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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番外:阔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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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羊屎!”安哥儿道。

    “羊屎?”乐姐儿见过羊,可是没有见过屎。

    “对!”

    “羊屎长得像黑果果?”

    “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尝一尝。”谢容玄笑道。

    姜元意伸手捏了谢容玄一下:“收起你的坏心。”

    谢容玄疼孩子归疼孩子,坑孩子的时候也不少,比如在安哥儿屁股蛋上画乌龟,比如喂乐姐儿吃苦瓜,比如把安哥儿放到篮子拎着走,比如给乐姐儿扎个冲天辫等等。

    现在怂恿乐姐儿吃羊粪球球也属于正常行为了。

    姜元意望向乐姐儿:“别听你父亲的。”

    乐姐儿道:“我不系两岁小孩叽袅,我三岁啦,我很腻害。”

    “这么厉害,怎么分不清羊粪球球和果果?”谢容玄问。

    “我小,我米有见过呀。”乐姐儿理直气壮道。

    姜元意道:“乐姐儿说得对。”

    安哥儿问:“那你现在分得清吗?”

    乐姐儿支支吾吾:“嗯……嗯……”还是分不清楚。

    “尝一尝,尝一尝就分得清了。”谢容玄笑道。

    “你住口。”姜元意又捏谢容玄一下,然后温柔地对乐姐儿道:“闻一闻,闻一闻就知道了。”

    乐姐儿立马将鼻子凑上去,顿时把羊粪球球全扔了,小肉脸都要皱着包子:“太臭袅!”

    模样太可爱了,谢容玄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安哥儿指着乐姐儿的老虎头包包:“妹妹,你还装了满满一包。”

    乐姐儿想把老虎头包包也扔了,可老虎头包包是姨姨亲手做的,她太喜欢了,于是利落地将老虎头包包里的羊粪球球全倒了。

    只是,一旦觉得黑果果是羊粪球球后,她顿时觉得哪哪儿都是臭的,小肉手不知道往哪儿放,伸在半空中,望向谢容玄道:“父亲,好臭臭呀。”

    “去洗洗。”谢容玄道。

    乐姐儿道:“你帮我洗洗。”

    谢容玄直接拒绝:“我不。”

    “我洗不干净。”

    “多洗一会儿就干净了。”

    “多洗一会儿,也不干净,父亲,你帮帮我。”

    “有什么好处?”离开了朝堂,谢容玄的孩子心性越发膨胀,每日和媳妇儿、儿子、女儿玩得特别幼稚。

    乐姐儿倒是很认真地思考,道:“我、我帮你捶背背。”

    “不行。”谢容玄拒绝。

    乐姐儿道:“我、我、帮你和母亲捶背背。”

    “成交。”谢容玄起身,大手扶着乐姐儿后脑勺朝溪边走。

    乐姐儿奶声奶气地道:“父亲,你要给我洗干净。”

    谢容玄答应:“好。”

    “洗白白的。”

    “没问题。”

    “变香香的。”

    “可以。”

    “还要洗我脑斧头包包。”

    “嗯。”

    “用皂角角洗。”

    “知道了,小操心鬼。”

    “谁系小操心鬼。”

    “谢胖乐。”

    “我才不胖。”

    “你胖。”

    “父亲,你再说,我要生气袅!哼!”

    “父亲错了,我们家乐乐一点也不胖,是全天下第二个好看的小姑娘。”

    “母亲系第一好看、小姑娘。”

    “没错。”

    父女两个说着走着。

    安哥儿兜着果子跟上去:“父亲,妹妹,我跟你们一起啊,我要洗果子。”

    “……”

    姜元意看着父子三人笑了笑,继续添柴煮鸡汤。

    没一会儿,安哥儿端着提着一篮子干净的果子回来:“母亲,洗好啦。”

    “安哥儿真能干。”姜元意向安哥儿身后看一眼,问:“你父亲和妹妹呢?”

    安哥儿道:“他们还在洗。”

    “这么慢?”

    “父亲嫌弃妹妹太臭了,顺便给妹妹换了身衣裳。”

    “母亲!我肥来啦!”乐姐儿坐在谢容玄的肩头上,开心地道:“我洗白白,变香香啦。”

    姜元意笑着道:“过来,我闻闻。”

    谢容玄把乐姐儿放下。

    乐姐儿噔噔地挤到姜元意怀里。

    姜元意闻一下:“哇,我们乐姐儿又是香香郡主啦。”

    “嗯,我真香!”乐姐儿高兴地晃着小身子。

    谢容玄走过来,打开锅盖,道:“鸡汤好了。”

    “可以喝了吗?”安哥儿问。

    “你饿了?”

    “嗯,有点饿了。”

    “可以了。”谢容玄取来小桌、小碗和干饼子,道:“今日吃鸡汤泡饼子,自己掰饼子喔。”

    “我要掰小小的!”安哥儿道。

    “我也掰。”乐姐儿道。

    谢容玄凑向姜元意道:“媳妇儿,我帮你掰。”

    “我自己可以掰。”

    “那好吧。”

    虽然路上比不上景国公府、永平殿的伙食,但是周围风景优美,亲人相伴,身心轻松,他们觉得食物分外香甜,把鸡汤和饼子全部吃光了。

    一家四口一起收拾残局,把小桌、小碗等等重新放到马车上,稍微消消食,然后坐上马车,接着赶路。

    偶尔一家四口也会走出马车,骑骑马,看看北方的辽阔、壮丽和雄浑,内心激荡不已。

    “父亲,那儿有咩咩!”乐姐儿趴到车窗上大喊。

    安哥儿道:“好多羊啊!有个老者在赶呢!”

    “那是在放羊吧。”姜元意也没有见过这种场面,扭头看向谢容玄,发现他双眼通红,她伸手握住他的手:“夫君。”

    谢容玄稳了稳情绪,笑着道:“和东夷、西戎、北狄交战多年,北边关老百姓上缴了很多牛、羊、马和粮食,我们胜利的时候,家家户户都没有多少牛羊马了,更别提一家子能有这么多的羊。”

    姜元意道:“可见北边关老百姓的日子在变好。”

    “是,官道一直是通的。”谢容玄带姜元意和孩子们来北边关,除了是见世面,也是想知道这里的百姓过得怎么样,大靖给予的保护、人力、物力有没有落到实处,看来是落到实处了,他内心十分喜悦。

    姜元意道:“他们会越来越好。”

    “是。”

    马车继续向前行驶着,老百姓也越来越多,有的在摘菜,有的挑着担子贩卖小东西,有的在玩耍,有的在赶路……

    看得出来,日子很有奔头。

    姜元意脸上带着笑意。

    谢容玄不停地看着。

    安哥儿和乐姐儿眼中满是新奇。

    到了晚上,他们特意去其中一户人家借宿,了解到北边关这块地方,在战争胜利之后,得到了朝廷的重视,如今农户人人有田,牧民户户有牛羊和马儿,也不用担心东夷、西戎和北狄前来抢粮抢人抢牲畜了。

    他们说着说着就双手合十,感谢远征大将军谢容玄。

    乐姐儿一听,眼睛睁大:“我父亲就系——”

    安哥儿伸手捂住乐姐儿的小嘴巴。

    谢容玄故意道:“姐弟两个又闹起来了。”

    姜元意点头:“闹闹更亲近。”

    这户人家也没有丝毫怀疑,只觉得姜元意一家子长得都太漂亮了,像是富贵出身,但是丝毫没有富贵人家的臭毛病,他们便更加周到地招待。

    姜元意和谢容玄感谢不已,然后带着两个孩子,进了茅草房子。

    安哥儿小声和乐姐儿交待:“妹妹,不可以暴露父亲身份。”

    “为什么?”乐姐儿问。

    “因为会有人……”安哥儿得想个法子,让乐姐儿主动保守秘密,于是道:“因为有好多人喜欢远征大将军,想要喊远征大将军为父亲。”

    “系我父亲!”乐姐儿一把抱住谢容玄的腿,担心别人抢走了父亲。

    谢容玄哭笑不得。

    姜元意隔空点了点安哥儿:“你啊你,小机灵鬼。”

    安哥儿嘻嘻一笑,走到乐姐儿跟前道:“所以,不能告诉别人父亲是远征大将军,不然他们就把父亲抢跑了。”

    “我父亲,我不告诉别银!”乐姐儿道。

    “对。”安哥儿一下稳住了乐姐儿。

    一家四口在农户家过了一日,也了解了这边的情况,次日一早姜元意在农户家床头,留了些银子,继续赶路,晚霞满天的时候,他们终于来到了靖城。

    “到啦?”安哥儿趴在车窗,向城门看。

    “对,这是北边关的第一座城。”谢容玄感慨地望着。

    “谢平叔叔,春桃姨姨!”乐姐儿忽然喊。

    姜元意侧首看到了城门站着的谢平一家三口。

    谢平和春桃成婚之后,就搬出了景国公府,过自己的小日子,生下一个儿子,比乐姐儿大半年,叫康哥儿,一家三口过得幸福惬意。

    得知谢容玄要带家人来北边关过几年,谢平就心动了,他对北边关也是有很深的感情的,于是他和春桃商量以后,请求一起同谢容玄到北边关。

    只是谢容玄公务在多,一再耽搁,他便带着春桃、康哥儿提前半年到了北边关,顺便把住处收拾妥当,收到谢容玄的书信之后,他们便日日在城门口等着,终于等到谢容玄一家了。

    “谢平叔叔!春桃姨姨!”乐姐儿大声喊。

    春桃抱了安哥儿几年,成亲之后,还常常看安哥儿,给安哥儿做衣裳、鞋子等等,安哥儿都记得,跟着趴在车窗喊:“春桃姨姨!春桃姨姨!”

    春桃一家赶紧跑过来,恭敬行礼。

    “不必多礼。”谢容玄先从马车上下来,接着将姜元意、安哥儿和乐姐儿都扶下来。

    “春桃姨姨!”安哥儿喊。

    春桃笑着搂着安哥儿的肩头:“半年多不见,安哥儿长高了好多。”

    “我哥哥都好大岁数啦!肯定长高高!”乐姐儿道。

    一句话把众人逗笑。

    姜元意摸摸康哥儿的脑袋问:“你们来这儿适应吗?”

    “一开始病了两场,现下已经适应了。”谢平道。

    姜元意道:“我看着康哥儿也长高了。”

    哥哥长高了,康哥儿也长高了,乐姐儿忙问:“我呢,我呢,我高袅吗?”

    “高了高了。”姜元意笑着道。

    谢平道:“四爷、四夫人,你们舟车劳顿,回去歇息吧。”

    “好。”谢容玄道。

    谢平在靖城买了两处院子,一墙之隔,大一点给谢容玄一家住,小一点他一家人住,都收拾得干干净净,但他还是担心谢容玄一家住不习惯。

    谢容玄道:“我们打仗的时候哪儿都能住,在这儿怎么住不得?”

    “一路上,我们住过洞穴,睡过马车,宿过破庙的。”姜元意道。

    安哥儿和乐姐儿看到两进的院子,惊喜的“哇”一声,明显是超出他们想象的奢华了。

    谢容玄道:“这叫由俭入奢了。”

    谢平一家闻言都放心了。

    谢容玄一家住在两进的院子里歇息了两日,歇掉了周身的疲乏,然后精神饱满地逛靖城的大街小巷,特意去靖城外北边看看牧民。

    “好多咩咩呀!”乐姐儿道。

    谢平道:“靖城只有少量牧民,最北边的望靖城到处都是,那儿牛羊马儿也是最多了。”

    “最多吗?”乐姐儿问。

    “最多!”

    “父亲,我们去看,我们去看。”乐姐儿极其感兴趣。

    谢容玄道:“那我们得经过宁州、离城、玉关等等。”

    “说是好多个城,其实距离并不远。”姜元意看过舆图的。

    “那我们就去。”谢容玄道。

    反正来北边关就是玩的,当下两家人便收拾东西,赶了几天的路,来到望靖城,一眼可见一望无际的草地,牛、羊和马儿遍地都是。

    “哇!哇哇哇!”乐姐儿惊呼。

    康哥儿也跟着惊呼。

    安哥儿第一次见到这样壮美的风景,满眼惊奇。

    姜元意一路上长了太多见识,心里都涨的满满的,尤其知道这里是谢容玄等将士们撒血撒泪换来的,她更加喜欢这里。

    春桃也是如此。

    谢容玄和谢平感慨万千。

    “父亲,这些咩咩都阔以吃吗?”忽然乐姐儿问了这么个问题。

    能言善辩的谢容玄突然语结了。

    “阔以吗?”乐姐儿歪着小脑袋。

    “可以是可以,但是——”

    不待谢容玄说完,乐姐儿就兴奋道:“太好袅,我们阔以吃饱饱的。”

    谢容玄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两下。

    姜元意无奈一笑。

    乐姐儿忽然走到一群羊羔后面,指着羊羔的屁股道:“父亲、母亲,你们看,咩咩屁帘子抬起来,然后然后在拉黑果果了,拉好多呀。”

    “那不是黑果果,那是羊粪球球!”安哥儿道。

    乐姐儿看的新奇,又凑近了一些,两只小肉手撑着膝盖,歪着小脑袋,道:“还冒热气捏。”

    “乐姐儿,羞不羞呀?”姜元意无奈地唤。

    “不羞。”乐姐儿继续看。

    但是小羊害羞了,转头就顶乐姐儿一下。

    乐姐儿猝不及防,一屁股坐地上。

    “乐姐儿!”姜元意几人连忙唤。

    乐姐儿一个骨碌站起来,指着小羊,生气地对谢容玄道:“父亲,它不乖,我们晚上先吃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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