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再见韩叙俊
当尹宥英得知高武治被逮捕的消息时，也挺愕然的，她很快就驱车来到武珍北部署警局。
刚到门口，迎面遇到了李民秀。
“李刑警，请问高刑警啊那个，高武治被关在哪里？”
李民秀脸上的小情绪一闪而过，他指着一个方向：“就在里面。”
“好，谢谢。”尹宥英道谢后就要进去。
“那个，宥英。”李民秀叫住她。
尹宥英脚步一顿：“嗯？怎么了？”
李民秀张了张嘴，好像想说什么，但最后只是说了句：“啊，没事。你去吧。”
尹宥英看了他一眼，没有多问，敲门进去了。李民秀在身后注视着她，沉默了许久，心中不禁叹气：她还是被卷进来了吗？
申尚看见尹宥英进来，原本郁郁寡欢的他瞬间就站了起来：“宥英小姐！”
尹宥英一眼就看到坐在侯问室里的高武治。“我说高刑警啊，你怎么这么执着呢？”
她知道高武治是为了杀韩叙俊而去的。之前他说过，国家不做，就由他来做。
高武治沉默不语，索性直接闭上眼睛假寐。
尹宥英把申尚拉到一边，问道：“申刑警，高刑警的罪定下来了吗？”
“现在是暂时扣押，还没开审。不过据说是现场抓获的。前辈支开了守人的巡警，回来时吴载弼已经被捅了好几下，前辈的手上还拿着沾血的手术刀。从他的衣服里也搜出了刀和配枪。他自己也承认了是他杀的。”
尹宥英叹气：“他当然会承认了，他巴不得呢。不过，带了枪又带了刀，却用另一把手术刀来杀人吗？”
申尚被这么一提醒，顿时一拍脑袋：“对哦，有这么多工具，不应该都用上吗？怎么能只用手术刀呢？应该先给一枪，然后再一刀，再使用手术刀。”说着还在空中比划了一下。
尹宥英：
啊？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什么仇什么怨？
“我的意思是说这有点多此一举了。”尹宥英越想越不对劲，“也许高刑警刚开始确实准备杀了吴载弼，但既然带了工具，就不会用手术刀，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医院应该有监控，也许会拍到些什么。”尹宥英对申尚说，“巴凛呢？我把他也叫上。”
“别说了，这家伙不知道干啥去了，电话也打不通。”
“打不通？”尹宥英疑惑地掏出自己的手机，给郑巴凛打去电话。然而电话响了好几声，却迟迟无人接听。
申尚在一旁应和：“你看，我说的没错吧？”
“难道在平安派出所吗？”
申尚摇头：“问了南巡警，不在。”
“我去他家看看。”
尹宥英前往郑巴凛家公寓，但她很快就发现，郑巴凛不在家。
“不在家，也不在派出所，电话也不接，这家伙到底在干什么？”
——
而此时，武珍拘留所里，郑巴凛坐在探监室内，对面是韩叙俊。
当他向吴奉伊确认了为他做手术的医生后，他便查询了很多关于韩叙俊的资料，也终于意识到，他的脑子，被动了。
“你对我的脑袋做了什么？”郑巴凛指了指自己头上的缝合处，说，“你往这里放了什么？难不成你在我的脑袋里，放进了成耀汉这个杀人魔的大脑吗？”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他会有关于宋秀浩的记忆，为什么他看到河边女尸时会有那种兴奋的感觉，为什么他会对精神变态如此了解。
“因为那些，都是成耀汉的记忆啊。”
在郑巴凛现在的观念里，他是被称为“国民儿子”的好人，是惩恶扬善的警察，然而现在，却有个“杀人魔”的脑子存在于他的脑中，这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说来可笑，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却在此刻感到了恐惧。
韩叙俊正了正身，像是在跟他闲聊一般：“知道我是怎么成功完成这次移植的吗？人头猎人，大家给我起的这个外号，我非常满意。”
人头猎人案的每一位受害者都有着一些共同特征，除了被发现时没有头颅之外，他们的手指头都被穿了一个血洞，就像实验鼠耳朵上的洞，他们的指上还用记号笔标记了一串数字，分别对应他们的性别、年龄、被害次序，末尾还有“subject/experiment”的缩写。
“所以你把人杀掉，砍掉脑袋，就是在拿人脑做实验？”
韩叙俊眸光深幽：“没错。杀掉以后，活生生的打开，可以清楚地看见每一处构造，有的还很新鲜，甚至还留有一丝活性。这样更好，更接近活人的脑子，也更方便我的实验。”
“本来一切都很完美。杀人也是，实验也是。成功就在眼前了，但偏偏”韩叙俊淡然而谈，却又有些不甘。
他一直都有一个研究人类大脑、成功进行脑移植的梦想，像神一样掌控他人的人生。二十六年前，作为脑神经方面的专家，韩叙俊看到丹尼尔李因发现精神变态基因，在医学界闻名遐迩，他便产生了不满。
为了他绝对的神域，他开始不满足于拿动物做实验，这便开始了对人脑的狩猎。然而在最后一次，由于急功近利，他看错了猎物的人数，使得当年的高武治侥幸逃脱，并在后来将他指认。
“因为那个小鬼，我落到现在这般田地。”韩叙俊身着囚服，看向郑巴凛，“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只是为了全人类，牺牲了几个人的脑子而已。成功都必然伴随着一些小小的牺牲，不是吗？”
“小小的？人命是小小的吗？”
“因为那些牺牲的人命，你现在才能活着站在这里。”
“不是，你撒谎！”郑巴凛无法接受，他感觉自己的信念崩塌了。
“看来你不想相信啊。”韩叙俊说，“或许，你可以问问你身边的人，哦对，你应该还没记起她吧？”
“谁？”
韩叙俊看着他，眯了眯眼睛，却是噤声思考起来。
他刚刚说的，正是尹宥英。这位小姐让他觉得很有意思，明明身上有着与他一样的气息，但又比他多了点什么。一年前他告诉了她换脑的真相，本以为她会在不久后告诉郑巴凛，但后来听说她并没有这么做，也许她有自己的考量吧。
“我有一个实验室，迄今为止没有被任何人发现。你若不相信，就直接过去，亲眼确认吧。”
郑巴凛想否定他：“你怎么可能给我做手术？你可是死刑犯啊。在牢里的家伙，怎么可能”
“关于这个嘛，你发生事故的第二天吧，有位客人找来，非常尊贵的客人。她叫——崔英信。”
崔英信？这不就是当今总统府秘书长吗？
郑巴凛走后，他的身后出现了一个人影，拨打了一个号码。“是，好像打击很大。好的，我明白了。”说着那人又隐去了身影。
韩叙俊回到自己所在的牢房。这时有个狱警过来，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他悄悄趴在牢门外的透明框，向里边的韩叙俊报信：“高武治杀了吴载弼，现在被关押在警局。”
韩叙俊听后眉毛一挑，漫不经心地说：“这小鬼还真做到了呀，看来我得提前擦干净脖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