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见死不救
汴城，一座远离灵界大陆中心的小城，这个地方资源匮乏，修道之人一般很少来到这个地方。此地并非交通便利之处，放眼望去，映入眼帘的也只是一片荒芜，城中目前只是遗留着一些老弱病残之人，但凡是有些本事或至少有些力气的人基本都搬到了离这里几十里之外的大城。
走在街道上，除了一些破败的房屋，街道上只有零星的几个孩子在那里追逐打闹，不远处则是几位年迈的老人在门墩上晃着脑袋打着盹，在睁眼的时候也会试着寻找街上那在阳光下的身影。
忽然间，打闹的孩子们停了下来，打盹的老人们一下子睁开了双眼，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汴城街道的入口处。
只见一个人慢悠悠地出现在这条冷清的街道之上，身边还跟着一只毛毛茸茸的小狗。所有人都看着这位陌生的来客，老人们都想着这是哪家的小伙子？要不然年轻人怎么会来到这贫瘠之地。
小孩子们则都眼神放光地看着此人身边的小狗，看得出来如果不是旁边还有个陌生的大人，这群小孩可能全部都围了过去。
这突然出现的年轻人也没有和街道上的任何人说话，目光也一直没有在这些人身上，就好像看不到这些人一般，很快一人一狗就消失在了街道的尽头的。孩子们又重新打闹了起来，老人们也都再一次打起了盹。
“你说你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干什么？”从那些人的目光中消失后，那条小狗竟然直接开口说话了。
“我说过了，你不必跟着我了，你想去哪就去哪呗。”年轻人听到狗狗的话之后没好气地说着。
“喂喂喂，你说这话太不负责了吧，我都和你结契约了，人家呀也还是个孩子呢？你就这么忍心将我这个孤苦伶仃没依没靠的小孩子丢下来，要是万一碰到坏人怎么办。”
这只小狗瞪大着双眼，抬起身前的两只小脚，眼中竟然还有泪水在打转，活脱脱的一副受了委屈寻找安慰的小孩子模样。也幸好这一幕没有让那些孩子看到，要不然这些孩子肯定会直接两眼发光地跑过来。
“你还小孩子？你都比我大了好多好么，你这个实力不去欺负其他人就谢天谢地了，谁敢欺负你。”
年轻人根本不看那只小狗的委屈，无奈地摇了摇头也不管它就快步地向前走去。
这一人一狗正是从迷幻森林离去的吴忧和泡泡，在一开始的时候，吴忧并不打算带上泡泡。奈何这个实力不弱的异兽在天门可谓是将其他异兽和弟子们搅得鸡犬不宁，吴忧的师傅也是受不了弟子们的告状，这才让吴忧必须将它带走。
一开始吴忧也没想那么多，只是没多久吴忧也受不了这只异兽的絮叨以及闯祸的实力，就将它直接关了起来。
只是没想到过了没多久，泡泡就关不住了，关不住的原因是因为泡泡不想被关就修炼了十天，尽管实力上还是不如吴忧，但是吴忧也关不住它了。
没有办法的吴忧想要让它自己去别的地方游历，依据泡泡现在实力，只要是它不一心寻死，就算打不过，跑还是跑得了的。
本来以为泡泡听到后会很高兴地离去，又让吴忧吃惊的是泡泡却怎么都不肯离去。为了减少麻烦的吴忧只好开始挑拣一些人迹罕至没有修道之人的地方，好在泡泡不会去骚扰那些凡人，只是这样一来就苦了吴忧了。
吴忧这一路本来打算是不理会纷争，只是想要找一些好吃好玩的地方放松一下心情，连修炼现在都不怎么想了，这主要也是因为现在他的境界就算是自己不主动修炼，灵气也会自行运转，只是慢了一些而已。
没想到的是现在只能走这些鸟不拉屎的地方，眼中也不再是那些酒楼林立，山川草木，灯红酒绿，只有断壁残垣，草木皆枯，人间疾苦。
泡泡一路上竟是抱怨着这些，吴忧虽有失落却并不在意，人间的疾苦自然他也毫不在意，这一路也刚好可以让过他内心真正地平静下来，当然只是在泡泡不开口说话的时候。
泡泡见吴忧不搭理自己，也不再装可怜了，快步追了上去。
泡泡刚跑两步就差点撞上了停下来的吴忧，就在它又一次准备调戏吴忧的时候，它直接跳上了吴忧的肩膀，看向了和吴忧的同一个方向。
“又热闹了，一起看看去呗。”很快，泡泡就充满了精神，就像是找到了一个好玩的东西一样。
吴忧没有回答，依旧站着没动。
“我看你们这次还往哪跑？本大爷这次非要让你们好好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话音刚落，吴忧的不远处就出现了几个人影，一边是一位面无表情的老者，和一位满脸狰狞的年轻人。另外一边则是三位狼狈不堪的两男一女。刚才说话之人正是那名狰狞的年轻人。
“宝物我三人已经给阁下了，阁下何必还要如此咄咄逼人。”另外三人中的一人说道，从样子来看这人应该是三人中领头之人。
“这种破烂玩意本少多的是，怎会稀罕，本少最看不起的就是你们这种道貌岸然之辈，当然想要本少放你们一马也不是不行。”
看着狼狈的三人，自称本少的那人收起了狰狞，忽然扮起了翩翩公子的形态，手中还多了一把折扇，现在正摇着扇子笑眯眯地看着三人。
听到有缓和的可能，先前开口那人继续说道，“既如此，不知阁下还有何要求，只要是我三人可以办到的请尽管吩咐。”
“好说，只要你们将这位仙子留下了，你们二人就可以离去了。”说完，那人就不怀好意地看着那名女子。
那名女子被那人赤裸裸的目光盯着，不自觉地缩在了后面，说话那人也赶忙将她护在了身后。
“阁下这是何意。”
“我说了，我最讨厌你们这种所谓的’正人君子‘，尤其是这种看不起人的’仙子‘们，最后再给你们一次机会，留下那名女子，你们两人本少就当是个屁，放了就放了，如若不然，你们就都别走了。”
“我看阁下就没有打算放我们走吧？要不然也不会在此地布下结界。”
“没想到你这小娃还有点眼力。”这次开口的是那位老者。
“一开始，我们少主确实是这样打算的，谁让你们这位仙子在刚才用如此鄙夷的目光看向我们少主，现在你们谁都别想走了。”
话音刚落，这名老者一抬手就将三人击倒在地，除了开口之人，剩余两人在倒地的时候直接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现在，我就让你们看着我如何疼爱这位小仙子啊。”
倒地的那两人看着步步逼近的那人，强提一口气就想要冲上去阻拦，就在他们刚起身的那一刻，那名老者直接来到了两人身前，两只手一下掐住了两人的脖颈，两人瞬间动弹不得，嘴里也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剩下那名女子看着满脸淫笑的男子，一时间只能坐在地上双腿向后蹬着，只是很快她便退不了了，那名男子笑着将她的衣服一下一下地全部都撕碎了，紧接着她就发出了痛苦的声音。
被掐着的两人双眼都已经快要瞪了出来，可是身体却被牢牢地困住，动弹不得，那名老者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同时也在压制那名女子的灵力。
惨叫声和狂笑声在这片荒芜的大地上不断地交织着，时不时的风声好像也在响应着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
过了许久，声音慢慢地降了下来，那名男子意犹未尽地站了起来，看着蜷缩在一块的女子，他不屑地嘀咕着。
“真没意思，听说天门中的颜灵仙子美若天仙，不知道这辈子有没有机会可以一睹芳泽。”
“你说什么？”
还在臆想的那人听到这突然出现的声音慌乱地问道，那名老者在声音出现的一瞬间就将手中两人扔在了地上，来到了那人的身边。
“阁下是谁，可否现身一叙。”老者如临大敌般将他的少主护在了身后，两人的衣服也被他释放的灵力震得左右摇摆。
老者的结界并未撤去，此人的声音此时出现，想必定是实力不虚他的存在，只是不知道这人是一直都在还是刚到。
“怎么，不是口气大得可以放下一座山，现在怎么还害怕了。”在此地许久的吴忧慢慢地显出了身形。
看着显出身形的一人一狗，那名少主并未从那人身上感受到灵力的压迫，再看两人一开始并未阻止自己的行为，他也是稳住了心神。
“阁下看了这么久的戏，莫不是也想云雨一番，既如此阁下何不早早现身，这头奖送于阁下也不是不可。”
吴忧并没有搭理这个人，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一招手将那名女子放到了那两人身边，顺便给她穿上了衣服。
被无视的那人本想发作却被身边的老者制止了，老者则恭敬地抬手问道。
“阁下可是天门的大弟子？在下是巨木门的长老之一，吴汉，小老身后之人是巨木门掌门之子，吴谦。”
“巨木门，难道是近几年新进的十大派之一？是吴某孤陋寡闻了。”
虽是这样说的，但是吴忧却依旧正眼瞧这两位，而地上的三人则瞬间有了希望，只是一下就又恢复了黯淡。
听到吴忧的话，吴谦脸上直接有了怒色，可是那名老者却更加谦卑地说道。
“吴道友说笑了，我巨木门只是一个小门派而已，怎会比得了十大门派。”
“哦，是么？那这位道友的口气怎会如此之大，让我以为我是碰到了蓝忘或者柳吉呢？”
吴忧终于转头看向了这两人，那名少主在对上吴忧眼睛的一刻竟然直接喷出了一口鲜血。见事不妙的老者也不再说话，直接抓着他向远方飞去。
吴忧看着飞走的两人也没去追赶，反而在他肩上一直按捺不住的泡泡一下子消失了。在泡泡消失之后，吴忧也抬脚向前面走去。
“既然你一直在此地为何一开始不现身救我们？”
就在他刚转身的时候，那名一开始就没有说话的男子突然大声喊道。
抱着那名女子的男子听到自己同伴的话之后，也是赶忙拉住他不让他再说话。
吴忧也被这句话叫住了脚步，没有回头。
“你让他继续说。”
那名男子挣脱了一直说话之人的手，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另一人因为要抱着那名女子，只能看着他向吴忧走去。
那人刚站起来走了两步就又摔倒了，这次他怎么尝试都站不起来，最后在地上艰难地趴到了吴忧的脚边，他用力地拽住了吴忧，满脸泪水的哽咽着。
“为什么一开始你不出现，要是你那时候出现了我的师妹就不会被那畜生给为什么为什么？”
“这个世界本就是这样，你强自然可以随心所欲，你弱就要被别人欺负，这个道理你难道不懂么？难道弱者被欺负了强者就必须去保护弱者么？就因为你们弱？我们就要时时刻刻去帮助你们？没有这样的道理的。弱者就要有弱者的觉悟，这也不应该成为你的借口，这应该是你变强的根本。”
说完，吴忧不再停留，地上只留下那人还未合着的手掌，吴忧的脚上一丝痕迹都没有。
那人就这样保持着这个姿势直到吴忧消失在远方，这时候在另一人怀中的女子醒了过来。
看着妹妹醒了过来，那人也是赶忙擦拭掉脸上的泪痕。
“别怕，哥哥在这里，都没事了。”
“哥哥，你怎么哭了？我没事的，那个救我们的人呢？他走了？”
“啪”一声镜子碎裂的声音在这空旷的地方突然响了起来。
本已止住泪水的哥哥突然之间又泪流满面，他看着吴忧消失的地方，不停地说着谢谢，在地上趴着的那人也将脸深深的埋在了地上，停在半空的手慢慢地和在了一起变成了拳头。
原来刚在两人眼中所见只是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