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暗潮汹涌
“娘亲，不要看。”
柳氏在听到暗处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她时，吓得立马就想要转头去看，却在姜心的提醒下，强行止住了探究的欲望。
她有些紧张的挽住了姜心的手，低声：“昭姬，娘亲不想让你为难。”
说着，她担忧的看向了走在最前的皇上。
即便自己过的再苦，却依然不想女儿跟着受累。
姜心轻轻拍了拍柳氏的手，安慰道：“娘亲放心，既然皇上肯陪着我一起回来省亲，那必是站在我这一边的。”
听了姜心的话，柳氏不安的心才终于定了下来。
姜堰知走在一旁，看着姜心与柳氏手挽着手不知在嘀咕些什么，眼中尽是不满之色，觉得姜心此举实在不合规矩。
他放慢了脚步，在靠近了柳氏后，低声训斥：
“昭姬不懂事，难道你也跟着不懂事吗？竟然在皇上面前如此的没有规矩，就不怕给我们姜家遭来灾祸？”
姜堰知对于柳氏只有厌弃，完全没有丝毫感情。
自然的对柳氏生的女儿也是颇有微词。
即便姜心如今已贵为皇后，但姜堰知对姜心的不喜依然摆在脸上，没有丝毫收敛。
反正他是姜心的生父，难不成姜心还能不孝的降罪于生父不成？
姜堰知的训斥让柳氏白了脸色。
若是往常，柳氏绝对会忍气吞声下来，但姜堰知竟然把姜心也一并给骂了，她就隐忍不了了。
“要说没规矩，谁能比老爷还没规矩？宠妾灭妻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都干的出来，要不是老太爷和昭姬为您撑着，您恐怕连站在这里说昭姬的资格都没有了。”
柳氏平时顺从惯了，还是第一次如此顶嘴，让姜堰知错愕了几秒。
在错愕过后，他气得就想要抬手打柳氏。
姜心不着痕迹的将柳氏拉到自己身后，仰着脸看向姜堰知，一副你敢打一下试试的神情。
若是姜心还未出嫁前，姜堰知的这一巴掌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打下来。
可现在姜心已贵为皇后，且皇上还在场，即便是给姜堰知一万个胆子也是绝对不敢打的。
他恹恹的甩甩衣袖，冷哼一声大步追上了皇上和左相。
姜堰知一走，柳氏就红着眼眶拉住了姜心，又心疼又愧疚：“昭姬，是娘不好，让你出嫁了还要回到这个家来见到这么些个糟心的事情。”
“娘亲，错的不是您，您没有必要感到愧疚，真正该感到愧疚的人是姜堰知才对。”姜心柔声劝说：“只有您真正的站起来了，他人才不敢欺你，辱你，明白吗？”
姜心可以成为柳氏的靠山，但却不能时时刻刻的保护柳氏。
柳氏想要一生顺遂，摆脱这糟心的日子，只能靠她自己意识觉醒，真正的内心强大起来。
姜心要教的，是让柳氏为自己而活。
虽然这对一个封建思想的女性而言很难，但姜心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柳氏能明白多少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姜心一群人走进了正殿，源源不断的赏赐依然在往左相府搬着。
暗处。
左相继室看着那浩浩荡荡的赏赐，老脸都要气绿了，却也只能躲在暗处窥探，而无法前去享受这份荣光。
二娘子安慰：“娘，您也不要气了，即便您不能随爹一起去接圣驾，但您永远都是爹唯一的妻子，这是任何人都越不过去的。”
姜堰君也道：“那昭姬丫头即便回来了，也改变不了什么，待她一走，这左相府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话虽这么说，但左相继室还是不放心。
“娘担心的不是这个问题，而是生怕昭姬丫头会发现不该发现的东西。”
话落，她的目光看向了二娘子。
二娘子立马保证：“娘，您放心，我都已经让下人把东西都销毁了，皇后肯定什么也发现不了。”
左相继室满意的点头，又看向自己的儿子。
姜堰君也道：“儿子已经把所有的罪证都指向了大哥，即便皇后娘娘发现了什么，倒霉的人也只会是大哥一人，跟我们没有什么关系。”
左相继室点头，“嗯！那大房那群妾室……”
二娘子笑道：“媳妇昨日就已经去跟那些个妾室通了气了，只要皇后娘娘一回到大房，绝对会被那些妾室扰得没有心思顾及爹爹的病情。”
就在几人算计着时，下人来通传，说是老太爷叫二爷前往正殿。
左相继室不放心的叫住儿子，“堰君，切记要谨小慎微，莫要做任何出头的事情。”
“娘放心，儿子知道的。”
……
正殿。
一番寒暄后，姜心便挽着柳氏的手离开了正殿，准备回大房去聊些体己话。
在离开正殿时，正好遇见了过来的姜堰君。
姜堰君虽已人到中年，倒是生的一表人才，且接人待物都十分得体，一派未来左相府继承人的架势，说他是左相的嫡长子都有人信。
那姜堰知与姜堰君比起来，确实是差了不止一点半点。
姜心挽着柳氏的手才刚刚走进大房的院落，一群莺莺燕燕就突然冲了过来，乌压压的跪在了姜心跟前，似早就等候多时。
柳氏不悦，却也并未多说什么。
妾室们因着得姜堰知的宠爱，完全没把柳氏这个主母放在眼里，笑着便殷勤的奉承起姜心来。
那一个个嘴甜的就跟抹了蜜一样。
姜心听着这些阿谀奉承的话，不仅没有一丝高兴，反而觉得恶心反胃的很，不由皱起了眉。
皖云也被这些妾室给吓了一跳，在短暂的惊愣后，立马呵斥：“放肆！”
妾室们被呵斥，不仅没有丝毫惧色，反而笑的更加殷勤了。
“这不是皖云吗？当年你在府上时还只是个小女娃子，没想到现在都长得亭亭玉立了。”
“真不愧是在宫里待了几年的，皖云这气度都快赶上我们这些妾室了。”
皖云没想到这些妾室竟如此没脸没皮，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应付才好。
姜心脑海中突然闪过一句话：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她现在终于明白姜堰知为何会不喜欢端庄大方的柳氏，而去宠这些个妾室了。
毕竟哪个男人不喜欢被崇拜呢？
只不过，姜堰知这眼光实在是一言难尽，满屋子的庸脂俗粉，说是站街女都有人信。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吓得所有妾室都安静了下来。
她们怎么都没有想到姜心竟然会一言不合的动手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