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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借口外出会初恋,何去何从惹人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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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晓雅抱着孩子边往回走边考虑如何给老公国庆说今天停工的事。

    她轻轻的打开房间门,发现国庆并没有在家休息。

    晓雅把孩子轻轻的放在床上,温柔的拍打着。

    晓雅的心里乱成一团麻。

    树欲静而风不止。

    跟支书儿子道别后,晓雅陷入到一阵莫名的恐慌中,回想着自己和国庆的相识过程,心里在纠结着爱的天平倾向哪方。

    看着熟睡的孩子,晓雅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没有回头路可走,只有面对现实一直走向前,哪怕前面是千丘万壑,也要一如既往。

    自己不能在此事犹豫不决,再犯糊涂,婚姻不是今天相处在一起,明天挥手说拜拜的简单的尝试。它有一份坚守的约束力,它有一份责任的承诺,更有一份彼此的忠诚。

    晓雅翻来覆去无法入睡,她起床准备洗孩子的衣服。

    门开了,国庆回来了。

    他望着手里端着脸盆的晓雅:“今天咋收拾这么早?”

    看到邋里邋遢的老公,想到清瘦白净的支书儿子,晓雅在感到两个人不在一个档次上的同时,心里还是很害怕的,担心国庆知道她和支书儿子的见面。

    晓雅极力回避国庆的眼光,故做镇静:“你不休息跑出去干啥?”

    “我饿得不行了,在梦里想吃羊肉泡馍,看到端上来的泡馍,我咋都吃不上,简直把人能急死,结果醒来后,发现口水把枕巾都流湿了,是自己饿了肚子乱叫。我出去吃了一碗羊肉泡馍。嘿嘿嘿。”

    听了老公的话,晓雅扑哧笑了一下:“看来每天睡觉前必须吃饱才能睡安稳。”说完端着脸盆走向院子的水池子。

    晓雅知道,国庆在追自己的时候,根本不知道晓雅心里一直藏着支书的儿子,晓雅那时还是很痴心很专注的盼望着支书儿子的信息。包括到现在她也沒有告诉国庆自己的心中爱人。

    女人有时候会经历两个男人,一个是和自己一起过日子的男人,另一个是女人藏在心里永远无法忘记的男人,这恐怕就是情感的经历吧?

    为了能够和国庆走到一起,年少无知的自己竟然和父亲断绝父女关系,直接和男方父母见面,自做主张代替家长,才和国庆生活在一起。

    自己的付出值得吗?自己为什么要和国庆在一起?自己又为什么和父亲断绝父女关系?

    晓雅突然觉得自从中午和支书儿子分手后,她为什么老在考虑这些自己以前很少想到这些问题。

    洗完衣服,晓雅上到楼顶把衣服晾挂起来。

    晓雅有个习惯就是每次晾完衣后总喜欢在露台上四处朝下看看,她觉得这样似乎把压在自己头上的帽子摘掉了,能直接看到蓝天,亲近大自然的。

    今天她同往常一样,挂完衣服后顺便沿着露台四周往下望,她眼睛突然定格在一个人的身上。

    谁?

    支书儿子。

    她再次细看,确认无疑,只见他正站在房东家的门前不停的往里面看,似乎在等着什么?

    晓雅心里一紧,该不会是找自己吧?

    为什么他要跟我到这里来?胆也太肥了?

    晓雅匆忙下楼,她心里乱七八糟的推开房门,看到国庆和孩子正在安然入睡,便轻轻的合上门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出了大门。

    清瘦白净的支书儿子正在门口溜达,晓雅四周看了一下,鼓起勇气朝他走去。

    看到晓雅,支书儿子笑了一下:“你就住这儿。”

    晓雅又看了一下周围小声说:“我人在家里,你赶快走,我明天找你去。”

    “我不可以到你家坐坐吗?你咋不欢迎?”支书儿子不理解晓雅为何要赶他走?

    “我是有家庭的人了,你快走,小心別人看到会惹事的。”晓雅小声近乎哀求。

    支书儿子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地离开了这里。

    看着支书儿子离开,晓雅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向四周望了一眼,幸亏没有人看到,否则就麻烦大了。

    往回走的过程中,晓雅突然想到麻烦这两个字,难道支书儿子的到来真会给自己带来麻烦吗?

    希望不会!

    那自己必须要有狠心的定力,彻底摆脱这段不该再想接续的情感。为他负责,对自己负责,对家庭负责。

    花前月下不能再现,柴米油盐才是现实。

    要彻底让支书儿子死心,也让自己彻底死心,赶快结束这段突如其来的旧情。

    回到家了,国庆正逗着孩子玩,看到晓雅问:“衣服洗完了?”

    心里发虚的晓雅所问非所答的解释道:“我到楼上看到楼下有人在门口转悠了,就问是不是租房的,结果一问他竟不吭声走了。”

    “男的女的?”国庆认真起来,抱着孩子走向门口:“让我看看是不是寻摸偷东西踩点的贼。”

    说着就抱着孩子出了房门,站在二楼阳台朝院子看着。

    心里担心的晓雅急忙说:“大白天不可能,别出去看了,人都被我问走了,不管了。你俩该吃饭了,赶快吃了去接班。”

    国庆把孩子抱进了房间,看到老公进了屋,晓雅放心地做起了饭。

    开饭了,晓雅接过老公手中的孩子放进手推车里开始喂饭。

    “明天早上我干半天,下午你看一会儿娃,我想到吴大夫那里看看啥好着哩沒?”晓雅小声对国庆说。

    “咋了,你感觉不舒服?”

    “不是吴大夫让过一段时间来检查吗,咱自从带上环以后根本就没查过,不知好着没,目前千万不敢再怀上,再有啥那咱俩就真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中了。”晓雅担心的说。

    “那我和你一块去,陪陪你。”正在吃饭的老公说:“反正也没事睡不着。”

    “你真是个猪头。”晓雅嗔怪着老公:“让你看娃就是嫌卫生院里有病菌哩,你去还罢了,万一有啥给娃传染了,你说你是陪我呢还是照顾娃哩,哪头重哪头轻自己掂量不来?亏你还是娃他爸。”

    国庆放下碗:“噢,知道了,知道了。那我看娃你一个人去。”

    “有时给你说话你过过脑子再发言。”晓雅一边给孩子喂饭,一边批评老公。

    国庆上班去了,晓雅收拾完,抱着孩子在门口转悠着。

    半天的时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是那么的快,是那么的突然,真是生活无常。

    抱着孩子的晓雅心里有一种渴盼,这个时候她却希望见到支书儿子,给他讲清自己的无奈,向他表明自己的观点,可她又害怕见到支书的儿子,她担心邻居看见说闲话,她害怕国庆知道闹矛盾。

    第二天中午,晓雅提前收拾了裁缝部,其实就是自己摆在市场门口的一台缝纫机和一张烫衣服的板子。

    她回到家看到正在熟睡的老公,突然有一种内疚感。

    她一会儿就要出去,她出去口上说是找吴大夫,实际纯粹是为了自己对支书儿子的承诺,她今天必须兑现。

    晓雅必须尽快结束这段本该拥有却不能拥有的感情!

    而看起来聪明成熟的支书儿子也在招待所里心神不宁。

    他不明白为什么晓雅都有孩子了,她的父亲还让自己寻找晓雅?晓雅的父亲不知道还是另有隐情?

    晓雅为什么没有坚守到他俩等待的那一天?全因自己音讯全无?

    自己还能和晓雅按他们当初的设计生活在一起吗?

    晓雅对自己还有留恋吗?

    昨天本该能讲清的事为什么今天让我等她?

    许许多多的不明白,令支书儿子百思不得其解。

    水泥地的地面上响起清脆而有节奏的高跟鞋声,支书儿子屏住呼吸,专注的听着那高跟鞋由远及近的声音。

    这节奏是晓雅的节奏,是支书儿子存在脑海里的节奏,三年前的约会脚步声支书儿子永记心里,那时每当夜晚来临时,两人准在山沟上的槐花树下相约,提前到的支书儿子静静地躺在草垛上,听着晓雅那熟悉而又有节奏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以至于靠脚步声就能判断出是否是晓雅的声音。

    现在这熟悉而又令人心惶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支书儿子的一楼六号门一直大开着,为的是能让晓雅方便找到他。

    高跟鞋声到了自己门前,支书儿子的心突然紧张了起来,他不知道自己渴望的见面却会因心上人的临近而忐忑不安。

    他端起杯子大口大口地喝着水。

    高跟鞋声停了。

    咣咣咣,有人敲了三下门。

    正在喝水的支书儿子放下杯子急忙向门口望去。

    只见穿着白色上衣,蓝色裤子,黑色高跟鞋的晓雅站在门口,冲着支书儿子微笑着。

    不知谁的录音机里正好放起罗大佑的歌词:

    是这般深情地你

    给我一个梦想

    徜徉在起伏的波荡水中

    隐隐荡漾

    是这般柔情的你

    摇晃我的梦想

    缠绵像海里每一根

    无垠的浪花

    在你的臂弯

    睡梦成真

    转身浪里汹涌沒红尘

    残留水纹

    空留遗恨

    怨只怨他生

    昨日的笑容

    永生永世不忘记

    ……

    支书儿子看到微笑的晓雅,今天比昨天更漂亮了,昨天肯定是忙于做工,看起来今天还是精心装扮了一下。

    支书儿子望着微笑的晓雅,慢慢的走近她。

    晓雅不顾一切的张开双臂紧紧地和支书儿子拥抱在一起,眼泪夺眶而出,泪流满面。

    曾经的的拥抱,曾经的热吻,都在今天显得依旧那么心照不宣,配合默契。唯一不同的是彼此心里之间的那份疑惑和渴盼。

    支书儿子拍了拍晓雅的后背,她松开紧搂着脖子的支书儿子,坐在椅子上,支书儿子给晓雅端来一杯水放在写字桌上问:“孩子呢?”

    晓雅深情地看了支书儿子一眼嗔怪的说:“那不是你操地心,他来了会影响气氛的。”

    “影响气氛?”支书儿子不解的坐在床边。

    “不要想那么多,咱俩说说话我就走了,两个小时后你我就成了陌生人了,从此以后不再有任何关系。”晓雅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你的意思我们这一段感情不复存在?”

    晓雅停了停:“一切都是过去,一切都是命运。谁也沒办法无法挽回。”说完晓雅低下头用手抚弄着衣角。

    “我不明白你结婚了为什么你父亲还把你的地址给我让我找你?”支书儿子急切的问。

    “她不知道我结婚了。”晓雅心虚的小声说:“我沒告诉我家里。”

    “怎么可能?婚姻这么大的事你家里能不知道?”支书儿子大感惊讶:“那肯定有原因?”

    “没有原因,我不想让家里知道,”晓雅平静的说。

    “那你至少要等到我回来啊,你知道吗?你一直是我的精神寄托,我总想着有一天我会和你生活在一起,没想到当我看到你孩子的第一眼就万念俱灰,我是多么希望你告诉我那不是你的孩子,可我还是想错了。”支书儿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哎,真是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我不知道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看着越说越激动的支书儿子,晓雅站起身来,她走向门口把门闭上,然后走近支书儿子挨着他坐在了床边。

    支书儿子凝望着窗外,胸口起伏不定。

    晓雅伸出手慢慢的拉着支书儿子的手,她感到他的手心比以前粗糙了很多,再沒有以前那细皮嫩肉的感觉。

    她不停地抚摸着支书儿子的手掌:“一切都已物是人非,如同你这手掌,由细皮嫩肉变得粗糙不堪,说这些起什么作用?你说让我等你回来,我等了多少个日日夜夜,你连一封信都没有,我等的是什么结果?”

    晓雅流下了眼泪:“你去了只寄回一封信,报了平安,可后面你知道我写了多少封信给你发了过去,可是一封都没有回。”

    晓雅把头靠在支书儿子的肩膀上:“我把我对你的思念,我把我要告诉你的话,我把我上班的消息都写在信里告诉了你,结果还是没有音信。”

    “我突然想到,是不是我得了单相思病,你这么长时间不理我,肯定是嫌弃我了。我也在一直反省自己,到底错在哪儿了?是我写的信伤了你的心,还是你根本不在乎我这个人?”

    晓雅抹了抹眼泪:“我等到了什么?我盼到了什么?尽是一些缥缈的感情,尽是永远的空中楼阁。在现实和未来之间,我只能面对现实。”

    “当我把烙印在我心里的你排在后面的时候,那种痛苦和悲伤你是体会不到的。现在想想,自己当初为什么会改变主意把你排后,无非就是他能给我带来实实在在的温暖,他能给我带来体贴入微的关怀,看得见,摸得着。虽然我开始对他并沒有好感。”

    晓雅喝了一口水接着说:“可他几乎天天守在厂门口等着我,刚开始我确实对他并没有一点感觉,因为我心里有一个你。有时候就躲在车间迟回宿舍,可从厂里到宿舍就仅仅只有门前唯一的马路,咋都躲不过。”

    “今天不是买个纱巾就是明天买把头花,总在千方百计讨好我,慢慢的我从刚开始的不理睬到讨厌,再从讨厌到被他的执着而感动,坚守的初心还是没抵过他痴心的执着,有一个知热知冷关心爱护你的附近人,能不动摇吗?”

    “那你既然被他感动为什么不给家里人说,让家里人知道呢?”支书儿子像三年前一样把晓雅揽进怀里。

    晓雅脸贴在支书儿子的胸部,拉着他的手说:“现在才知道给家里说也是要有策略的,当时太天真了,沒和家里打招呼就直接把他领到我家里去见父母,沒想到我父亲把我大骂一顿,什么丢何家的脸,给你们家难堪,在打你家的脸,在踢何家的脸,真不知道领个男孩兴冲冲回了一次家,竟然成了父女断绝关系的开始。”

    “你一直没有回家?还是家里不让你进家门?”

    “既然父亲说了我回去是丢你家的脸,丢我家的脸,我也一生气,不回去了就不丢你们的脸了,所以我干脆不回去算了,免得再惹他们生气。”

    “所以结婚也不通知家里?是担心家里不同意?”支书儿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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