。”

    半袋子化肥不重,李静月单手就能拎得动,但是她却没有将化肥拎回去,而是骑着厂里借来的自行车,避开人群将化肥驮到了城郊。

    一直到一个大土坑边才停下。

    这年头水泥建材难得,周边贫苦的人家盖房子,还是按照老法子烧石灰,有些格外懒的,就挖周边现成的红泥跟砂石。

    挖着挖着,就形成了坑坑洼洼填不平的大洞。

    环顾了下四周见没有人,李静月快速地将化肥袋子拎下车,掀开扎紧的口袋,一股呛人的刺鼻味道便扑面而来,忍着难闻的气味,就选着干净的泥沙往化肥袋里装。

    一直到装满整个袋子为止。

    扔了手上的木棍,她站起身抓着口袋掂量了几下。

    感觉到有五十斤了,就一手抓紧袋口,一手托着底部,不停地剧烈晃动。等再打开袋口,里面的化肥已经跟抖散的泥土混合在一起,都是褐色的细碎颗粒状,一时间竟然分辨不出哪些是化肥哪些是泥土。

    李静月面色一喜,用先前的麻绳扎紧口袋,就重新架在了自行车上。

    当天傍晚返回军区,就将这袋‘化肥厂新到的化肥’分给了大家。

    一斤化肥里掺了一斤土。

    一开始大伙儿也没察觉出有什么不对,基本上没什么人用过这稀罕玩意,可按照步骤一溶进水里后,桶底却沉下去一半怎么都化不开。

    虽然品种不一样,但是跟吴冬香用的,遇水就溶的复合肥,差别也太大了!

    抓了一把出来看,入手黏叽叽的触感,不是泥巴还能是什么!

    虽被化肥的刺鼻气味,掩了泥土特有的土腥味,但是种惯了地的嫂子们哪个认不出来?

    这下不得了,军嫂们都闹翻了天。

    一帮人集结着就气势汹汹地往李静月家走,嗓门最大的打头。

    “李静月!你什么意思?当我们没用过化肥好糊弄是吧?你要是弄不到你就直说,把定金退给我们,搞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勾当丢不丢郑营长的脸?”

    “哎!光退定金可不行,还要给我们补偿!她敢瞒着我们这么多人往里头掺土,谁知道还有没有掺其他东西?”

    “就是!种出来的菜可是给人吃的!吃出病来找谁?找她她会认嘛!就知道躲在屋里当个缩头乌龟,到现在都不敢出来!”

    一帮中气十足的军嫂,就站在李静月家的院门前不走了,说着又拔高了音量朝里面吼:

    “李静月!当初可是你自己来找我们,要给我们订化肥的!我们可没求着你!”

    要不是因为她,她们怎么会退出白夏他们招募的试验田?每次路过看到吴冬香她们的地,就觉得心肝疼,怎么就信了李静月的话,丢了这么一大座金山。

    李静月缩在屋子里不敢见人,第二天天不亮就去了厂里,晚上都没敢回来,甚至还借着回娘家的借口,一连好几天都歇在城里。

    摆明了就是装死躲着她们。

    做了几天过街老鼠的李静月,脸色都憔悴了,心里却恨得很。农机站的销售员不是说埋在土里就行了吗!她们为什么非要学白夏溶进水里浇地!

    说来说去,都是白夏的错。

    她要是愿意承担责任,不躲还好,这一躲其他军嫂能消气才怪。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尤其是看到吴冬香菜地里的菜都吃了好几茬了,还郁郁葱葱的,一棵挤一棵排列的整整齐齐,挨得这么近长的却一点都不瘦,就跟土里的营养用不完似的。

    那她们心里就更不痛快了。

    一不做二不休,就将李静月的事捅到了政治处。

    有部队介入,她也不敢躲了,事情很快就得到了解决。

    三天后。

    李静月因为坑害同胞,还涉嫌投机倒把,被通报批评。

    不过谅在她没有赚钱的目的跟事实,投机倒把的事情没有追究。但是才上了一个星期的学习班的名额,却被撸了,就连市里的工作也受到了影响。

    至于收到的那些订化肥的钱,自然是全数退回,甚至还一家又赔了一斤。

    这一遭,李静月不仅偷鸡不成蚀把米,连名声也臭了。

    表面上看事情就到此为止,可她不知道的是,原本明年该轮到她男人的晋升名额,这下也彻底泡汤,未来几年都不会再考虑郑营长。

    有个品行不端的妻子在背后作妖,还一无所知,怎么让上面放心他能委以重任。

    这下,只有李静月家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最近烦嘛?”

    秋末的夜晚刮起了凉风,脸颊下的胸膛倒是一如既往地炽热,随着他低沉的嗓音,连带着胸腔也传来阵阵震动。

    白夏蹭了蹭酥麻麻的脸,转了个方向继续靠着他。

    “你是指那些上门打听复合肥的军嫂嘛?”

    “嗯。”

    裴延城靠坐在床头,宽大的手掌拢在白夏的肩头轻轻摩挲。

    补充道:“要是觉得烦,就交给我来处理。”

    话落微凉的唇瓣落在白夏的眼睫。

    每次事后的温存,都让这个在外面喜形不言于色的裴团长格外地黏人。

    白夏指尖慵懒地绕着他突出的喉结,对于他说的事情倒是无所谓。

    “不用,她们扑了几次空就不会再来了,我上午上课,下午又基本都在给张教授做助理,更何况,化肥的事情我该说的都说了,什么时候上市卖多少钱,也不是我能决定的。”

    裴延城抓住了不老实在他脖子上动来动去的小手,在心里默默应了一声,可不就是个小忙人,他现在白天要见媳妇估计都得预约。

    几块试验田有成效之后,复合肥批量生产进入市场的项目书,就递交到了军区。

    若说什么时候能上市,白夏自己也不清楚,反正她的配比数据也一道递交了上去。生产复合肥的计划书不仅上报给了军区,首都的农科院好像也收到了消息,应该是取了份样本回去分析。

    两人改良复合肥的计划,张万清一早就征得了那边的同意的,所以也不会存在研发产权的纠纷,一切都是为了增产。

    原以为年底就可以投进市场,让大伙儿赶上新年春季的基肥,却没想到,一拖拖到1971年盛夏都还没有消息。

    经过了一年多的时间,军区西边已经开垦出了一万亩耕地。

    不仅将一片野草遍地的荒芜,变成松软的能种植的土地,连周边也都建起了一人多高的围栏,将耕地都圈了起来,防止人畜乱入,到时候破坏农作物。

    一开始军区计划开荒,就是打算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农场。

    每年山北的开销就不是一笔小数目,虽说他们是北方最大的军区,出来的都是出类拔萃的战士军人,中央不可能亏待了他们,但跟上面再亲,能有皇城根下的四九军区亲?

    坐拥这么一大片土地,不好好利用,光靠中央的拨款可不是长久之计。

    而去年张万清跟白夏改良的复合肥,简直就是三伏天喝冷饮——正中下怀。

    “嫂子!有你的挂号信,寄到宣传室的。”

    今年的夏天格外的炎热,明明是北方,入了夏却像进入了蒸笼,不仅烤的人不行,还一丝凉风都没有。

    白夏躺在后院屋廊下的竹凉椅上,穿着一身宽松的白纱连衣裙,赤着脚没穿鞋,莹白幼嫩的脚趾尖都热出了粉色,就连冰凉凉的竹片,也似是被她的体温印得滚烫。

    “哎,来了。”

    拿着蒲扇懒懒地翻身坐起,有些精神不济地伸了个懒腰,微哑的嗓音扬起朝院门外应声。

    她一个冬天生冬天长的腊梅,在这酷暑下炙烤,可真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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