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真正的弱肉强食
想到这狗妖有可能是因为自己余下的泡面汤汁而法力大增，陆白便说道：“猪头，先把它的法力封起来，待会儿带回去我有话要问。”
“是。”猪刚鬣应道，随后施了一道法术打在狗妖身上。
狗妖身子一震，逐渐化作了原形，就是一条普通的黑狗。
“去看看你的收藏都有什么吧，顺便跟我说说你这个寨子的情况。”因为看到跟随猪刚鬣的二三十个初步化形的妖怪，陆白心里又有了一点计划。
“主人，请。”猪刚鬣让开身子，微微躬身。
陆白带着月野兔往寨子内走去，猪刚鬣落后半步跟着，一边走一边向陆白介绍寨子的情况。
根据猪刚鬣的介绍，这个寨子是他一百多年前建立起来的，而这一百多年来，野猪林内大部分的妖怪都追随他，所以寨子内妖怪数量的话有数百，不过达到化形阶段的妖怪也就二、三十个。
……
寨子很大，进入寨子后，陆白算是开了眼界，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大型的动物园，当然这些动物并不是被关在笼子里，豺狼虎豹应有尽有，甚至还有许多他完全不认识的动物，这些动物分散在四周，从它们的眼神可以瞧出，这些动物都是已经开了灵智，属于妖怪范畴。
忽然，陆白发现左手边有一座巨大木笼，里面关押着少说也有三五十个衣衫褴褛的人，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每一个人都面黄肌瘦双眼无神。
与此同时，他也渐渐发觉不对劲了。
在木笼附近堆积了大量的人类尸骨，甚至还有明显新鲜的骨头、毛发，以及血肉模糊地人皮什么的。
陆白想起《西游记》中关于狮驼城的描述：骷髅若岭，骸骨如林。人头发翙成毡片，人皮肉烂作泥尘。人筋缠在树上，干焦晃亮如银。真个是尸山血海，果然腥臭难闻。
当然，这里的场景远远比不上狮驼城那般可怕，但对于陆白而言，已经是极大的刺激了，他几乎都要脚软了。
同时，心中也难以抑制地愤怒。
这是一种本能的愤怒。
猪刚鬣发现陆白停了下来，以及他的视线，脸色顿时一变，心里叫苦不迭。
糟了！怎么忘了主人是人族，这些……哎……但愿主人能够理解吧。
在仙界，没有哪个种族就高人一等，只有实力的高低没有种族贵贱。人族以野兽为食，甚至龙凤麒麟以及妖怪也都会成为人族盘中餐。
而人族同样也会沦为其他种族的食物，就好比妖族，尤其喜欢以人族为食。
就猪刚鬣自己在成为妖怪的这么多年，所吃的人族没有上万也有数千了。而且自从建立起野猪寨之后，每隔一段时间，野猪寨的妖怪都会去劫掠人族作为口粮。
即使这里是一个各族相对和平的区域，但这种弱肉强食的规则依旧存在着。甚至距离野猪林最近的问霜城内各族混居，但这种食物链规则也依然没变，只是没有那么明目张胆，维持着表面的和谐。
陆白的脸色很难看，这种难看不仅仅是本能的愤怒，还有就是对于这种场景不能的恶心、恐惧，他终究还只是普通人。
“小月，我们不进去了。”陆白说完，努力控制着自己发软的双腿转身。
猪刚鬣脸色大变，当即跪下，“主人息怒，这些人……这些人……俺老猪……俺老猪……”他一时间根本不知道如何去辩驳，毕竟这就跟人吃肉一样，在人看来那是天经地义的。
事实上陆白也知道这种道理，毕竟这里可不是地球，而是万族林立的仙界，只是理解归理解，但想要接受，却绝对做不到。
陆白没有停留，依旧往外走去，月野兔看了眼猪刚鬣，连忙跟了上去。
猪刚鬣此时脸色煞白，看着远去的陆白，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这时之前负责守门的熊妖，也就是猪刚鬣口中的熊大不解地过来，道：“大王，您为何那么害怕那个人类，在俺看来一巴掌就可以把他拍成肉泥。”
猪刚鬣一巴掌就将熊大给摔飞了出去，朗声道：“所有妖听着，从今往后谁再胆敢对主人不敬，就休怪本王将其当场格杀！”
说着，转而对一只猫妖道：“去将那些人族放了，还有把寨子内所有人族的尸骨、尸体全部清理干净。”
有了刚才熊大的前车之鉴，这只猫妖自然不敢有丝毫忤逆，连忙带着妖怪去处理。
猪刚鬣想了想，又对一头狼妖道：“你去把寨子里全部的妖族聚集起来带到寨子门那边。”
“是。”
安排好后，猪刚鬣连忙追向陆白和月野兔。
寨子外，陆白找了一块石头坐下，不知为何，从寨子出来后，他总算感觉没那么压抑和难受了。
月野兔自然能够瞧出陆白情绪不对，也不敢说话，低眉顺眼地站在一边。
“主人。”猪刚鬣从寨子内追出来后，就直接跪在陆白面前。
陆白深吸一口气，看着低着头，一脸惶恐的猪刚鬣，道：“我不怪你，不过从今天开始，我要立一个规矩，那就是绝不可以再以人族为食。”
“遵命！俺老猪刚才也已经吩咐下去让他们将那些人族都放了，相信很快，您就可以看到那些人族了。”猪刚鬣连忙说道。
便如猪刚鬣所言，很快陆白就看到那一群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人族从里面晃晃悠悠地出来，这些人似乎还不知道自己是被释放，反而是误以为是这些妖怪终于要吃自己了，在人群之中还传出哭泣哀嚎的声音。
“主人，接下来这些人怎么安排呢？”猪刚鬣问道。
陆白道：“把他们送回原来的地方就行了。”
猪刚鬣却为难道：“主人，这些人可能都来自不同的地方。”
陆白想了想，道：“你不是说附近有一座各族混居的城池吗？那就把他们送到那里去。”
“恐怕也不信啊，主人。”
“这是为何？”
“问霜城虽然各族混居，也有人族存在，但就算我们把这些人送到问霜城，问霜城的人族也不一定会庇护他们，反而最大的可能是被其他种族给掳走，再次沦为食物。”猪刚鬣道。
“这……”陆白顿时为难了，他总不能把这些人带回地球吧。
忽然，陆白想到自己刚才心里所想的那一点计划，于是有了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