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露出冰山一角

    四个人被汪先霖安排到招待所住下，已经是八月十八号凌晨两点了。临走前，汪先霖说：“张队，你们放心休息，天亮了我来喊你们，有消息会告诉你们的！”“谢谢了！汪哥辛苦了！”

    躺在床上，身体已经疲劳的张志龙依旧难眠。“周亮，李武忠样本的检验结果早上能出来吧？”“您和汪队去陈玲家的时候，我已经和颖姐打过电话了，让她把陈玲的样本传过来，咱们起床的时候应该会有结果。陈金成和我说了，他们的法医也和我们一样是有案子就会日夜加班的。”“文江，你和陈金成查邮箱查得怎么样了？”“查到了。陈金成破解了那个邮箱，但是不知道邮箱主人的具体身份。只知道他和陈玲确实有关系，具体什么关系我们还不知道。不过天亮了我们就可以去这个网站在金山的办事处去查看这个邮箱主人的相关资料。”“你们都辛苦了！好好休息，养足精神，继续干活儿！”

    张志龙刚醒，汪先霖敲响了房门。“张队，起来没有？”“来了！”张志龙打开房门问道：“汪哥，有什么消息没有？”“我们边喝早茶边说，好事坏事都有。我私人请客，不是公费，你们放心。”“谢谢汪哥！周亮，起来了！你不是要吃好吃的吗？人家汪哥请客，你还不起来？”“谢谢汪哥！”

    汪先霖的车上，张志龙问道：“什么好事坏事？”“坏事就是我们的实验室证实了李武忠的说法。抗血清证明了那是鸡血，而且我们在那摊鸡血中还找到了极少量的属于李武忠的血迹，血液氧化时间显示出血时间在四十八小时内，dna和李武忠的血迹认定同一。”“好事是什么？”“陈玲饭店的店长给我们打来电话说要反映陈玲的情况，我问她的饭店经营正否正常。那个女店长说陈玲失踪后，陈伟豪说要店长先管着，等陈玲找到再说。当她昨天得知陈玲死讯后，就说要反映情况。当我知道饭店还正常经营三餐后，就和她说，正好我们要喝早茶，所以会亲自去。”“汪哥，这个案子性质太恶劣了，在我们那里造成的影响太坏，情况还是我来问吧。”“行。正好那店长是北方人，你们说普通话更方便。”

    陈玲的饭店里，所有的早餐茶点都上齐了，汪先霖让上菜的服务员叫来了店长。汪先霖指着张志龙对女店长说：“你把知道的所有的关于你们老板的情况跟这位张警官说清楚。”张志龙示意店长坐下，让她开口说道：“警官，我们老板平时封我们口封得很严，让我们不要说她的事情，不然就要开除我们。直到昨天，陈伯告诉了我们老板的死讯，叫我继续管着饭店，我才觉得老板的死可能和之前她交往的一个男人有很大的关系。”“是李武忠吗？”“不是，李总和陈总的事情大家都知道，所以陈总才要封我们的口，但还是避免不了我们的私下议论。”“那你们私下就议论老板的八卦？”“那肯定的呀。后来直到有一次我和陈总说，饭店采购需要的现金不够了，找她要钱，她才说有个姓欧的老板欠她有一百多万，很快就会还钱，叫我不要着急。正好这个月二号，包含我自己垫的钱都不够了，却发现陈总联系不上了，我只好给陈伯打电话，让他给饭店的账上打点钱。”“陈玲平时是什么情况？”“原先她还经常在饭店里，后来情况越来越好，直到去年她又开了个公司，她就不经常在店里了。只在忙不过来和需要处理麻烦的时候才会到饭店里来。”“那你还知道陈玲的什么情况？”“您这一问我还想起来了，每次陈总过来的时候，开的车都不一样。我不太认识车，反正那些看起来都挺贵，其中有辆红色的跑车相当显眼。每当中午忙完之后，她都要去健身房去健身。”张志龙一愣，带着激动的语气问道：“你知道是哪家健身房吗？”女店长一脸委屈：“陈总她嘴严，不说啊。欧总欠她钱是饭店没钱用了我才知道的，李总和她的情人关系是李总的太太来这里闹过了，我们才知道的。警官，我知道的情况就这么多了。”

    张志龙示意女店长可以离开了。他问汪先霖：“汪哥，这信息好像有点少啊。”“不少了，一步一步来。等下我们先去公司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尤其是健身房和那辆红色跑车的事情。还有张队，你不觉得蹊跷吗？”“什么情况？”“看来你对钱还不敏感，陈玲的钱到底有多少，这一点我们到现在还不知道吧。就说公开的，一家饭店一家公司。饭店就算经营再好，投资五百万的饭店能值到一千万这已经算很不错了；还有，陈伟豪说陈玲的公司新开还不到一年，我估计有个两百万顶天了。再加上她自己的一套别墅也就是说她的个人资产最多两千万，那她哪来的那么多钱买跑车？”“那接下来，陈玲的车，别墅和公司还有那个神秘的健身房都要看吧？”“没错，不过先看哪头还是张队你说了算。张队，刚才店长说到健身的时候，我看到你表情不对，你有什么没和我说的？”“是这样，案发后我们复勘外围现场的时候，发现了问题，回去就做了模拟实验，通过模拟实验，我们的队员预判凶手身体强壮，考虑是不是有过军警或者运动员背景。我说不一定，只要是身材壮硕的健身教练或者经常专门做力量训练的人都有可能。”“那你们推算出来嫌疑人力量达到什么程度？”“用手榴弹投掷距离的标准算，这凶手的力量水平绝对有解放军侦察兵的水准。而且，经我们的法医检验，陈玲的喉骨被凶手掐成了粉碎性骨折，力量非常大。”说完，汪先霖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肱二头肌和六块腹肌，然后警惕地说道：“这人肯定不比我差，比张队你还要强点。”“确实，所以就算是发现了嫌疑人的踪迹，也不能冒然行事，要智取。等下还是先去车管所看看吧，看看陈玲的车到底有多少，值多少钱。再去公司问，说不定能多问点信息出来。”“好！”

    车管所里，负责信息管理的女警员给张志龙和汪先霖查看着陈玲所有的车辆信息。当陈玲的名字一输入系统，就有几百条信息跳了出来。张志龙指着屏幕说：“麻烦你再把身份证号输入进去看看。”“好的！”当六条信息蹦出来的时候，张志龙一行四个惊呼：“我的天！这么多！”汪先霖看了也直皱眉头：“确实太多了，如果是陈伟豪这么多，我倒不奇怪。我们在陈伟豪家也发现了两辆价值不菲的名车。不过作为一个二十二岁的年轻女孩子来说，这个情况确实反常。”“汪哥，陈玲这些车都值多少钱，你清楚吗？”汪先霖瞪大了眼睛，仔细思索后说道：“除了去年产的大众是五十万左右外，那辆兰博基尼跑车和梅赛德斯奔驰跑车市价都在一百五十万左右。那三辆法拉利跑车个个都在四百万以上，其中最经典的恩佐款更是高达五百万。像这些名贵跑车都需要厂商专门定做，国内是不可能直接卖的。我估计呀，这辆大众很可能是陈玲为了参加家庭聚会而做的掩饰。”“看来这个陈玲还不是一般的复杂！汪哥，我这会儿脑子有点乱，出去捋捋思路。”

    门外，李涛问张志龙：“龙哥，你是不是想下面该怎么查？”“对呀。银行流水，公司经营，还有车辆和别墅内部的勘查，最重要的是健身房和对可疑壮男的查找。可是我们现在人手不够，时间越来越紧了。”“先看人家汪队怎么安排吧，毕竟是人家的地盘啊。”汪先霖出来正好听到李涛这句话，回道：“客气什么嘛！全国警察是一家，到我们这里来，只要是办案的要求，随便提！”“汪哥，这一查就发现我们要调查的东西太多了，我现在一心就想抓住那个壮男。”“好饭不怕晚，好肉七成熟！张队，你别太急了。那个壮男只要和陈玲有一定的交往时间，他不可能不留下痕迹的。”“汪哥，那你看怎么安排合适？”“这样，我把人分一下，我和李涛取查陈玲的公司，通讯记录和银行帐目；江晖和周亮去查金山所有的健身房，但凡和陈玲有过接触的人是调查的重点；阿成是痕检出身，全能型人才，电脑，开锁什么的都会，还精通时尚，研究女性对象经常建奇功。他带着你和罗文江去勘查现场。之所以把你们带来的人分开，是因为你们不熟悉这里的环境，我们不带着你们的话，根本快不起来。你们不是赶时间吗？”“汪哥，谢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