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这个孩子不能生

    张太医先是一愣，正欲出口的说辞被硬生生的掐在了喉咙中。

    他欲言又止，还是决定说点好听的来宽慰皇后的心。

    “回禀皇后娘娘，依臣之见，这水银虽给您的身体带来了诸多伤害，但好在用量不大，且发现您有孕的时间尚早，水银之毒还来不及危害到胎儿，皇后娘娘只需要每日按时服药，必能取保胎儿安全降生。”

    话落，张太医瞬间感觉到皇后看他的眼神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之前，皇后虽与他刻意保持着距离，但那目光很是平静，似毫无波澜的湖水。

    可现在，皇后看她的眼神却明显冷了几分，就连身子也微微向后，似要跟他划清界限。

    这一微妙的变化让张太医内心一紧。

    他能清晰的感觉到皇后对他的失望。

    这种失望就像崩塌的大山，压得张太医痛苦的喘不上气来。

    他感觉皇后从此以后再也不会信任他了。

    他不仅失去了皇后的人，恐怕连她的信任也要失去了。

    张太医慌了，立马改口：“皇后娘娘，微臣刚才说的只是暂时的，是现在这水银还没有影响到胎儿的生长。”

    “可若是这水银迟迟无法排出体外，只怕最终还是会影响到胎儿。”

    说完，张太医担心的看向皇后，生怕皇后在听了这话后会露出伤心欲绝的神情。

    然而皇后却十分的淡定，似乎早有预料。

    姜心听到张太医也不肯对自己说出实情时，本是对张太医很失望，想着要不要换个太医来的。

    但既然张太医跟她说了实话，那她倒是可以继续重用张太医了。

    “会有什么影响？”姜心淡然的问。

    张太医斟酌一二，见姜心目光坚定，最终选择了实话实说：“轻则孩子生下来就是个痴儿，再或者孩子畸形如野兽，人不人，鬼不鬼。”

    就是说不是傻子就是畸形儿。

    “重者胎死腹中，一尸两命。”

    姜心沉默了。

    她大概猜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但却没有想到会这么严重，连带着她也会因此死掉。

    张太医担忧的看着姜心，见姜心面露忧愁，他的心也跟着痛了起来。

    他很自责自己为什么之前一直没有发现姜心服用水银的事情，不然也不会酿成今日的悲剧了。

    他想出声安慰姜心两句，可他不过是个太医罢了，又能站在什么立场来安慰一国皇后呢？

    过了好一会儿，姜心才再次问：“皇上可知这样的结果？”

    张太医想了想，摇头：“应该是还不知。”

    “微臣偶然一次听到太医院院使跟史太医密语，说是绝对不能将此后果告知皇上。”

    姜心挑眉：“哦？为何呢？”

    张太医：

    “依微臣猜测，可能是您体内的水银想要彻底排干净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而且还是在不影响胎儿的情况下。”

    “但皇上明显很期待这个孩子的出生，若是孩子无法生下来，整个太医院都要担责。”

    说到这里，张太医突然斗胆道：

    “皇后娘娘，即便您要降微臣的罪，微臣也必须要说了，依微臣之见，为了您的身体着想，也为了孩子的健康着想，这一胎最好还是不要生下来。”

    说着，张太医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