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玻璃瓶里的“小天使”
卓远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不吐不快：还有，凡哥，你自己不是也在备孕吗？等你有了自己的孩子，到时候上学怎么办？
沈雅凡讷讷地回道：文平说可以跟他前妻签好协议，等到天天上了学，就把房子过户给我们。
卓远气到无语，反问道：你就这么信任他还是信任他前妻？对方到时候不肯过户怎么办？不是平白地生出事端！凡哥，你到底咋想的？
沈雅凡：他说我们还可以送孩子去上市里最好的私立幼儿园、私立小学。
卓远深感无力：他有这个能力，那他怎么不送天天去私立学校呢？
沈雅凡垂下眼眸。
卓远顺了下气，又问道：那邬文平给他儿子看好了哪个小区？
沈雅凡：幸福华园。
卓远直接气笑了：果然如此！
他都不想打字了，张嘴说道。
“凡哥，幸福华园对口的学校可是夕城市数一数二的小学和初中了，邬文平这可是费尽了心思！凡哥，从法律层面说，抚养天天是他作为父亲的责任，可那并不是你的责任，他有多大的能力就办多大的事情。”
沈雅凡无力地辩解道：可他平时的工资都直接交给我的，他从不乱花钱。
卓远：凡哥，用两年的工资换你那三、四百多万的房子，傻子都知道怎么划算！
沈雅凡：文平，我还是很信任他的。
卓远：凡哥，那他呢？他信任你吗？你难道就没想过，当你问我的时候，你就已经是在不确信了，不是吗？凡哥，在我面前，你不必隐藏。
沈雅凡：小远，我
卓远：凡哥，你敢说，你一丁点儿都没发觉邬文平在算计你吗？
沈雅凡：
卓远：凡哥，你那么多次的人流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一个大男人，都知道那是很伤身体的，你别又说你有苦衷？！
沈雅凡面容一僵。
卓远看到沈雅凡的手在哆嗦，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残忍。
手机屏幕一亮，是沈雅凡的消息：小远，我只是很想要个孩子，属于我和文平的孩子。
卓远这下彻底不理解了：那你还打胎？
沈雅凡的表情十分痛苦：孩子都不大好，不能生下来。小远，我比谁都痛苦。
卓远拿起了手机，打字问道：孩子怎么不好了？
沈雅凡：孩子基因遗传，有缺陷。
卓远十分不解：基因遗传？遗传谁？遗传什么？有什么缺陷？
沈雅凡：孩子发育得不好，畸形的概率很大。
卓远盯着沈雅凡，声音低沉：次次都是如此？
沈雅凡依旧沉浸在痛苦之中：每次怀孕，我都去做检查的。小远，为什么是我啊？难道我遭受的还不够多吗？
卓远脑中一闪：凡哥，你都在哪里做的检查？
沈雅凡：就在文平的医院。
卓远：凡哥，你从来就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吗？或许，是邬文平根本就不想要孩子呢？
沈雅凡立刻摇头：不会的，他比我更想要个孩子！每次我做人流，他比我还痛苦，可他还要装作若无其事地安慰我。有一次，我看到他躲着我在掉眼泪！
卓远顿时语塞，他直觉邬文平有问题。
可是现在的沈雅凡显然是听不进去的。
而且，自己也没有任何证据。
作为朋友，他比谁都更希望沈雅凡幸福。
可他也清楚，他要是再继续说下去，沈雅凡只怕是要认为他是故意挑唆、引起她和邬文平的夫妻矛盾了。
卓远按下心中所想。
这时，沈雅凡在她自己的背包里找餐巾纸，卓远的目光也无意中扫了过去。
目光落在背包里，卓远霎时汗毛倒立，血液凝固！
卓远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微微张开，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景象。
只见沈雅凡敞开拉链的背包里，有一个透明的玻璃瓶。
巴掌大小。
里面里面竟然泡着一个
小小的
蜷缩着的
成型的
“小人”！
这是什么？
这难道就是
沈雅凡打掉的
那个还没来得及来这世上走一遭的
那个孩子吗？
卓远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小的“人”，内心震惊无比。
那个小人仿佛被困在透明的牢笼中，闭着眼睛，身体微小而脆弱。
他的表情充满了无助和绝望，透露出深深的哀伤，仿佛经历了无尽的痛苦和折磨。
卓远的思绪短暂地陷入了混乱。
卓远想要探究事实真相，并用一切可能的方法来“解救”那个被困在玻璃瓶中的小天使。
卓远吞了口唾沫，声音涩哑地开口问道：“这是？”
沈雅凡注意到卓远的目光，她赶忙把自己的背包拉上拉链。
沈雅凡擦着眼泪，摇头：没什么。
卓远：为什么要随身带着？
沈雅凡心猛地一抽：就就是想离他近一点，一刻都不想分开。
卓远：凡哥，你难道没有怀疑过吗？
沈雅凡一怔愣：怀疑什么？
卓远看着沈雅凡清澈见底地眼睛，生生咽下想要问出口的话。
或许，是自己多心了。
卓远又安慰了沈雅凡几句。
沈雅凡时而点头，时而不语。
卓远知道，现在，多说无益。
有些事要她自己想清楚，有些坎儿，只能她自己趟过去。谁都帮不了她。
过了一会儿，沈雅凡看了下时间，点了点手机屏幕，示意时间不早了，她得离开了。
卓远点点头，送她出了儒致茶室。
看着沈雅凡的背影，卓远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那个玻璃瓶里的“小天使”着实让他内心惊骇万分。
同时，卓远也不禁扼腕：两个人都终究不再是记忆中的模样。
卓远的母亲与沈雅凡的母亲是同事，也是闺蜜。
沈家和卓家，两家也是多年的邻居。
卓远和沈雅凡，从穿着开裆裤开始就“称兄道弟”，见证了彼此成长中的所有糗事和尴尬时刻。
曾经，无话不谈。
现在，无话可谈。
卓远忽然有些茫然。
他不知道该怎么帮助凡哥？
系统任务里的“困境”，是指凡哥的房子吗？
房子的事情好解决。
大不了打一场官司，胜诉的把握卓远还是有的。
可万一，指的不是房子，是别的呢？
别的？
难道是孩子？
这个自己也不好插手人家的家务事。
而且自己又不是医生。
这凡哥身处的“困境”到底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