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第章 鲛人族长“化珠”
如申屠灭秋所料，海神戟刺来的一刹那，飞鲸法相瞬间缩小至拳头大小，然后跃入海中遁去。
老者面色平静，双手掐法诀，海面上飘出一道道看不见的清流，汇聚在他的指尖。
他手指连弹，清流迎向海神戟，缠绕其上。戟上烈焰渐息，在离老者不足一尺的地方，终于停下来。
一双厚实的大手握住了海神戟，申屠灭秋白纸一样的脸出现在了老者跟前，他持戟用力往前一刺，烈焰再起。
老者不断后退，须发皆燃！
海上那座“火山”窜起数十丈高的岩浆，刚好浇在老者身上，点燃了他全身。
老者连换几个法诀，海底飞出九颗珍珠，挡在三叉戟前面。
申屠灭秋狞笑一声，道：“自古鲛人采珠，以海谋生，今天就让你葬身海中，与珍珠为伴。”
说罢，眼中燃起赤焰，手上一紧，海神戟穿过九颗珍珠，刺进了老者的胸膛。
鲜血溅起，如一粒粒血珠，飘荡在海上。
圣女的歌声终于不再平静、柔和，音调一变，充满了哀伤，如泣如诉。
黑海上，黑浪也在呜咽，清冷的月光也暗淡了几分。
赶来囚海的鲛人，和着圣女的悲歌，一起哀鸣。他们有的握着短刃，有的赤手空拳，集结在一起，向老者走去。
申屠灭秋诡笑着看着这些鲛人，仿佛看到了一顿美味的大餐。
弥留之际，老者叹了口气，说道：“吾魂七日不散，所有鲛人速速返回，七日之内不得出海，以此为祭。”
鲛人们获此敕令，虽有不甘，却也顺从地纷纷离去。
老者望着白一远去的方向，脸上带着笑意——
“圣子、圣女同时现世，鲛人觉醒的使命终于可以完成了。”
说罢，躯体开始瓦解，化作成千万颗血珠，飞向海的远方。
法相伸出巨掌，一把抓住了最大的血珠，扔进嘴里，吞了下去，嘴角露出了神秘的微笑。
申屠灭秋收起法相，持戟立于海上，望着白一逃走的方向，冷哼一声：“无论逃到哪里，你都在我的掌心内。”
白月光，黑囚海，圣女悲歌今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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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茫的大海上，两条剑鱼放缓了行进的速度，在海上游弋。
鱼传素手里托着一粒血珠，憔悴的脸如死水一般，没有一丝表情，只是反复重复一句话：“父亲化珠了。”
白一默默在他身边，思绪万千。
圣女是谁？
为什么自己会跟她灵魂相契？
风泽、雷池是什么？
良久，鱼传素稍稍缓过神来，一双血红的眼睛盯着白一说：“我要报仇！”
白一虽同样身负杀父血仇，但感情远不如鱼传素浓烈，所以只是点点头，回答道：“我们会的。”
鱼传素整理了一下思绪，问道：“之前，你突然如中邪了一般，朝小妹走去，到底是为什么？”
白一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圣女真是你亲妹妹？”
鱼传素愣了一下，回答道：“那是自然，她出生当天，我就在身边。”
白一皱紧眉头，说道：“为什么我对她毫不陌生，像认识了很久，不，像是有了几世的缘分。”
鱼传素又是一呆，记起一事，说道：“或许真有这样的法缘，我第一次见你，跟小妹出生时候给我的感觉一模一样。”
白一隐隐觉得其中藏着滔天的秘密，但无论如何，都要先救出鱼恋彩。
白一问道：“临走前，圣女传信于我，提到了‘风泽’，‘雷池’，不知道是何意。”
鱼传素有些惊讶，说：“那是东海的圣湖，对于东海所有原住民来说，是圣地，也是禁地。”
白一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先去圣湖。”
正说着，一只拳头大小的鲸鱼，身上带着微光，游弋到他们身旁。
鱼传素俯身，把它捧在手上，说道：“鲸鲸，幸好你安然无恙，不然飞鲸岛数百万生灵就遭殃了。”
白一奇道：“这是什么？”
鱼传素介绍说：“它是飞鲸岛的岛灵，岛上的淡水、动植物、物产，甚至空气都息息相关，它若是病了、伤了或者是死了，岛上环境就会受到极大改变。”
白一问：“每个岛都有岛灵么？”
鱼传素摇摇头说：“只有飞鲸岛有，至于它是怎么产生的，没人知道。”
“它为什么在你们这，没有跟飞鲸岛一起？”白一有些不解。
鱼传素说道：“十年前，现在这个岛主获得灭秋之号后，它就突然离开，来到小妹身边，小妹被擒后，就跟着父亲。谁也不知道为什么。”
“找圣女？”白一听到这句话，直觉其中必有隐情，好奇地盯着这岛灵。
鲸鲸也正好奇地看着他，眼珠子滴溜转，眼神对上后，白一忽觉拨云见日。
一个巨大的、状如飞鲸的岛屿出现在他意识中。
刚开始时，从空中俯视，岛屿看上去普普通通，并无异处。
随着视角的变换，从俯视到平视，再到仰视，诡异之处出现了。
在极深的海底，可以看到岛屿并不是大海生出来的，而是悬在海上，由无数根粗壮的锁链连着。
岛屿底部，还长着好几层、巨大的如蒲扇一样的东西，随着水波缓缓地摆动。
如果解开锁链，飞鲸岛难道真的能飞起来？
白一心里无比震撼，没想到飞鲸岛隐藏着如此巨大的秘密。
这是一座人造岛？
可是，有什么样的人能够建造一座可以容纳数百万居民的岛屿？
如果不是人造的，造物主为什么会创造一个这样的神迹？
这里面又藏着怎样惊天的秘密？
这个岛用来做什么的？
岛灵又是什么？
过了许久，白一深吸一口气，回到了现实中。
鱼传素正好奇地盯着他和它，意在询问。
白一望着飞鲸岛的方向，说：“飞鲸岛可能不是一座岛，而是一艘超级战船。”
接着，就把刚刚所见告诉了鱼传素。
鱼传素恍然大悟，难怪飞鲸岛底部之海被称为“恶魔之眼”，那里湍流、漩涡无数，还有莫名的毒流，传说海底深处还藏着强大的异兽，不但是人，连海里的动物都望而却步。
白一说道：“现在还没法顾及这些，先去风泽和雷池吧。”
鱼传素点点头道：“圣湖在东屿上，我们这就去。”
随着一闪的嘶鸣声，两人如离弦之箭，在东海上疾驰。