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恶魔终于就擒
当参与抓捕的专案组警员们在西瓜皮打工的酒店里集合的时候，时间已经是七月二十九号下午三点了。鲁建国对张志龙说：“有什么想法没有？人怎么捏？”张志龙扫了一眼众警员：“今天吴川和陈雪衣服穿得正合适，可以假扮成情侣找房子去西瓜皮和崔盛房子周围探路，把可能的逃跑路线搞清楚，万一撞上了不会轻易暴露。我可以和刘海生扮做西瓜皮的朋友，假装找西瓜皮喝酒，然后去西瓜皮家里蹲点。酒和下酒菜让西瓜皮拿着，完事后可以原封不动地拿回来。”西瓜皮这时接过话茬：“家附近的路上到了下午四点半以后会陆续出现小吃摊，住户如果不吃饭会在小吃摊上买东西吃。而且我们那片房子之间互不相连，房顶还是封死的，没可能从房顶上逃跑。”鲁建国问道：“西瓜皮，小吃摊附近小卖部多不多？”“差不多三五个吧。”听完了鲁建国下命令：“张志龙那几个按他说的做，其余的人把车开到小吃摊附近待命，各车保持距离。房子到路上的出口留一组人，每个小卖部派一到两个人在小吃摊出现后蹲点，小吃摊出来一个就出去一组人，集中出现容易暴露。西瓜皮，酒菜拿好，顺便给其他警官指下小吃摊的大概位置。你放心，你和朱老二的奖金我批准了抓到人了回去就兑现。所有人，行动！”
刘海生在蹲守了将近两个小时后，拿着微型对讲机说：“各单位注意，确认二号目标在家，刚刚取完衣服进去。”吴川和陈雪也说道：“后面来三组人把缺口堵住。”仅过了一颗烟的功夫，张志龙说：“各单位注意，一号目标出来了，双手插着荷包，往我们停车的地方走，小心手上凶器。缺口组的人从后面跟上，留两个把二号目标拿下。”崔盛刚走出巷子口发现不对准备往回走，结果被迅速围上来的警员们包了饺子。因为有了被抓的心理准备，崔盛没做反抗。
回到市局，陈颖对张志龙说：“所有的证据我都准备好了，只要他不开口，我和小雪就去准备。”“准备什么？”“特殊方式审讯，到时你就知道了。”“你可别乱来啊。”“动粗也轮不到我啊，当心吧。”时间已经过了七月三十号的零点，知道死罪难逃的崔盛在大量证据面前依旧不开口，因为他知道单凭血迹和指甲缝的皮屑不能完全证明杀人，所以一直没有开口。而另外一间审讯室里的谢欣一直小声哭泣，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陈颖在看到谢欣的反应后，知道谢欣很可能对杀人的事情毫不知情，就问道：“那你还记得冯春艳缺少的衣服是什么样的吗？把服装款式和图案说清楚。”谢欣平复了情绪，慢慢说道：“两套内衣，一套玫红色，一套紫色。一件有点透的白色紧身短袖，一条牛仔短裤，一条圆领的浅蓝色连衣裙，一双黑色中跟凉鞋和一双白色旅游鞋，还有两双超薄的肉色丝袜，脚尖加固的，就我脚上这样的。”说完谢欣伸出了自己的脚趾头。陈颖记录下了所有细节，对谢欣说：“你先在这里休息，上午我们还需要你帮忙确认。等我们找到冯春艳的遗物和剩余尸块就放你走。”
陈颖走到另一间审讯室门外叫出了张志龙，在耳边说了几句，张志龙立刻眼神发光：“你就这么有把握，一定要这么做？”“他和冯春艳以前是恋人关系，分手后还敢吃窝边草，心理承受力肯定不一般，所以我在冯春艳宿舍勘查完之后就有了这样的想法，没想到真的用上了。”“那你们姐俩回去休息，中午十二点前来就行。反正队里人手还够，等这个案子办完了再回北山处理无名尸案。”
到了上午九点，陈颖和陈雪来到了距离市局大约十公里远的全龙岭省最大的北河批发市场。在姐俩读警校和刚进警队时，父亲陈华就告诉她俩：“你俩很能干，不用特别打扮也非常漂亮，刚柔并济。如果不是办案需要，没必要买太耀眼或者太贵的衣服，以免影响工作时候的注意力。如果办案有需要，北河那边管够。”因为有了父亲的提示和以往的经验，姐俩轻车熟路地找到了北河市场的夏季女装区，很快就买下了和冯春艳同款的两套衣服。在鞋袜区的更衣间里，姐俩按照谢欣的提示，打扮成了冯春艳的样子，完成了审讯崔盛计划的前半部分。
走出批发市场，陈雪就说：“姐，该给龙哥打电话了吧？”“你不说我差点忘了。”说着陈颖从包里拿出手机打给了张志龙：“大龙，我们姐俩准备好了。”“怕打乱你们计划就没告诉你俩，早上接到指挥中心电话，在泉河肉联厂外的垃圾填埋区的地下发现了疑似冯春艳的头部和两条大腿，还有受害者的衣物，现在都已经送到泉河殡仪馆了。你放心，刘老师手上的案子忙完了，和你的三个学生正在那里做后期的检验。”陈颖松了一口气：“太好了！这下不怕那个畜生不交代了！”“也确实太巧了，泉河肉联厂刚好决定下半年实施扩建污水处理区的计划，第一步就是清除原有的垃圾填埋区。没想到他们刚刚作业不到半个小时就有了意外的发现。这样吧，你们姐俩先在北河附近休息，等刘老师或者我的电话再回局里审讯崔盛。谢欣还在留置室，杜晓雯陪着，不会影响你的审讯计划。”挂掉电话，姐俩继续着难得的临时假期。
下午一点，泉河殡仪馆法医学解剖室里，刘贵生和陈颖的三个助手做着尸检的收尾工作，给已经完全确认身份的冯春艳各个尸块做缝合。刘贵生对三个助手说：“缝完了拍照，回去后，我帮陈颖把尸检报告写完。你们几个回去后可以休息或者做其他案件没有做完的工作。” 回到市局，刘贵生在拿到技术室关于冯春艳头部和大腿dna的补充报告后，打开公安内网，找到了陈颖做出的关于冯春艳的第一份尸检报告。回想起早上尸检的各个细节，每一个细节师徒俩都不谋而合，而没有任何遗漏，满意地笑了。在补充完尸检报告后，他把电话打给了张志龙：“小龙，可以叫小颖她俩回来了。你也可以通知北岭那边，让冯春艳家属认领遗体了。”“刘老师，我等陈颖回来审讯完嫌疑人再通知受害者家属吧，您可以在观察室里看陈颖审讯，就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了。”“这丫头，别看工作时文文静静的，关键时刻鬼点子还不少。”“刘老师您就去观察室里等着吧，我马上去通知她俩回来。”
在接到张志龙的电话后，陈颖和陈雪回到了市局。一进办公大楼，男警员们的目光齐刷刷地扫了过来，目不转睛地看着姐俩，用惊叹和羡慕的眼光和她俩打招呼。就连那些女警员们也是向她俩投来了惊讶的目光。在大会议室门口，两人碰到了鲁建国。鲁建国也是一脸诧异：“丫头，你俩这是？”陈颖回到：“局长，我这是不怕没找到受害人其余尸块，嫌疑人不认罪吗？所以我就想了这法子，给他来个情景再现。”“真羡慕你们，年轻真好。我去观察室等着，看你审讯。”“局长，那我们去忙了。” 来到留置室，陈颖拿出各种发饰，问谢欣：“你看我俩这打扮和冯春艳像么？头发怎么处理？”谢欣打量了姐俩后，拿了两根头绳和两个发卡，给姐俩打理起来，一番操作后说道：“陈警官，没问题了。”“你还看我们审讯么？”“我这算是和老崔彻底分手了，以后我可怎么办啊？”谢欣掩饰不住自己的难过：“我真是对不起冯春艳。要早知道会这样，我就不会和姓崔的在一起了。”“别难过了，你和冯春艳都太单纯了。记住了，以后找男人，可别轻易把自己交出去！”“我还是看看吧，我想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