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提起再审（五）
翌日一早。
卓远叫醒正在睡梦中的姬冯。
姬冯裹着酒店的白色浴巾，眼睛里满是红血丝，眼睛也有些微肿。
“怎么，没睡好？”卓远问道。
“嗯，还好，也没睡得不好，挺好的。”姬冯胡乱地答着。
卓远：你这说了半天，我还是不知道你这睡得好还是不好。
“走～今天有好事～赶紧起床！”卓远避而不谈，笑着说道。
“啥好事儿？”姬冯一听，立马来了精神，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卓远。
“去买手机！你一台，我一台。”卓远说道。
“卓哥，大出血啊？！”姬冯手忙脚乱地换着衣服，嘴里还不忘说话。
“哈哈～早就想买了，你一直用自己的手机来接当事人的电话，也不大好。要知道，律师的电话都是对外公开的，所以，最好是把工作号和生活号分开。”卓远解释道。
其实，卓远自己早就想分开了，分开好处很多。
之所以一直没去买，一是兜里没啥富余钱，二是以前的电话也没那么多。
现在，每天都要接很多的电话，虽然大部分都是姬冯在对接了，但总归是分开好一些。
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去买！
两个人直奔群江市最大的商业中心，某国产手机体验店。
卓远让姬冯选自己喜欢的款式，他自己也选了起来。
最后，卓远选了ate系列的最新款，姬冯则更喜欢p系列的最新款。
两人一人一台新手机在手。
姬冯指了指卓远的裤兜，说道：“卓哥，你要不你把这台也换了得了！”
卓远摇摇头，这是自己毕业时才买的，用了两年不到，性能好得很，运行起来非常流畅。
卓远对于电子产品，和汽车一样，觉得都只是个工具而已，并没有太大的欲望。
他也没有收集电子产品的爱好。
律所里，有好几个同事，但凡某梨新出的手机或者ipad，都必须第一时间要买回来，说是一款都不能落下。
姬冯还要再唧唧歪歪，卓远也不去管他，痛快地结了账。
姬冯一脸地兴奋，“卓哥，走，办手机号码去！”
卓远白了他一眼，“你忘了，这是在群江市。”
“啊？～噢～～”姬冯的声音里充满了遗憾，不过，下一秒又雀跃起来，“我可以把旧卡放进新手机里～哈哈～”
卓远笑了笑，默默地把还没拆封的手机盒，放进了公文包里。
卓远看着姬冯摆弄好了新手机，说道：“接下来几天，我们要去的地方很多。”
姬冯：“嗯，是要去找那十一个女孩子吗？”
卓远点点头，又摇摇头，“当年的十一个受害人，有一个在十岁那年出车祸死了，张娟在夕城市，还有两个去了国外。”
“那还剩七个？！先去见哪个？”姬冯问道。
卓远的眼前浮现出那张关系图。
昨晚，他从万所提供的材料里，仔细分析了十一个女孩子的家庭关系、住址和班级。
他发现——
十一个女孩子里，有六个在同一个班里，都是吕玉兰隔壁班的，这六个中有两个女孩子现在去了国外读书，目前不在国内。
另外的五个女孩子，有两个，当时住在张娟家附近；另三个，都或多或少地跟张娟有亲戚关系。张娟的表妹，在十岁那年因车祸去世了。
这么一捋，张娟俨然就变成了十一个女孩子中的“中心人物”。
卓远决定先去见群江市的这几个“受害人”，过几天回到夕城市，再去跟张娟碰面。
“我们先去找丁兰兰。”卓远说道。
“地址是哪里？”姬冯的手放在车载导航那里，等着输入。
卓远说出地址后，车子驶出了商业中心的地下停车场。
连着跑了五天，才算是和所有的女孩子都碰过了面。
有几个在外地、在国外的，卓远都通过电话进行了沟通。
有些女孩子一听说卓远是要问这个事情，直接不客气地挂断了电话，拒绝任何沟通。甚至还有一个把卓远当成了骗子，挂断电话不算，还发消息问候了一遍卓远的老祖先，气得姬冯直跳脚。卓远倒没什么太大反应。
而有的女孩子，则愿意多说一些。当卓远告诉她们，余纯顺极有可能被冤枉之后，电话里都有长久地沉默，然后很委婉地表示，事情过去太久了，她们已经记不清了。卓远很惋惜，可也不能勉强。
只有一个女孩子，她很清楚地说：她没有被余纯顺猥亵，实际上，她只是远远地见过他一次而已。卓远问她：为什么要做虚假的陈述时，她只说为了朋友，是有人教她这么说的。卓远又问她，能否出庭为余纯顺作证时，她拒绝了，因为她在国外，不方便回
来。
卓远知道，这只是她随口找的理由。
因为卓远表示愿意为她负担来回的机票时，她仍旧以“耽误学业”为由拒绝了。
但是，卓远仍然对她表达了谢意。
毕竟能勇敢地说出来，已经很不容易了，不是人人都能做到这一点。
之后，卓远又窝在酒店里两天，把这些女孩子提供的全部信息，一遍又一遍的仔细进行梳理。
最后，他发现，这些“受害人”的描述里，都不约而同地出现了同一个人——张娟。
是那个看上去利落能干的张经理吗？
卓远决定第二天回夕城。
“咚～咚咚～”有人在敲门。
卓远起身去开，是姬冯。
姬冯一脸苦色，“卓哥，再这么待下去，我都要馊了。来～你闻闻～你闻闻馊了没？”
说着，他直往卓远身上凑。
“去你的～”卓远笑骂道，“嫌无聊，你可以出去逛逛。”
“那多不厚道，师父在这里埋头苦干，徒弟出去游山玩水，这种事，我可做不出来！”姬冯说得凛然，神情却笑嘻嘻的。
“去～想厚道啊？那就看案件卷宗！你的《案件分析》，我可好久没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